劉玉梅沒事的時候就會帶着女兒到紀家,與紀青嵐一起做針線。
屋內燒了炕,紀青嵐還在屋中放了一個煤爐,兩人圍着煤爐一點也不覺得冷,妮妮和新鋮兩個脫了外套在床上玩,小臉紅撲撲的。
一邊做着針線,一邊說着話,紀青嵐就問她身體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劉玉梅就愁,說道:「別提了,吃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藥,感覺沒什麼變化。」
這事,紀青嵐只得安慰她。
「你也別急,又不是一兩日能見好,我看你氣色不錯,肯定還是有效的。」
「是嗎?」劉玉梅摸着自己的臉不確定地問。
紀青嵐肯定地點頭:「嗯,臉色都變得紅潤了,人也精神了,肯定是這藥的功效。」
「那就好,不然我花這麼多錢就白瞎了。」
「你不知道村里那些長舌婦,說話多難聽。」劉玉梅看了一眼新鋮,紀青嵐這是有兒子,不知道沒兒子的苦。
紀青嵐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兒子都成了劉玉梅的心病了,只好勸她:「你本來就能生,急什麼,只管把身體調理好,不要聽村里那些人胡說,人家是見不得你好,醫生都說了要保持心情愉悅,不要胡思亂想。」
「我知道,我就是聽得煩。」村里那些人本來就就東道西的,她這次去首都大醫院買了藥回來,一個月沒動靜,更說得凶了。
「那些人都是嫉妒你,張書記和牛嬸還有張建國都對你好,她們就是嫉妒。」紀青嵐一邊打着毛線,一邊不屑地說道。
「都是一群沒見識的碎嘴子,要我說女兒也是寶,把女兒培養好了,將來送她讀書,找個好工作一樣比男孩子強,像他們這些,家裏生七個八個男娃有什麼用,生下來也不管,也不送去讀書,大字不識一個。窮得都揭不開鍋了,生這麼多是為了繼承家裏的貧窮?」
劉玉梅都被她說得笑了起來,笑着道:「我的妮妮也是我的寶,我將來肯定要送她念書的,將來給她找個好工作,嫁個城裏人,羨慕死他們。」
「可不是,將來妮妮領着你女婿回來,每次提着大包小包,看他們還說生女兒沒用?」
看劉玉梅心情好了,紀青嵐才說起李老爺子來。
「我聽你說,我覺得他肯定是會醫術了,你看住牛棚那些老人,不是教授就是專家,他肯定也有本事。」
劉玉梅一聽不明所以,怎麼紀青嵐又把話題扯到這些上來了。
紀青嵐沒好氣地盯了她一眼,說道:「你傻啊!如果李老爺子真的會醫術,你難道不可以去找他?你三個月後要去省城複查,檢查抓藥又得一大筆錢,如果李老爺子會這些,你不是能省下來。」
劉玉梅一聽皺眉,搖頭道:「我聽說他脾氣很不好,就算他會醫,肯定也不會給我開藥,而且就算開了藥我也不敢吃。」
萬一是拉肚子的,要死人的藥,她吃了豈不是沒命。
紀青嵐只得好脾氣解釋道:「他開的藥方你們可以拿去醫院找人幫忙看看有沒有用,而且把他哄好了對我們甚至整個大隊都沒壞處。」
「怎麼說?」
「咱們大隊的瞎子叔的醫術你心裏沒點數?小感冒都治不好,生了病得跑去鎮上或是縣裏,就說麻煩不麻煩吧!」
「就說我上次,本來是小感冒,硬生生被他治得下不來床。」
劉玉梅想到陳瞎子的醫術也是心裏打怵,原本陳瞎子是獸醫,隊上沒醫生他才趕鴨子上架。
不過,有也沒點用,小痛小病都看不好。
「我看李老爺子是個有本事的,咱們不妨對他們好點,用真心感動他,日子久了,有事求到他面上,他多少會幫點不是。」
「怎麼個好法?我公爹從來都沒有為難過他們,都是向隊長做的。」劉玉梅說道。
她公爹是大隊支部書記,本來就管着宣傳這一檔子事,每次上面有任務,主持學習,他都是對那些人輕拿輕放,可是向大隊長每次都要把人拉出來折騰一番。
「我知道,不過這些是不夠的,咱們要主動送溫暖,暗中幫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紀青嵐說道。
「今年雪下得大,別的大隊都受了災,咱們隊不是也有些房子不穩固,如果再下幾場大雪,房子還不得塌了,村裏的老人小孩就得受罪。」
劉玉梅腦子還沒轉過來,不是說牛棚的事,怎麼紀青嵐又說到村里危房的事了。
村里每年冬天都會有些身體弱的老人熬不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家家都窮。
「現在不是都閒着,張書記可以組織一批青壯年,去幫忙加固房屋,組織村裏的大娘嬸子們編些草帘子禦寒,順便把牛棚也加固下。」
「本來咱們大隊因為向蘭蘭的事連個先進都沒評上,如果今年平平安安度過了,對張書記來說也是一項政績。」紀青嵐循循善誘。
「至於幹活的人,給他們幾個工分,他們肯定會搶着干。」
劉玉梅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現在向隊長事業低谷的時候,正是她公爹崛起的時候。
事關公爹的前途,劉玉梅自然很上心,回去就把這些和張書記說了。
第二天,村里就動了起來,張書記組織了二十個青壯年,趁着雪停了去山上砍了木材,給村里那些危房加固房子,給幹活的人每人十個工分。
又讓二十個婦人幫着編草帘子,給人五個工分。
這些活,很多人搶着做。
村裏的房子都加固了,剩下的木料把牛棚也重新修整了一番,把破的木門牆面加固了,沒有窗戶的地方用草帘子擋起來,本來就是順帶的事,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以前的牛棚沒有門和窗戶,用幾根柱子撐個草篷子,一邊住牛,一邊住人,人牛不分家,現在張書記的計劃下,在中間隔了一道牆,看着也像模像樣。
之後,張書記聽了劉玉梅的話,偷偷讓兒子去慰問牛棚的幾位老人,送幾擔柴,兩包木炭,家裏不穿的舊衣服,或是送點紅薯什麼的……
原本每天偷摸着吃肉的韓教授等人,因為張建國的神出鬼沒,一連幾天都沒嘗到肉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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