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們拿着繩子上前,薄聿珩收緊手臂,圈緊應如願的腰,但沒有阻攔,兩個傭人捆住應如願的雙手。
他低頭看她紅得像要滴血的眼睛,沉聲說:「你最好真的有這麼做的理由。」
應如願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洶湧。
薄聿珩放開她,傭人將應如願提進客廳,丟在地上。
應如願抬起頭。
她聲嘶力竭地發泄一通之後,情緒已經恢復平靜,或者說,已經是筋疲力竭,做不出別的反應。
她麻木的目光掃過客廳的人。
有憤怒的薄老爺子和薄夫人;被她打得臉頰又紅又腫,正哭着讓傭人為她冷敷的安秣;俊眉緊蹙,神色不快的薄聿珩。
以及一對她沒見過,但眉眼跟安秣有些相似的中年夫婦。
應該是安秣的父母。
看來安家是來敲定他們下周的訂婚。
難怪安秣會選在這個時間對她動手,因為她距離薄家大少夫人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薄老爺子重重一錘拐杖:「應如願!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太放肆了!」
應如願平時很怕薄老爺子,但現在她整個人都很空洞,什麼反應都沒有。
「看她的樣子,還不知道錯呢!」
安夫人冷笑一聲,「之前在深城,阿秣被你們薄家的二少爺欺負,姑且可以說他是吃錯藥,所以才行為不端。」
「但這次,她總不能也是吃錯藥吧!而且她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妾帶來的拖油瓶,薄家的外姓人,竟然敢當眾毆打家主的未婚妻,我們安家在你們薄家的眼裏,到底算什麼!」
「阿真,你消消氣,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把阿秣當成我自己的女兒,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交代。」薄夫人轉頭呵斥,「應如願!你是不是中邪了!」
應如願像一個犯人,被捆住雙手,跌在地上,在場所有人,包括傭人,都是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她平靜道:「安秣跟二夫人聯手,把我迷暈了,帶到廣府大廈,讓人欺負我。」
大家都聽得出來,這個「欺負」,不是一般的欺負,必然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暴行。
薄夫人都嚇了一跳,忙問:「那你……」
應如願咽了一下喉嚨:「差一點。」
薄夫人雖然不喜歡應如願,但同是女人,她自然也不希望她遭受那種事情,得知她沒被傷害,她也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也就難怪她會一反常態那麼失控。
——這換成哪個女人可以冷靜?
薄聿珩看向了安秣。
安秣被他沉寂的視線一懾,立刻疾聲道:「如願!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你撒謊也要有個度!」
「我撒謊?」應如願盯着她,「我就是在老宅被二夫人迷暈,老宅的監控可以證明,一查就知道。」
她想到什麼,諷刺一笑,「監控該不會早不壞晚不壞,偏偏現在壞了吧?這麼巧的事情,你們信嗎?如果監控壞了,恰恰證明我沒有撒謊,而是有人銷毀證據!」
安秣神情氣憤:「我也不受你冤枉,查監控就查監控!」
然而。
薄聿珩道:「老宅沒有監控。」
應如願一愣,薄夫人說:「都是自家人,監控防着誰?」
應如願覺得好荒唐:「沒有監控,原來如此,難怪你們敢在老宅動手……那傭人呢?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看到我被帶走。」
薄聿珩看着應如願,那雙桃花眼,如同潭水,深邃千尺,他抬了下手:「周管家,去問清楚。」
「是。」周管家離開客廳。
薄聿珩捏了捏眉心:「你是什麼時候被二夫人迷暈的?」
「上午。」
「不可能!」
薄夫人毫不猶豫,「眉若這幾天心情不好,昨晚就回娘家小住了,我親自送她出門,她怎麼可能在上午做出迷暈你的事?」
應如願慢慢意識到什麼:「不可能,我媽媽也看到她了,她當時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弄香爐,香爐里就下了迷藥。」
薄老爺子面無表情:「你這是在說廢話,你媽自然是向着你,她的話如何能採納?」
「……」
應如願笑了。
看來她是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了。
人證物證,都不會有。
安秣和二夫人,是做足了準備來的。
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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