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從門裏出來,煙盒裏取了一支煙,含在嘴唇上,輕慢道:「她要是想要輕鬆的門路,對我乖一點就可以,還用『麻煩』你?」
男人第一次離開傳說中的人物這麼近,耳朵聽着他的話,腦子卻還在懵逼,雙手摸遍自己全身,到沒找到打火機。
他下意識扭頭喝斥應如願:「打火機!還不快給薄總點上煙!」
葉言在旁邊搖搖頭,本來以為這人是囂張,沒想到是純粹的蠢貨啊……
應如願身上帶着打火機,也是提供給嘉賓用的,不過沒有拿出來,淡淡說:「他不用打火機點煙。」
薄聿珩嘴唇揚着,輕笑了一下。
外面風大,他的短髮被吹得有幾分凌亂,領帶不翼而飛,西裝外套的紐扣也解開,比起剛才會場裏的貴重,現在則是隨性。
很港。
那個男人的耳朵和腦子仿佛通達不了,兩個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有點腦子的都看得出來他們關係不一般,就他還在那兒:「不用打火機用什麼?!讓你拿你就拿!薄總,您見諒見諒,這女的不懂事,回頭我教教她。」
薄聿珩眉毛揚了起來,葉言的眼神像在看一個譁眾取寵的小丑。
男人手忙腳亂地掏出名片:「那個,薄總,您好您好,我是富達的……」
薄聿珩溫聲:「李總,是嗎?」
男人受寵若驚:「是是是,薄總您記得我,上次我們在京城也見過,我們還聊了大灣區的……」
薄聿珩很淡打斷:「今天過後,我對你的印象會更深,畢竟你連我的女人都敢捉弄,也算絕無僅有,僅你一個。」
「…………?」男人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他的大腦和耳朵終於連上線,過了很久很久,終於反應過來所有意思。
然後,他的臉色刷得就白了,磕磕巴巴。
「她……她是薄總的女人?她是、是……」
薄聿珩抬了抬下巴:「出來野了幾天,都不會叫人了嗎?」
應如願定定地看着他,緩慢地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給她身份。
他的女人。
他的。
應如願喉嚨梗阻得厲害,艱難地分開粘在一起的雙唇:「……聿哥。」
薄聿珩問:「現在是在幹什麼?」
應如願低聲:「帶李總逛逛金紫荊廣場。」
「雖然你瞞着我出來做這個兼職,我很不喜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會場的禮儀小姐只負責參會嘉賓,而李總,」
他的嗓音隨意但肅殺,「現在就可以離開,後面的會也不需要參加,他與你無關。」
?!
李總這次終於即時反應過來,言下之意就是他沒有參會的資格了。
這是行業峰會,他被趕出去,就等於被踢出行業,從今以後,那些正規的大會,都不會再邀請他了。
四捨五入,等於封殺!
李總雙腿瞬間發軟,忙不迭地跑過去:「薄總,您聽我解釋,我不知道她是誰,我以為她只是……」
薄聿珩哂笑:「無論她是誰,你都不該在我的地盤上,對我的人,哪怕只是僱傭來的員工們,性騷擾,你以為薄氏集團是什麼?能被你隨便戲弄?」
李總臉色刷白,葉言已經叫來保安,沒給他廢話的機會,直接拖走。
李總立刻叫起來,一聲聲喊着「薄總,我錯了」,他們這會兒是在外面,保安卻特意將李總拖回會議廳,讓還在場的嘉賓們都親眼看到,於是大家就都知道了,李總得罪了薄總。
商場的人都是見風使舵,從今以後該怎麼對這個李總,大家心裏都有數。
應如願收回目光,心裏沒什麼感想。
——因為她就是故意的。
她看到葉言站在那個門,猜到薄聿珩肯定也在這附近,所以特意帶着李總從這個門經過,也是故意跟他說話,就是想借薄聿珩的手,給這個噁心的老男人一個教訓。
葉言不動聲色回到門裏,守着不讓其他人靠近。
風還在吹,薄聿珩看着應如願,嗓音沙啞道:「妹妹,過來,幫我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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