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願呼吸急促,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虛無的一點。
旁邊的賀紹好奇地問:「什麼哥?」
「……」應如願茫然地環顧周圍,依舊是賀家別墅後花園。
她晚飯後在花園散步消食,結果又在鞦韆上睡着了。
她最近越來越嗜睡了……
賀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坐在鞦韆旁邊的石凳上玩手機。
「yù哥?」他琢磨,「薄聿珩啊?」
陰陽怪氣地哼笑,「連做夢都是他,有這麼愛嗎?」
應如願垂下腦袋,心悸的感覺揮之不去,她從來沒有過這樣感覺,是因為突然驚醒不舒服,還是因為……
薄聿珩出事了?
應如願臉色唰地白了一度。
賀紹喊她:「應如願,你怎麼不說話?」
應如願吐出口氣:「頭疼。」
賀紹:「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不用麻煩,就是剛睡醒有點不舒服,緩一下就好了。」
應如願靠在沙發上,發呆地看着前方,好一會兒後,那種慌亂的感覺才消失。
她抬頭看着夜空,月是上弦月,清清冷冷,星星成群,一閃一閃。
原來京城也看得見星星。
她喃喃,「最近的天氣真好。」
不知道港城現在的天氣好不好?
記得往年這時候,港城都是多雨。
賀紹聽着她的話:「天氣是不錯,開春了,要不我帶你出去兜兜風?」
應如願看了他一眼,懨懨道:「你別這麼黏我,我說了,你覺得自己喜歡我,其實是因為你媽媽總在你耳邊念叨我,你產生的錯覺而已。」
「……」賀紹立刻跟她拉開兩米距離,一臉無語又可笑的表情。
「不是,應如願應小姐,您能別這麼自戀嗎?帶你兜個風就是喜歡你了?那我喜歡的人也太多了吧,我的副座乘客,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應如願打了個哈欠:「我主要是怕你對我上頭,但我真的不喜歡你,為了避免你付出了感情得不到回報,你最好是及時止損。」
賀紹表情僵了一下,沒有說話。
應如願從沙發下地:「我困了,回房睡覺了。」
應如願走後好一會兒,賀紹才回過神。
踢走腳邊一塊石頭,沒好氣說:「黑心的蓮花,這是你的手段吧?」
一直跟他強調不要喜歡她,實際上是在潛移默化地洗腦他,要他產生「他就是喜歡她」的心理暗示。
難怪薄家那兩兄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是很會玩弄人心!
……
應如願回到自己的房間。
洗了澡,爬上床。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就是很差,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悶悶的,喘不過氣。
她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直到後半夜,才因為生理性的疲憊,陷入夢境。
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十八歲生日那一晚。
太平山頂的應家別墅里,姐姐為她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那一次,遍邀港城名流,一起慶祝她正式成年。
她穿着量身定製的高定禮服,戴着葉卡捷琳娜女王戴過的鑽石王冠,在萬眾矚目中華麗登場。
無需全場滅燈,她就是最聚焦全場目光的那個人,漂亮得不可方物,也是從那夜後,有些無聊的人就給她起了一個外號,「人間尤物」。
姐姐也有給薄家送去邀請函,畢竟提起港城名流,絕對繞不開薄家。
薄家人可以不來,但這邀請函不能不送。
沒有人承擔得起得罪薄家的代價——哪怕是在外人眼裏,與薄家平起平坐的應家。
姐姐根本沒覺得薄家人會來,平日沒交情,不來才正常。
結果八點宴會開始時,傭人來通報,薄家人非但來了,而且來的還是薄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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