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南亞人、馬來西亞人,雖然是偷渡,但他們要在港城工作,就得『入鄉隨俗』做一個假身份證,港城辦假證的地方多,不過源頭就是那幾個,找出這個人,也不是很難。」
薄祈翊做得到。
只是,他注視着辦公桌後的男人,「大哥,我們把這個人找出來了又能怎麼樣?他只是一個被如願收買的人,幫如願做事,難道我們要追究他的責任?」
薄聿珩鬆了松抵住喉結的領帶,讓呼吸順暢一些,嗓音低沉冷冽:「我要問清楚,他們具體是怎麼實施計劃。」
薄祈翊眉頭皺起來。
說到底,他還是懷疑如願沒有死,所以想從他們的操作中,找到如願死裏逃生的地方。
可是他全部的懷疑,都基於「四夫人不夠悲傷」這條線索,說出去,誰都會覺得牽強。
書房內安靜片刻,最終,薄祈翊還是給了他答覆:「一個星期,我會把這個人找出來。」
薄聿珩頷首:「辛苦。」
薄祈翊離開書房。
葉言看到薄聿珩一臉倦容地低下頭,用手指按揉着眉骨。他最近有些失眠,夜裏總是睡不好。
葉言抿了抿唇,後退兩步,悄悄跟薄祈翊出去。
「四少爺,您真的要幫大少爺找到這個人嗎?」
走廊上,薄祈翊從口袋拿出煙盒,動作帶着幾分躁意地點燃一根:「大哥有疑問,就讓他解開疑問,否則他不會甘心。」
葉言說:「可是我們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小姐沒有死,那那具遺體是誰?醫生、法醫,都證實了那個人是小姐,難道小姐還能收買醫生,收買法醫,幫她做偽證?」
這也太荒謬了。
應如願哪有這些人脈?
總是這樣反反覆覆地查驗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所耗費的人力財力暫且不說,反正薄聿珩不缺錢。
關鍵是,薄聿珩承不承受得起這種一次又一次燃起希望,可最後又變成失望?
從前葉言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薄聿珩承受不起的,他是那樣足智多謀,又運籌帷幄的人。
現在的他當然也還是這樣的人,薄家和傅家的壓力他等閒視之,千億級別的項目丟了他不慌不忙。
唯獨「應如願」三個字,葉言覺得,比丟十個千億級的項目還要沉重。
葉言為薄聿珩的心理健康感到擔憂,就覺得不能縱容他捕風捉影下去。
薄祈翊抽了一口煙,隨即想起,現在家裏有處於哺乳期的女人和尚在襁褓中的小嬰兒,立刻滅煙,揮散空氣。
他知道葉言在擔心什麼,沒有說話。
葉言愣了一愣,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四少爺,您該不會也懷疑小姐沒有死吧?」
薄祈翊淡淡地看着他。
葉言:「……」
薄老爺子說得對,這兩兄弟都瘋了吧?
薄祈翊拍了拍葉言的肩膀,沒說什麼,走下樓。
葉言很無可奈何,雙手用力搓了一把臉,又進了書房。
「大少爺,我們去杭城的行程,還照舊嗎?」
薄氏因為這次的事件股價下跌,眼下杭城的項目也岌岌可危,派一般的高層去處理恐怕沒用,唯一有可能挽回的,就是薄聿珩親自出馬。
但那個地方是杭城,別人不知道這個地方對薄聿珩代表什麼,而葉言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很猶豫。
薄聿珩重新戴上眼鏡,往日多情的桃花眼,現在都看不見什麼柔情了,淡淡道:「照舊。」
次日上午,他們就乘坐私人飛機前往杭城。
在天上的幾個小時,葉言勸薄聿珩睡一覺,他昨晚又失眠了。
薄聿珩卻風馬牛不相及地說:「如願當初考完試,一個人飛杭城找我,她在飛機上想什麼呢。」
葉言哪裏知道……
薄聿珩垂下眼,很輕地笑了一下:「她當時應該是在想我。」
就像他現在,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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