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才在祝爺爺那聽到宋堂主之所以那樣震怒的真正原因
那天樂顏被沈家強行帶走後,沈家為了躲趙青陽,就把樂顏藏去了青州市下面一個偏遠小山村的廢舊煤場裏。
原本沈家這樣做,趙青陽想破腦袋都未必能想到樂顏被藏在哪,可問題就出在,那個廢舊煤場沈鶴鳴也知道,且恰好被沈鶴鳴猜中了!
沈鶴鳴打探了大半天,又是去向自己母親嫂子套話,又是派人去四處翻找,最終還是和樂顏關係不錯的大嫂向沈鶴鳴透露了幾絲線索,沈鶴鳴順着線索一猜,就猜到沈家是把樂顏藏進煤場了。
而沈鶴鳴自己不好下手,就把煤場的位置,和該交代的注意事項全部發給了趙青陽。
趙青陽當晚就找到了煤場,本來打算按照沈鶴鳴的囑咐,在第二天趁着沈家父子開會沒機會分神的空隙救走沈樂顏的,誰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沈家父子竟未雨綢繆的天還沒亮,就把樂顏給轉移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沈鶴鳴那邊露了餡,總之沈家那一手做得太絕,直接把樂顏送去了北邊一個黑幫的賊窩裏,且早有打算的想趁機把趙青陽給除了。
然而趙青陽終究不是幾年前那個青澀大小伙子了,現在的趙青陽法術也算高強,就算是黑幫那群亡命之徒,也不一定能奈趙青陽如何。
再後來,不知怎麼的,沈家就和隆興集團董事長勾搭上了,那個姓李的老頭大約是不曉得趙青陽和蘇堂主的關係,先是在黑道發佈懸賞令,要買趙青陽的小命,後又為了對付趙青陽,專門找了個玄門中人去解決趙青陽。
樂顏身上的傷,是在黑幫老巢里挨的,當時黑幫老大用樂顏的性命威脅趙青陽,趙青陽不敢貿然動手,只能放棄反抗,任由那些黑社會的狠人用電棍電他,用鋼棍打他
樂顏不忍見趙青陽為了自己被人欺負,就賭上性命的拼命掙扎反抗,哪怕黑幫頭子開槍打傷她的腿,她也要咬牙爬向趙青陽。
明明,兩人都快熬出頭了,趙青陽見樂顏掙脫開了黑幫頭子的束縛,就開大用法術打飛了所有人,成功將渾身是血的樂顏抱進懷裏。
但誰承想,半道又殺出個認錢不認人的玄門邪道大師,那大師明知趙青陽是執法堂的人,還仗着趙青陽身上沒有仙家護體,孤身在外,用法器欺負趙青陽。
那位玄門大師修的是邪道禁術,在他面前,趙青陽會的那些法術都不過是花拳繡腿的三腳貓功夫罷了,且那位大師手裏還有不少陰邪的法器,法器一拿出來,趙青陽就被秒了。
他們所有人都在逼着趙青陽放開樂顏,可趙青陽還是死死摟着樂顏不撒手,最後生生被玄門大師的法器震壞了根基,毀了十來年的道行,差一點,趙青陽就神魂俱散,死在了那邪道的迫害下。
危急關頭,是和蘇家關係不錯的靳家帶着一撥黑道上的人闖進幫派老巢,把抓走樂顏的那支幫派所有人都原地控制了住
祝爺爺跟着出手,從邪道的手底下救走了趙青陽和樂顏。
由於那邪道本事確實不小,連祝爺爺這個紫袍天師都差點失手沒幹過對方。
幸好關鍵時刻祝爺爺把他們道門祖師爺給搖來了,祖師爺金身一現就招來了萬鈞雷霆,當場把那名邪道活活用天雷轟死了
兩人得救後,靳家便將兩人送去了醫院,醫生先給樂顏取出了身上的子彈,再簡單給樂顏的傷口消毒、上藥。
至於趙青陽,他清楚自家師父擔心自己,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抱着樂顏上了祝爺爺的車,請求祝爺爺快點將他們送回來了。
兩人這一次,可謂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趟,又硬生生被身邊人給拽回來了。
祝爺爺說,自打趙青陽失蹤,蘇大哥聯繫不上趙青陽,蘇大哥便徹夜寢食難安,好不容易得到一丁點線索,立馬凌晨給靳家打電話,激動地讓靳家家主召集人手去尋自己的徒弟。
幸好靳家和蘇家是世交,靳家家主靳九重和蘇大哥是熟到不能再熟的老朋友,不然以靳家在黑道上的地位,誰敢半夜三更這麼折騰人家,給人家下命令找人
為了一個趙青陽,蘇大哥那幾天幾乎是把能動用的關係全部動用了一遍。
而讓蘇大哥更加生氣的,不是趙青陽為了沈樂顏失分寸,擅自行動,是趙青陽為保護樂顏,選擇不管不顧地和那玄門大師硬拼
趙青陽原本可以丟下樂顏,自己逃跑的。
樂顏是沈家的人,那支幫派和沈家關係不錯,頂多讓樂顏受點皮肉之苦,斷不會傷了樂顏的性命
可趙青陽還是太過執拗,結局就是被震毀了靈根。
折損道行是小事,震毀靈根,就意味着趙青陽再無成仙的機會。
原本趙青陽該是有仙緣的人,最後極有可能像我爸一樣,年紀輕輕就修成了正果
但現在,趙青陽親手斷了自己的仙途。
還差點為了樂顏,送了自己性命。
蘇大哥不是生趙青陽不聽話的氣,蘇大哥是心疼後怕。
如果靳家家主和祝爺爺沒有及時趕到,那趙青陽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比樂顏早一步見閻王。
蘇大哥打趙青陽的那巴掌,其實是恨趙青陽不惜命。
聽祝爺爺講明白前因後果,我開始理解蘇大哥了
畢竟,趙青陽是他好不容易才精心培養出來的小徒弟,斷了仙緣事小,可如果沒了命
哎,趙青陽全身都是傷的出現在他眼前,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此時此刻的蘇大哥,像極了恨鐵不成鋼的熊孩子家長。
不過,雖說蘇大哥表面上還生着趙青陽的氣,對趙青陽甩臉子,但實際行動上,卻是控制不住的關心趙青陽。
趙青陽昨夜回來就暈了,我們趕過來蹭住時,謝姐姐正對着床上氣息微弱的一雙人無計可施。
九蒼原本已經安排了天明大哥和黃大頭他們為趙青陽療傷的,但沒過半小時,蘇大哥就親自過去了。
先小心翼翼給趙青陽清洗傷口,幫趙青陽上藥包紮好,再給趙青陽換了一身新衣服,用法力給趙青陽治內傷一直折騰到天亮,他自個兒也整夜都沒合眼。
連狐老三都說,蘇大哥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早上八點,我去給蘇大哥送早飯。
蘇大哥坐在趙青陽和樂顏的床前,一雙眼都熬出了血絲。
我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輕聲和他說:「蘇大哥,先來吃飯吧。」
蘇大哥精神不濟道:「我沒胃口放着吧,我過一會再吃。」
我關心地勸他:「是阿九讓我給你送飯的,他知道你沒胃口,但他說,青陽哥能熬過這一劫的,讓你別過度擔憂。不要搞得青陽哥還沒醒,你自己反而先倒下了。」
蘇大哥揉了揉太陽穴,思索一陣,過來吃早飯。
「也許,我真的錯了。」
他咬了口包子,紅着眼輕輕說:
「這些年,我不止一次後悔過,當初為什麼要給曇兒希望,如果我能在一開始就遠離曇兒,絕了曇兒的念想,曇兒後來會不會就、不用死了。
是我害的曇兒被人虐殺而亡,沒有我,或許曇兒就不會過的那樣苦可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假如我早點向曇兒表明心意會怎樣。
我只想通過一次又一次推開曇兒的方式,保住曇兒,卻沒從曇兒的角度出發,思考過曇兒到底想要什麼
我只知道,青陽這孩子的未來,和我的從前的,如出一轍,只想着從根源避免這個悲劇,卻忘記了一切,都是上天早早就註定的。
就像,曇兒的命,一出生就掌握在那個人的手裏,而她之所以願意把自己的命交出去,為的就是能與我重逢,她是為了我而轉世輪迴,她帶着前世記憶來到我身邊,就意味着,無論我推開她多少次,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向我走來
她想要的,只是我的懷抱,我的愛,僅此而已。
而我,非但沒給她,還讓她,什麼都沒得到的悲慘離世
以前,我總想着假如能重來一次,我一定要不計代價的避免悲劇發生,可現在,我想了一夜,開始改變主意了。
如果現如今,能重來一次,我也想像青陽一樣,義無反顧的將她抱進懷裏,這樣悲劇發生的那天,她至少,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帶着遺憾,閉上雙眼。」
我心情複雜地抿了抿唇:「蘇大哥」
他低頭,眼淚一滴一滴,砸在了手裏的包子餡上,頭一次在我這個外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泣不成聲地哽咽後悔道:
「我錯了,曇兒我錯了!我想你,我每晚都能夢見你,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那麼傷你的心,我愛你,比你想像中的更愛你曇兒,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於心不忍地掏出一張紙巾遞給他:「蘇大哥,別難受了。阿九不是說了嗎,只要你功德積累夠了,曇兒嫂子就能回來。」
他努力調整了一下狀態,接過紙巾,擦乾眼淚:「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咳了聲,「沒關係。」看向床上躺着的一雙人,我藉機轉移話題:「他倆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蘇大哥道:「青陽命大的話,今天能醒,那個丫頭,身弱,也許得多睡兩天。」
我無奈嘆口氣:「這個年,註定過得不太平。不過也好,除舊迎新嘛!」
宋堂主過來,還給天明大哥帶了東西。
而東西,是月紅姐準備的。
「這隻小瓷娃,是白爺和月紅在外面玩的時候,從一名老手藝人那裏買來的,據說是可以求姻緣。月紅講,之前你們出去辦事,也遇見過相同的瓷娃娃,你還給她買了一個,她一直收藏着,這次,就當是她把祝福還給你。」
天明大哥從宋堂主那接過瓷娃娃,眼底微微泛紅。
等宋堂主離開後,天明大哥才和我一起坐在門口石磨上,小心翼翼撫着俊俏女瓷娃娃的粉紅臉龐,回憶往昔,低聲感慨:
「我和月紅,百年前就認識。我和白九,白翠山,還有那條白蟒一樣,都是堂子裏資質最老的仙家,在堂口蹲了百十年。月紅比我晚三十年進隔壁堂子的,那會子我們還跟在上任堂主身後,為附近的百姓看事解惑,治病排憂。
堂口的老大哥們相繼修成正果離去後,我就成了堂子裏的掌堂仙。百年前,我們堂口的上方仙還不是九爺,是一位修成正果的老虎仙。
我們的上方仙也不是執掌人間執法堂的總上仙,那位老虎仙的品級,也和如今的白爺差不多。
那位上方仙為仙古板嚴肅,不愛談笑,還控制欲極強,不允許任何人壞了他的規矩,他的規矩就是鐵律。
故而那些年,我們在他手下都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他經常派遣我出去辦事,而我又懶得帶堂口那些小仙家,我覺得他們道行太低,幫不上忙還拖後腿,所以,我經常孤身行動,就圖個清靜。
月紅麼,年少時很活潑,她們皇封堂不像執法堂,有那麼多要事要辦,還要負責督查人間所有堂口。皇封堂平時也看事,不過什麼時候看,給什麼人看,全看皇封堂堂主的心情。
皇封堂的職能,就像是古代的欽差大人,平日裏,只負責接接告御狀的狀紙就成,然後帶着狀子再去天上告狀。
因此,他們很閒。
我認識月紅那會子,月紅還是皇封堂最小的仙家,常偷溜出來玩。
我們這些堂口,普遍男多女少,有時候還幾百年見不到一個女仙家,故而月紅那時候就是整個皇封堂的團寵,不僅宋堂主寬縱她,連她們那個道貌岸然邪門歪道的上方仙也格外寵着她。
皇封堂與執法堂不和,似乎是每一代堂子的宿命,我們上任上方仙也和他們皇封堂上任上方仙不對付,只不過兩個堂子還沒有發展到打起來的地步,頂多是見面互相瞧不起。而月紅,卻是個例外。
月紅剛知道我是執法堂掌堂仙的時候,就對我特別的崇拜,她把我當成老大哥,我每回出門辦事,她都賴着一起去。
有一迴路過江南,她停在一個賣瓷娃娃的商鋪前,一直盯着瓷娃娃看,我以為她喜歡,就給她買了,她很開心。
後來商鋪老闆又說,這瓷娃娃是招姻緣的,我便逗她,說希望這瓷娃娃,能儘快為她招個如意郎君,這樣她就不用整天纏着我了。
她聽完,便不高興了,但我當時,始終沒明白她為什麼不高興。」
他說着,深深嘆口氣,昂頭看天:
「二十多年前,我們執法堂有了新的上方仙,還換了新堂主。
她們皇封堂的上方仙也被查出違反天條,革職查辦了,兩年後,天界派遣了白爺下來做皇封堂的上方仙。
九爺的到來,也讓多年緊繃着一根弦的我們執法堂所有仙家鬆了口氣。
九爺與之前那位老虎仙不同,也許是品級高的神仙,眼界也比較寬廣,待人便寬和,九爺從不給我們上高強度工作,見我們被上任上方仙給整的精神狀態都異常了,怕我們再那樣緊繃下去道行會盡毀,還特意給我們放了半年的假,催着我們出去玩,去放鬆。
我們堂主呢,前十來年也屬於根本不管事的狀態,所以九爺帶我們的時間,比堂主帶我們的時間久。
直至今日,相較於堂主,我們也是更熟悉親近九爺。
後來相處久了,我們摸清楚了九爺的性子,才慢慢放下心,恢復正常,大膽地去辦所有事,肆無忌憚的說任何話。
再後來,蓮芯和青陽來執法堂了,堂主的指示,便都是青陽代傳。九爺會常現身,教我們修煉,為我們提升修為。
在此期間,月紅那邊也和白爺混熟了,月紅還成了皇封堂的掌堂仙,與我算是平起平坐。
蓮芯沒來之前,我和月紅走得近,隔三岔五便一起去散步,聊天,出遊。
儘管兩堂因為上方仙不對頭的緣故吵得熱火朝天,也絲毫不影響我們的感情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那會子我與月紅之間,到底算什麼。
說是摯友可能還要更深入一些我從沒覺得月紅煩,反而,會幾日不見,便分外思念。
總想,看一看那個活潑的小丫頭,聽她說說話。
而蓮芯來了,我就清晰察覺到,我們之間,有種看不見的東西,在悄然變化。
我對妹妹的虧欠,太深了,所以當我遇見蓮芯以後,我總想着,用彌補蓮芯的方式來減少自己內心的愧疚。
我不明白為什麼蓮芯和她能吵起來打起來,我不知道,她們是從什麼時候結下的梁子,但我只曉得,我要保護好妹妹,而偏向一個人的代價,就是委屈另一個。
這麼多年來,我很清楚,月紅一直是被委屈的那個。但我就是,理所應當的讓她承受下來了。
可能是與她認識太多年,對我自己太自信了,也可能是,在我沒有察覺的時候我早已將她當做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我才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失望攢多了,會離開。
漸漸地,她不怎麼來看我了,從一周見一次,到一個月,再到半年。執法堂與皇封堂的距離也就步行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我們最終卻要,走上一年
我出門辦事,身邊從她,變成了蓮芯。
她雖然還是逢年過節都會給我準備節禮,但,後來她給黃大頭她們也準備了。
我能看出來白君喜歡她,只是我以為,她不會愛白君,我以為,無論我怎麼給她委屈受,她都不會走。」
我托腮靜靜聽着他訴苦,無奈道:
「所以,你不能怪月紅姐不等你,她等了你很多年,是你先向她發出了不需要她的信號。
而且,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事實
天明大哥,你說過,以前月紅姐都是為你奮不顧身,拼命保護你的。可她為你受傷,能換來什麼呢?
換來一瓶藥?換來一句簡單的關心?
而你也看見了,她上次為白君傷成那樣,白君可是日夜守在月紅姐的床邊,眼睛都哭腫了,你現在是反應過來,你喜歡月紅姐了,可你就算看清了內心,又能怎樣呢?你有勇氣,去向月紅姐求婚嗎?
你沒有,白君有,白君在發覺你想挖他牆角的那一瞬,就直接打定主意準備結婚了,你還沒來得及動手呢,人家已經把月紅姐娶到手了!這不是愛,那什麼是愛?」
我拍拍他的肩膀,無情扎他的心:
「況且你有沒有想過,站在你的角度來看,你與月紅姐很久之前便相識,故交,經常在一起玩,月紅姐還對你有意思,你揣着糊塗裝明白。
可站在月紅姐的角度,也許是,她少年時愛玩,纏着你一起出門純屬閒得發慌,前面那一百年,她可能真的只是將你當成好朋友。
只不過後來,她遇見了白君,白君寵着她,給她撐腰,帶她極好,白君讓她開心,但她卻不敢褻瀆自家上方仙,在某一瞬間,你與白君有一點相似,所以她開始對你產生了異樣的感覺,才真正開始愛上你
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愛的,還有你身上,白君的影子?」
我儘量委婉地提醒他,當然,他也沒有辜負我的信任,聽懂了。
「是這樣嗎?」他苦澀一笑。
我安慰他:
「哪個女孩不喜歡對自己好的男人?月紅姐不喜歡白君的仗義相助,寬縱寵溺,難道還會喜歡你的pua嗎
天明大哥,姑娘家不和你見外,你不能真逮着一個姑娘薅啊,你那樣言語打壓她,給她委屈受,她不跑才怪了呢。
不可否認她曾經愛過你,但愛,也是會被時間消磨乾淨的。」
他拿着瓷娃娃,心酸地笑笑:「我知道,她送我瓷娃娃,其實,是想同我做個了斷,她在告訴我,她放下了,要我也別再惦記。」
「當初,月紅姐結婚的時候你就沒去。」
我低頭晃着雙腿,嘆息道:
「後來者居上,無非是前頭那個不爭氣。天明大哥,或許你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喜歡月紅姐,等你哪天遇見命中注定的那個女孩,你會無師自通地學會愛她,珍惜她。」
天明大哥深呼吸,站起來,把小瓷人放在磨盤上,「明白了,不過我也希望,她能晚點出現,等我什麼時候學會愛一個人了,再遇見,也不遲。」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替白君鬆了口氣。
這次,應該是真放下了吧。
我把天明大哥的反應告訴白君後,白君甚是滿意地回了句:「我姐威武!」
我:「???」
白君:「你家電費該交了。」
我:「???」
白君:「最近用的猛了些。」
我:「大哥你是怎麼做到如此理直氣壯地在我家又吃又住又拿還讓我花錢的?」
白君:「無他,全靠臉皮厚。」
我提筆對着面前那張黃紙,抽了抽嘴角,陷入呆愣。
這丫的,臉皮也忒厚了吧!
子彈都打不穿!
九蒼坐回我身邊,摟住我的腰,看着黃紙上我和白君的對話,好笑道:「他倒是玩的挺開心。」
我嫌棄道:「可不是!你一走,他就好像脫韁的野馬,特別飄。」
九蒼沒辦法地嘆了句:「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狐狸打小就皮。」
對面那頭的白君似乎感應到了九蒼的靠近,立馬又寫了條信息:「老九!我想你了嗚嗚」
九蒼忍俊不禁,揮手在黃紙上烙印三個金光燦燦的大字
三個金光燦燦我看不懂的大字。
半分鐘後,白君:「你能不能寫點我能看懂的字?」
九蒼:「說人話。」
白君:「」
白君:「行吧,我是想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家裏現在就剩下我和紅紅,還有小寶了,你可別說,老宋這個大孝子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昨天把廚房水管都給敲炸了。」
我:「啊???」
九蒼:「你們想拆家?」
白君:「倒也不是,是這孩子太調皮了,白天上樹掏鳥窩,夜裏去廚房研究淨水器,還非要鑽進水龍頭裏看一看水是從哪來的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和紅紅的睡眠質量了!昨天晚上我還以為誰往家裏丟炸彈了呢!」
月紅:「就是就是,要不是我們看得緊,他還想拆你家冰箱。」
我:「」
九蒼:「揍一頓。」
白君:「不太行,這孩子哭起來威力不亞於獅子吼。」
九蒼:「送過來,我揍。」
月紅:「好辦法!」
白君:「老九大義!」
我歪頭問九蒼:「你真要把那個小傢伙接過來?宋堂主好不容易才擺脫他。」
九蒼淡定道:「沒關係,最近血綾有點手癢,把他弄過來給血綾練手,保准把他累得倒床就睡。」
我懷疑問道:「確定血綾不會幾巴掌將他抽哭?」
九蒼嘆氣:「他不過來受點委屈,岳父家就要被血綾給拆了,你忘記那孩子前天半夜爬屋頂揭咱們房間的瓦了?」
我:「」
其實,讓小寶過來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也不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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