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娃,能服什麼藥?」雲禾皺眉:「他喝着奶呢,喝奶的孩子是不容易生病的。」
「那那個藥粉,究竟是什麼?」鄭氏迷惑起來。
雲禾也覺得奇怪:「這事先別外傳,不要打草驚蛇,我們這幾天先好好觀望一番。」
慕容靜院裏有雲禾的人的,而且還有好幾個,雲禾讓初菊把他們依次叫來問了一番。可他們均是搖頭不知,說那奶娘帶娃警惕得很,並不讓他們這些人近身。
「那有什麼異樣麼?」
其中一個婢女說:「浩哥兒原本日夜啼哭,自從這奶娘來了後,變得乖得很,每日都在睡覺,偶爾起來吃奶也是睡眼朦朧。」
雲禾若有所思,只怕奶娘真是餵了什麼東西。而且她早有警惕,對瀟湘院的人防得很緊。這次若不是姐姐的人意外看見,只怕還發現不了。
「你們下去吧,多留意着,有啥不對勁,儘早來報。」
雲禾打發她們下去後,又叫了周元梧來,讓他派幾個武功好的盯着瀟湘院那奶娘,順便去細細調查那奶娘的情況。
雲禾呼了一口氣,回想起來,這幾個月那浩哥兒的確安分,慕容靜還一直炫耀,說自己兒子乖得很呢。
幾天之後,周元梧急匆匆來了:「夫人,查出來了,那奶娘帶過七八個孩子,均是乖巧得很,不哭不鬧日夜睡覺,所以她的月銀一直很高。家裏修了兩進的院子,自家男人還娶了妾。只是有一點奇怪得很」
「哪一點?」
「她帶過的孩子均不是太聰明,腦子有些蠢笨,有幾個上了私塾的,功課也是同學裏最差的。」
雲禾皺眉:「那盯着瀟湘院的人呢,可有新消息?」
「沒有,一切如常得很。」
雲禾實在沒耐心再等下去,她不能容忍如此禍害在家中作亂,所以直接說:「一會兒想個辦法將那奶娘引開,然後去搜她屋子。」
元梧應了聲:「我馬上就去。」
沒一會兒,瀟湘院就亂成了一團元梧讓人去傳了信,說奶娘的親兒子生了重病,讓她速回。
她急得慌了神,連東西也沒顧上收就匆匆跑了出去,前腳一走,元梧後腳就搜起了屋子。
這一搜,還真搜出了十幾包白色的粉末!另外還在小碗裏發現了一些殘餘的水,這些也全部封存起來。
東西放在雲禾面前時,她聞了一下,只覺得澀苦而嗆鼻,於是馬上對初菊說:「你快些叫朱大夫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沒一會兒朱大夫就來了,他捻起一點,聞了後又嘗了嘗,然後吐了出來:「夫人,這些都是安眠的藥粉,藥鋪里都有得賣,一包便能讓人酣睡半日。」
「哦?那藥碗裏的水裏,可也有這個?」
「是的,那藥水也是粉末兌成的。」朱大夫肯定道:「這種藥有一股奇特的苦味,一聞便知。」
雲禾深吸一口氣:「那如果是幾個月的孩子長期服用這種藥粉,會如何?」
朱大夫面色凝重:「偶爾一兩次還不礙事,可若是長期這樣嗜睡下去,會變得蠢笨,甚至痴掉」
「好好好。」雲禾咬了咬牙:「初菊,你去把慕容縣主、大夫人請來,元梧,你快騎上馬,去把那奶娘速速帶回。」
初菊走到門口時,雲禾想起了什麼:「再把侯爺請過來,這總是家裏的事,他一直不管不顧也不合適。」
一炷香後,慕容靜、鄭氏都急急趕了過來。
慕容靜一臉不耐煩:「趙雲禾,你又要作什麼妖,我這陣子一直在院裏,你還想找麻煩不成?」
鄭氏瞄了一眼屋角的朱大夫,再與雲禾對視了一番,瞬間明白了。她站在一旁並未說話。
慕容靜還在喋喋不休:「你倒是說話啊!把人叫來就裝啞巴了?擺什麼譜呢!」
雲禾瞄了一眼初菊:「侯爺呢?」
初菊小聲地說:「侯爺說有啥事夫人決定即可,他睏乏得很,就不來了。」
「不來了?呵呵,他倒是心大,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呢。」
這邊的慕容靜有些忍不住了:「到底什麼事,弄得神秘兮兮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縣主,稍安勿躁,今日叫你過來,是為了浩哥兒的事。」
慕容靜一聽就炸了:「關我兒什麼事,他每日乖得很,還得罪了你們不成?你們敢動我兒子一下,我要你們好看!」
鄭氏在旁聽得有些無語:「慕容縣主,你先聽夫人說完好不好?」
雲禾緩了緩聲:「你請的那位奶娘,幹了惡毒之事你可知道?她在每日餵孩子的水中加了安眠藥粉,所以最近浩哥兒日夜沉睡,很是安靜。」
「不可能!」
雲禾無語:「朱大夫,你把查出的事給慕容縣主說說吧。」
朱大夫點了點頭,緩步走出,拿起那藥粉仔仔細細說了起來。
越說,慕容靜臉色越難看,朱大夫還沒說完,她就抓起桌上的茶壺,用力砸了下去:「趙雲禾,你耍心眼耍到我頭上來了?你有什麼證據說這藥粉是奶娘下的?你空口白牙地指責,你以為我會信?」
雲禾愣了一下:「你覺得是我在騙你?我有什麼理由騙你呢?」
「你就是自己沒兒子,侯爺不到你房裏來,你嫉妒,嫉妒我有兒子了,嫉妒我得了侯爺的寵,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
雲禾太陽穴又開始突突地跳了:「慕容靜,你是有妄想症嗎?你以為喬玉安很受歡迎嗎?你喜歡,所以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
「你就是表面高傲罷了!侯爺模樣俊秀,臨安城有幾個不喜歡的?趙雲禾,你太虛偽了!」
雲禾按着太陽穴,心裏的火也越來越大。她見過無數潑婦,卻沒見過慕容靜臉皮這麼厚、腦子還這麼蠢的。
這邊的鄭氏站了出來:「慕容縣主,你不要無理取鬧地胡說了!你還想不想救你兒子?」
慕容靜正想說什麼,門外傳來了元梧的聲音:「夫人,奶娘到了。」
雲禾瞪慕容靜一眼:「你不要說話,讓那奶娘自己說,看看是不是她下的藥。」
慕容靜冷哼一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腿也翹了起來,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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