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似乎帶了冰冷的感覺,瑟瑟的徘徊在身邊,漸漸的滲透進骨子裏。。
雲曄的目光低垂,卻最終沒有回答,而是問:「蓮花,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心愿?她這一生,可還有什麼心愿?那個時候她最大的心愿是每天可以跑到都城裏去吃那碗炸醬麵,大一點她的心愿是可以鑽入那棚子裏,看着唱戲的西林春將尾音徐徐的盪開,再大一點,她便喜歡窩在閣樓的窗邊,聽着對面酒樓的說書先生講英雄兒女,纏綿悱惻……其實她的心裏,一直嚮往的都是這人世最樸實的溫暖,無論是當初那無憂無慮的蓮花,還是轉過一回的吳蓮。
但是現在,她既非當初少不更事的蓮花,也不是那個溫暖善良的吳蓮了。
蓮花輕輕笑了笑,道:「我其實,沒有任何的心愿了。」
當我們已經決定向前,那麼,其他的所有,都將捨去。
蓮花說完,對着他道:「告訴我吧,你想要幹什麼?」
……
夜晚的星子是冰涼的,蓮花和雲曄告別之後,蓮花在夜中頓了許久,然後這才轉身,進入帳內。
帳內一盞明火幽幽,床上躺着的,卻是一個黑衣男子。
卻是周三。
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徹底陷入了沉睡中,身上許多的傷痕都已經消失不見,但是身體被挑斷的筋脈還有些印記。
蓮花走上前,低頭看他,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出來,然後在自己的掌心裏一划。
一滴血從她的掌心裏滲透出來,然後滴入他的傷痕里,瞬間,那個傷痕奇蹟般的癒合,宛如重生。
接着,她繼續劃開自己的手腕,然後將血依次滴入他的傷痕里,那些傷痕宛如被世間最好的靈丹妙藥所灌溉。
蓮花之血,可以醫治一切的傷痕。
而蓮花剛剛將自己的手伸回來,躺在床上的男子卻猛地睜開了眼睛。
當他的目光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有瞬間的目眩神迷,情不自禁的張口:「阿蓮……」
但是這兩個字一說完,眼神聚攏,有紛雜的東西瞬間破碎開來,然后裏面的光瞬間熄滅了。
這不是她的阿蓮……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她手裏拿着的匕首的時候,他那顆無望的心終於徹底沉了下去。
那隻手拿着匕首,以最為熟稔和冷漠的姿勢,這怎麼可能是阿蓮呢?那個根本不會用任何武器的女子。
一時之間,兩人默默相對。
而蓮花將自己手中的匕首一收,然後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她掀開帳篷,夜晚的風陡然間撲了進來,然後將燭火輕輕的湮滅。
——
長妤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雲曄的懷裏,她輕輕的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呢喃出聲:「雲曄。」
雲曄將她籠住,伸手捉住她的手,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指:「小狐狸好鋒利的指甲。」
長妤不由有些臉熱,但是此刻這人就在自己身邊,仿佛其他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了,昨天那種莫名的不安讓她害怕,像是溺水的人拼命的抓住一棵浮木。但是現在,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氣息,長妤卻覺得整個人都安心了。
她迷迷糊糊又想睡過去,但是仍然強撐了自己的眼皮:「師尊,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現在時間緊迫,從大燕到北夷,現在這點時間,現在的這種狀況,眨眼之間卻可以鮮血成河,長妤的心裏,也完全沒有底。
雲曄一手抱着她的腰將她往上一提,看着她道:「你想做什麼?」
長妤抬頭,看着他且輕且深的眼眸,眸中光彩萬分,似乎讓人睜不開眼,她道:「我其實,什麼也不相做。」
雲曄笑了笑,低頭咬着她;「那好,咱們,便什麼都不做。」
長妤輕笑了一下,撐着他的胸膛:「嘿,這可是您說的呀。」
雲曄低聲貼耳:「為師說話算數。你不干,為師干便是。」
說完一偏頭咬住她的嘴唇,再次拉着她陷入纏綿之中。
等到長妤再次緩過神來,卻已經是中午,長妤沒好氣的踢了他一下,看着身邊大咧咧赤着胸膛的男子,衣襟散亂,髮絲如瀑,烏溜溜的泄開,真是魅惑和優雅同在。
長妤燙着臉道:「都是你,這還是別人的地盤,這成了什麼樣子?」
雲曄的紅唇一勾,用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露出一半如玉石般肌理分明的身體,似笑非笑的道:「哦?那昨晚誰先纏着為師的?那個小東西的爪子鋒利的很,抓的可是毫不留情?」
長妤:……
看着他露出的胸膛上那些痕跡,長妤忍不住心虛的偏了偏頭。
雲曄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由又是低低的一笑,然後抓住旁邊的衣服將她一裹,便將她攔腰抱起。
長妤一下子勾住他的脖子,挑了挑眉:「師尊,您要帶徒兒去哪裏?」
雲曄勾了勾嘴唇:「不做什麼的做什麼。」
等到兩人收拾規矩,而長妤被雲曄帶上馬匹的時候,卻還是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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