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怎麼會有血呢?」
林宇低頭凝視片刻,突然感覺有種淺嘗一下的衝動。
好在,他忍住了,只是伸手感受了一下。
嗯,血跡黏稠,並且有點幹了,看起來留下血液的主人死亡有段時間了。
至於為什麼林宇判斷這傢伙已經死了而不是簡單的受傷看那一牆的血液就能明白了。
只要他是個人,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巨大化生物之類的,林宇覺得他八成活不了。
「還是保存一點,以防萬一吧」
林宇用手薅了一塊牆皮下來,將其放進系統空間暫存。
剛準備開門走出廁所,動作卻忽然一頓,耳朵動了動。
好像有人來了?
噠噠噠
「哼哼哼~,好學生,壞學生,都是老師的學生。」
「好學生表揚,壞學生懲罰,誰也不說誰的錯。」
隨着腳步聲逐漸清晰,細微的哼唱聲也漸漸擴大。
已經躲到廁所隔間的林宇眨了眨眼,俯下身子從縫隙瞄向外部。
來的人是榮一郎老師?
只見此時的榮一郎脫下了他上課的那一身西裝,換上了一套類似於屠夫殺豬的裝扮。
魁梧的身軀穿着黑色「圍裙」,戴着手套和口罩,顯得行動略有不便。
手上除了一串還在往下滴血的新鮮血肉外,另一隻手拿着一把彎鈎形狀的刀,活像是一名屠夫。
林宇默默在心裏丈量了一下。
發現榮一郎老師手裏提着的不明肉塊,跟幾名小學生加在一起的體量差不多
「呃呃呃」
鮮血淋漓的血肉似乎還在蠕動着,看起來很是新鮮,就跟剛割下來的一樣。
上面的血肉就像是被做了按摩一樣,一條條舒展開來,肉排上冒出了一縷縷黑氣。
「別急別急。」
「一個個慢慢來,大家都可以的。」
榮一郎老師慢慢摘下口罩,咧嘴露出了一個瘮人的笑容。
他仿佛化作了一名優雅的美食家,將這些還在「哀嚎」中的肉一段段切開,沾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褐色不明蘸料,一臉享受的塞進嘴中。
嘎吱嘎吱
「嗯~」
榮一郎嘴裏發出一聲享受聲,嘴角分裂開,像吸盤蠕動般吸收着手中碎肉。
「午餐時間,開始了。」
臥槽!老變態!
林宇看的眼皮直跳,頭皮發麻。
沒想到啊沒想到,榮一郎老師你表面看起來正經,背地裏還有這樣的「愛好」啊!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如果這些東西都是學生身上的肉,那是不是代表着下午上課的時候,有一部分學生會消失?」
林宇思索片刻,決定再觀察一會。
嘎吱嘎吱
或許是吃得差不多了,榮一郎抬起頭擦了擦嘴,猩紅的眼珠轉了轉。
將手裏剩下的碎肉打包好,榮一郎感慨道:「這幾天的食物越來越少了,說明犯錯的學生越來越少。」
「壞學生經過教導也會變好,好學生很難一直好下去,但這個時間會很漫長。」
「或許當大家都變成了好學生,我就可以放下教師這份工作,去申請找老媽去嘍。」
榮一郎似乎是想到了那一天的景象,伸出長舌舔了舔嘴角,把自己恢復成了人畜無害的教師形象。
一旁聽到的林宇卻不這樣想,感覺小寺榮一郎看似無關的話語裏卻無意中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申請?
找誰申請?校長嗎?
校長權力真有那麼大,規則二里,那麼多規則的矛頭也不會對準小寺榮一郎了。
更何況,一上午過去了,他壓根就沒在學校見過除了小寺榮一郎的其他大人。
林宇摸了摸下巴,「看樣子,這傢伙的上頭還有一位『對接人』。」
只是,這位「對接人」又是誰呢?
小寺榮一郎吃飽喝足,顯然不打算繼續自言自語,提起東西就想走。
「一會就該上課了,也該去」
「呃呃呃!」
嗯?!
榮一郎剛要提起地板上的布袋,布袋裏的血肉卻突然開始了劇烈掙扎。
沙沙沙
布袋拼命移動着,向着邊緣處的廁所隔板發出陣陣嘶鳴聲。
聲音像是在預警,亦或是在求救。
林宇心裏咯噔一下,剛剛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暗道不妙。
這榮一郎老師眼看都要走了,怎麼這個時候出么蛾子?
這你們還能為他賣命?他剛才還拿你們加餐啊!
「哦?!這麼激動啊,是有什麼好東西嗎?」
榮一郎看見這一幕,先是一腳踩住蠕動的肉塊,隨後動了動鼻子,眼眸露出一絲戲謔,「原來是有壞孩子啊。」
「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呢」
榮一郎站立不動,脖子緩緩探出,直接拉伸到了地面。
嗯,沒有發現門後任何一個人的腳踝,那是他估計錯了?
咔咔咔!
「嗬嗬…壞孩子的辦法變多了,老師都要找不到了呢。」
嘴角裂開,隨着骨骼扭曲,榮一郎的身軀再度變化。
右手的胳膊變化成了膠狀物,反過來包裹住了手上的鈎刀。
兩者瞬間融為了一體,變成了一把猩紅鐮刀。
面部就像是沸騰的水面,一個個水泡湧出,讓臉部潰爛浮腫的不成樣子。
部分表皮被撕開,鮮紅的血肉裸露外翻,肌肉組織像是強行粘合在一起般,不斷修復、重疊!
緩步來到隔間外,小寺榮一郎晃了晃手中巨鐮,根本沒有打開確認的想法,上去就是一鐮刀!
咔嚓!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脆弱的木板撕成了齏粉,木屑紛飛,連同後方牆壁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然而,看着面前自己的傑作,小寺榮一郎卻沒有露出半點興奮的表情,眼神有些疑惑。
呲呲呲
「沒…人?」
廁所隔間的水管已經被他劈爆,清澈的水流呲的他渾身都濕透了。
看了看手上已經平復下來的黑色袋子,小寺榮一郎身形漸漸恢復到了正常大小。
「壞學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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