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定睛一看,卻原來是當夜女子凝冰傷重時候帶來的那把長劍。
那也自己將人抱入屋內治傷之後。
就把這長劍隨手扔進了雜物堆。
卻沒想到竟是讓趙凝雪給扒了了出來。
院內,陷入了一陣寂靜之中。
趙凝雪微微彎曲着身子,低垂着腦袋望着那把已然有些生鏽的鐵劍。
另外一邊,葉玄與女子凝冰也同時將目光投了過去。
如此,平靜了片刻之後。
趙凝雪再次探身下去,將這長劍撿拾了起來,伸手輕輕擦去劍柄上鏽蝕的痕跡,露出了其上的標識。
「劍冢,你你是南晉劍冢的人?你是前不久刺殺父皇的刺客!」
「葉玄,你你們?」
「不是,凝雪,你你聽我解釋」
葉玄怎麼也沒想到這妮子竟然能認出這長劍的出處。
額頭冷汗涔涔。
眼前的證據鏈,不管讓誰來都似乎在表明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這女人是刺殺永盛帝的刺客。
而自己收留了這女刺客,必然也與刺殺永盛帝的事情絕對脫不開關係。
堂堂大靖英雄,文曲星下凡,大靖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竟然是一個勾結南晉劍冢刺殺皇帝的匪徒。
更要命的是這匪徒如今還深受皇帝寵信,甚至還將自己的女兒賜婚給他。
這樣一個瓜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別你別過來!」
見葉玄邁步上前。
趙凝雪近乎是下意識的將長劍抄在了手中,橫立在了身前。
接着連連往後退出了數米,一臉戒備的望着葉玄和那讓其也感覺到有幾分熟悉的女刺客。
她心中無比的鬱結,紅唇緊咬,眼眶發紅,淚花點點,連連搖頭。
她不明白,一夜之間,為何事情就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曾經那一個對自己呵護備至,山盟海誓要寵自己一輩子的人不見了。
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與刺殺父皇的女刺客勾搭不清不楚的賊人
她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可是眼前自己手裏這把生鏽還帶着血跡的長劍卻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事實。
先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都是葉玄編織出來的夢,故意哄騙自己的。
「凝雪「
「夠了!姓葉的,我不想聽你狡辯!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趙凝雪情緒已然徹底失控。
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雙手有些笨拙的持着長劍,連連搖頭後退。
淚水模糊了雙眼,讓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就仿佛過往的一切都是如夢似幻的夢境,好似自己做了一場大夢一般。
夢中的一切美好,在這一刻被鐵一般的現實刺破。
「哼!都說大靖的平陽郡主是一個漂亮的花瓶,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你!」
「怎麼,說到你痛處了?」
「我我如何就是一個花瓶了?你給本宮說個清楚!」
「真假難辨,善惡不分,不是花瓶又是什麼?是,我蕭凝冰是刺殺了你們大靖皇帝不假,可你的情郎,葉小侯爺卻並非參與此事,他只不過是被動牽扯到了這件事情中而已。」
「哼!你覺得你說這話,本宮會相信你?」
趙凝雪冷哼一聲說到。
嘴上如此,不過隨着這蕭凝冰的話語。
其眼神還是軟化了不少。
原來你叫蕭凝冰呀。
趙凝雪,蕭凝冰。
冰雪,冰雪聰明。
蕭、趙!
一個隨了母姓,一個隨了父姓。
仿佛沒聽到這對姐妹的爭吵一樣。
葉玄沉吟道。
「我沒有要你相信,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話說,花瓶向來如此不是嗎?別人說的事實,一句也不相信,自己揣度的事情卻信以為真。」
話音未落。
這蕭凝冰眼中已然流露出了一抹輕視和鄙夷之色。
「你你欺人太甚!」
趙凝雪還從未被人這般當面數落過。
你說我脾氣不好,容貌不好,我都能接受。
唯獨這花瓶,讓其有種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的感覺。
胸腔內一陣氣血翻湧。
她胸前那一對飽滿也隨之顫動了幾下。
最終,忍不了的趙凝雪貝齒一咬,持着長劍便刺上前來。
「啊?凝雪,快住手,不要亂來。」
壓根沒想到這妮子這般大膽的葉玄徹底傻了。
一個健步衝上前,大聲呼喊之餘,雙臂撐開,橫在了兩人之間。
趙凝雪無奈只能剎住腳步。
她眼眶哭紅的凝望葉玄,無限委屈的大聲控訴。
「你還說與這狐媚子沒任何關係,本宮今日就要殺了她!」
「凝雪,真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我與凝冰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亂想好不好?「
「都喊凝冰了,還說沒關係。沒關係怎麼沒見其他女人住進你的小院,還是說偌大的葉府沒有一間空房子?」
「還有,她刺客的身份又怎麼解釋?你不要告訴我,她是一時興起想要刺殺父皇的?」
「我我無非給你解釋!凝雪,你今日能來,我很開心,你先平復一下心情好嗎?平復了心情,我再一件事一件事的與你說。」
「你讓我如何平復心情?心愛的人背叛我,不光背叛,還收留刺殺自己父皇的刺客,甚至說就連你,也可能是刺殺的幕後主使者之一,你讓我如何平靜?」
「說你蠢你還真蠢出個樣子給別人看!你是一點腦子也不動嗎?」
「賤人!你找死!」
這邊,趙凝雪剛剛情緒平靜了幾許。
卻不曾想蕭凝冰嘲弄之音再起。
趙凝雪立時炸刺。
兩人此刻本來相距極近,只是被葉玄攔了住。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她直接一劍向着那蕭凝冰刺了過去。
蕭凝冰全身傷勢極重,雖是看到了這長劍刺來,知道自己要躲,卻身體卻壓根不聽使喚。
最終,她閉上了雙眼,靜待結局。
然而,令她意外的疼痛感並未傳來。
反倒是一聲無比清晰的入肉聲。
「噗呲!」
「你」
趙凝雪雙手握住劍柄,看着再次橫在了自己身前的葉玄,整個人已經徹底傻掉。
此刻,那長劍的劍尖,已經盡數沒入到了他的左胸,汩汩鮮血順着縫隙湧出。
吃痛的葉玄額頭冷汗涔涔,瞬間面色變得煞白無比。
「噹啷!」
「玄哥!」
趙凝雪終於反應過來,一聲悲呼,鬆開了雙手。
長劍一聲落地。
長劍離體的時候,卻又是切割了一下葉玄的胸口,讓其又是疼得悶哼了一聲。
然後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幾步,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左手捂住胸口,汩汩的鮮血從傷口湧出。
「玄哥,我我不是故意的,玄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沒想到你會去擋,玄哥」
趙凝雪已然被嚇的花容失色,亂了方寸。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