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確定我看到的是不是齊陽,畢竟僅從側臉看,這個世界有很多相似的人。
想着的時間,我已經走到了距離那對情侶大概十幾米的地方,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甚至從側面看他們聊天好像還很開心。
接下來,我不再猶豫,來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後,他們聊得很開心,聽不太清,好像是在聊什麼社會哲學。
我皺着眉,果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好,請問青浜島碼頭怎麼走!」
隨着我這句話說完,看到轉過身的二人,我瞬間震驚了。
我的眼神很不錯,男人正是齊陽。我明顯見到齊陽在看到我的一瞬間,臉上露出的驚愕......而我所驚訝的,就是他身旁的這個女子。
因為這個女子正是我之前三次遇到的穿着白裙子的那個姑娘。
在防城港的海邊,在昆明前往蘇州的高鐵,還有西安的酒店早餐樓層,我絲毫想不到竟然是在這個地方再次遇到了。
只是現在,她穿的再也不是很有特色的白裙子。
「小占,你......怎麼在這?」
齊陽率先開口詢問,我幾乎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尷尬.....
「我來東極島準備開奶茶店啊!你這是?」
我的詢問讓齊陽一怔,他對着那個姑娘說道:「這是我發小,我給他說點事情,你去涼亭等我一會兒好嗎?」
女人沒有拒絕,甚至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點頭後饒有意味地看我一眼,隨後離開。其實我知道,她應該也是認出我了,但是我倆都默契地沒有開口。
等到女子走遠,齊陽遞給我一根煙,開口王炸。
「我要離婚了!」
「你說什麼?」
我被他的這句話雷得差點沒夾緊手裏那根煙,不可置信地問道,要知道齊陽和凌晨結婚,滿打滿算才三個多月啊!
「我要離婚了,房子,車子,存款都給她,我淨身出戶。」
齊陽啪嗒點上煙,直接坐在了地上,用着極其平靜的話說着最荒唐的事。
「為什麼?因為剛剛那個女人?齊陽,我說你是不是糊塗了?」
然而齊陽沒有說話,他默默地抽着煙,看着遠方。
我有點着急,跟着他一樣直接坐在地上,緊張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情況?」
然而齊陽卻苦笑一聲,開始驢頭不對馬嘴:「小占,我現在總算理解了人們說的那句老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吶!」
停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
「最開始,凌晨確實哪裏都好,知性,優雅。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逐漸變得跟潑婦一樣,尤其是在那件事以後,她每每會在晚上發神經病。你知道我的工作一天有多忙嗎?但是回到家,她就跟着魔一樣,我身上只要超過五厘米的頭髮,她就會揪着不放,能跟我吵一天一夜,五厘米啊小占,你能理解我這些天到底在經歷什麼嗎?」
齊陽越說越悲痛,竟然痛哭起來。
「而且,而且,只要我倆一吵架,她就會拿那件事來翻舊賬,我不止一次說過我那是被人陰了。她卻說......她卻說,為什麼不陰別人,偏偏陰我?小占,我真的......真的快要崩潰了!」
我感覺有點難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很難想像,凌晨和凌珂是表姐妹,但是她們的性格卻是截然相反。
「你已經提離婚了?」
「嗯,我已經將合同給她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了。我不想自己的未來是活在這樣壓抑的環境裏!"
齊陽手裏的煙已經抽完,他再次續上一根。
「這個姑娘是叫白婕,是公司總裁的千金,我和她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只是我太壓抑了,想着來這裏散心,她正好沒事,陪我一起來的!」
然而聽到這,我卻皺起眉,心裏想到,正好沒事?然後就從西安來到了東極?
「小江,如果我是你,你會怎麼辦?」
這時候,齊陽再次問了我一句。
「我不知道!」
隨後,我和齊陽再次沉默。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齊陽的決策,如果從正常的倫理角度,那齊陽其實已經算是出軌了,雖然沒有肉體出軌,但是他的精神已經在別的女人身上了。
可是如果再按照他說的,這段感情也確實走到了盡頭;所以大概這才是現實,如果這件事再次在網絡發酵,網友們只會說他出軌,而不會想他其實在這段感情里也一直在掙扎。
大部分人往往看不到人心裏的掙扎,也或許只是故作看不到。
我始終認為,一件事情的開始和結束從不是偶然興起的,大部分都是經受了太多太多。
但是話說過來,出軌確實是一種出軌,這些無可辯駁,做錯事以後所說的任何話,其實都是一種詭辯。
這也是我最糾結的地方......
「行了,哥們兒支持你,不就是離婚嘛!這年頭誰還沒離過婚?對吧!把眼淚擦擦,大老爺們的,哭啥?」
「謝謝!」
齊陽抹了一把眼淚,衝着我笑了笑。
「要不要去我奶茶店裏散散心?」
我再次問道。
「不了,我們還要收拾東西回去了,我們已經在這幾天了,該回去了!」
「行!走吧,咱們一起回去吧!」
「好!」
齊陽點頭,隨後擺擺手,名叫白婕的姑娘看到,走了過來,看着齊陽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事兒,風沙迷了眼!」
女人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下,但是什麼都沒說。
.......
大概走了十五分鐘,我們走到了我剛剛見到的粉紅色帳篷處,我本來是準備跟齊陽說起我昨晚遇到奇葩事,卻突然看到齊陽徑直走到帳篷前,開始熟練收拾着,這讓我一愣。
「齊陽,這個帳篷是你的?」
「對啊,白婕非要體驗住帳篷的感覺,所以她買了這個帳篷。晚上我睡民宿,她體驗帳篷。」
齊陽低着頭,我此時看不到他的表情。而白婕的女子,則是害羞地笑了笑。
我此時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一種莫名的感覺傳來。
齊陽說他跟這個姑娘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但是如果說這個帳篷是他的,那我昨晚聽到的嬌喘聲.......是怎麼回事?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齊陽,他好像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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