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愣愣愣愣……
奇怪的聲音一直在響,其中夾雜着男生的尖叫聲,還有慌亂的腳步聲,樓上的人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否則男生是不會輕易尖叫的。筆硯閣
我往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貨架上擺着文具,學生用的那種壁紙刀也擺在上面,我猶豫了片刻,就往前跑去,一邊說:「左藍,你跟高雪先出去,我拿了東西就走!」
左藍明顯是想勸我,可也知道,我是打定了主意,所以她也不墨跡,招呼了一聲高雪,就往外面跑。
我兩步就跑到了文具區的貨架前,抓了一把壁紙刀塞進兜里,又看到前面兩步遠的地方有那種六十厘米長的木製格尺,我又猶豫了片刻,還是有些貪心,跑過去抓起幾把格尺才往外跑。
而這時候,樓梯處已經傳來了聲音,接着就是一個神色驚恐的男生跑了出來,下一秒鐘,後面就又有人跑了出來,我看他們那驚恐的神色,就知道那可怕的東西離他們不遠了,也不再多想,拼了命的就往外跑。
其實人都有好奇心,而好奇心這東西可是不分時候的,所以當我往外跑的時候,卻是不自覺的頻頻回頭,隨後我就看到了周成,還有孟慶輝,他們都往我這個方向跑,臉上帶着驚恐的神情,所謂驚恐,我很難具體的形容,只知道他們眼睛瞪的很大,並且邊跑邊大聲嚎叫着。
此時,我已經跑到了門口,我覺得自己安全了,所以我就想看看那個可怕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就下意識的停住了,並且回過頭,看着向我奔跑的人,看着此刻像是深淵之口的樓梯口……
包括周成和孟慶輝在內,跑向我的一共有六個人,他們看到了門,就如同看到了希望,甚至是伸手向前,似乎是最長的中指觸碰到了門外的空氣,他們就能逃出生天一樣。
而就在這時,樓梯口傳出的「咯愣愣愣愣」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了,周成他們也感覺到了,他們歇斯底里的嚎叫,拼命的跑……
突然之間,一層灰色覆蓋了樓梯,並且迅猛的向這面覆蓋而來,途經之處的東西瞬間消失,就連金屬貨架都不見了!
這層灰色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無數老鼠大小的東西組成,他們飛速逼近,並且吞噬,就像是前面有一棟大樓,也會被它們吞噬了。怪不得周成他們會嚇成這樣,我此時也嚇的渾身哆嗦,這種恐懼應該是生命對死亡的恐懼,比裁決來的更直觀。
這時候,跑在最前面的孟慶輝突然停住了,他猛的抓起了跑在後面一個瘦弱的男生,然後猛的向後一退,隨後又在那男生的肚子上補了一腳,那男生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摔倒在地。
他驚恐的想要站起來,可那層灰色隨後就覆蓋過來,幾乎是瞬間,那個男生的下半身就消失不見了,他嚎叫着向前伸手,而灰色繼續向前,男生的身體就如動畫特效一樣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過一樣,可他剛才明明還在奔跑,還在掙扎……
而男生的消失,卻僅僅是稍稍阻礙了那層灰色,它們繼續快速的向前追趕!
孟慶輝的舉動把我拉回殘酷的現實,我不再好奇,也不敢在好奇,轉身就跑,而在不遠處的左藍,卻是早已經在大聲呼喊,讓我趕緊跑。
我幾乎是爆發了最大的潛力,幾步就跑到了左藍和高雪身邊,不由分說的拉起她們兩個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向大操場跑去。
幾分鐘後,我們跑到了教學樓下,我這才停住,雙手撐着膝蓋劇烈的喘息着,恢復了一會兒之後,我才回過頭,透過雜草,依稀看到幾個身影向這面狂奔着,而那層灰色似乎沒有追出來,否則雜草一定會瞬間消失。筆硯閣
我想起了孟慶輝為了自己逃生而犧牲別人的情景,知道這種人一旦脫險,就肯定會打歪主意,就趕緊給左藍和高雪分了壁紙刀,一邊說:「拿着防身吧。」
&木!」
左藍用力拉了我胳膊一下,皺眉說:「你剛才離得近,看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了嗎?」
&看清……」
我心有餘悸的搖搖頭,一邊說:「只知道是老鼠大小的東西,數量太多了,所以看不清是什麼。」
左藍沒有說話,而是在皺眉思索,可我知道,面對這種未知且又可怕的東西,即使是左藍,她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了。
隨後,左藍就跟我說,除了教學樓,我們現在不能貿然去任何一個地方了,因為她覺得裁決可能已經在任何有價值的地方都設置了障礙,而我們這面,周成和孟慶輝又都是攪屎棍,也就是說我們沒辦法同心協力,那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體力跑了,剛剛的消耗,幾乎耗費了我們所有體力。
不到一分鐘,周成和孟慶輝他們五個人也跑到了教學樓下,剛一到就都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就在剛剛,他們還有六個人,可現在,卻是少了一個人。也許,沒有那個人,周成和孟慶輝他們就都要死吧……
孟慶輝的體力的身體素質很好,緩和了片刻之後,竟然就站了起來,而且看向了我們,不大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盯着衣着暴露的高雪看,接着就把目光挪到了左藍身上,還很變態的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呲着大黃牙,瞅着我說:「肖森,你領左藍和高雪跟我混得了,咱們人多力量大,而且我們剛才好找到吃的了。」
&了吧。」
我冷笑一聲說:「我跟你說孟慶輝,現在這種時候,你最好不要打別的主意!」
孟慶輝都懶得看我,把目光落在了左藍的身上,又瞅了瞅規模很大的高雪,笑着說:「左藍,你跟高雪過來我們這邊得了,煞筆肖森保護不了你們的!如果你們不過來,那也行,我們這就把肖森給幹了,然後扔回食堂餵那東西吃!」
左藍一皺眉,把壁紙刀給推了出來,冷着臉說:「孟慶輝,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殺了你!」
孟慶輝一愣,卻是沒再說話,他們手裏也有傢伙,但卻只是木棍什麼的,他可能是不想硬拼,回去也是要盤算什麼主意的。
我拉着左藍和高雪退到了教學樓,找了一塊空地坐下,接着又把別在腰上的幾把木製格尺給拿了出來,又拿出剩餘的壁紙刀和幾盒刀片,一邊說:「用這兩樣東西,就能做出簡陋的武器,總比拿着壁紙刀好。」
說着,我就用壁紙刀在格尺的側面劃出合適的道子,然後再把刀片鑲在裏面,之後再把木屑和一些雜物塞進去,再把從超市里拿出來的502膠滴進去,最後在用從外套上扯下來的破布條固定,這樣一來,一排刀片就很牢固的鑲嵌在了格尺上,雖然刀片很薄,可卻也非常鋒利。
左藍也學着我的樣子又做了一把,而高雪動手能力不強,笨手笨腳的把手指給割破了,看着她肉嘟嘟的嘴唇吸允手指的樣子,我都有點愣了,於是就幫她也做了一個,當然了,左藍便是很生氣,又掐了我好幾把。
高雪這時候就問,說是學校廢棄了,為啥超市裏的東西都還在,我也納悶這件事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左藍隨後跟我說,學校出了事之後,校方還一度想挽回頹勢,可卻因為傳言越來越甚,所以只能廢棄下來。
而且,在那段時間裏,經常有人說在學校見了鬼,沒幾天就人心惶惶了,學校里的任何東西,都沒有人願意帶走。
後來附近棚戶區的居民來拆過水泥板回去鋪路,可卻也碰到了髒東西,後來就沒有人再敢來學校了。
而最邪乎的,還是後來政府拍賣了這塊地,開放商還沒得動工,就七竅出血死在了自己家中,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打這個地方的主意了。
高雪聽了之後嚇的小臉煞白,直往我身上靠,可左藍一直瞪她,無奈之下,她就靠在左藍身上了,左藍這一次沒瞪她了。
我們正聊着,孟慶輝又來了,而且是一個人來的,他很認真的說:「肖森,我和周成想好了,這地方的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危險的東西,所以咱們一定要團結,否則就都是死路一條。所以,我跟你發誓,如果我孟慶輝再打歪主意,我就不得好死,我還死爹死媽死全家!」
&嗎?」
我冷着一張臉說:「孟慶輝,你為了自己能逃命,就把自己同學餵了那東西,你這樣的所作所為,我還能信你嗎?」
&森,你看清楚了沒有?」
孟慶輝一愣,狐疑的看着我說:「那個人不是我們的同學,他是突然出現的,也是他把那東西放出來的,你沒看清他的樣子是不是?那我告訴你,那個人,不是咱們同學,但我知道他是誰,他是我以前的一個鄰居家的哥哥,就在這學校上學……」
說着,孟慶輝的臉色變得很糟,他說:「可他早就他媽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