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馥敲了敲桌面,「雲家人沒有找上門來?」
既然之前雲家人都能為了雲雨辰算計她,那這次出了這種事,這家人怕是不會坐以待斃。
「來了,但是被管娘趕走了。」花娘冷笑道:「那一家子跟雲雨辰真不愧是一家子。」
戈馥神色淡淡,「花娘你走一趟宗人府,將雲雨辰的名字從我名下除掉吧。」
花娘震驚抬頭,「郡主您說真的?」
戈馥點頭,「我不希望雲雨辰這個人再跟我有絲毫關係,哪怕是過去式也不行。」
在恆陽,侍郎有着絕對的自由,雖然沒有正夫之名,但他們亦有自己的特權。不管有沒有自己的孩子,當他們對自己的妻主失望的時候,就能夠自由離去。若是他們有孩子,並且在離開的時候想要爭取孩子的撫養權,那法院會公平地對待他們。但如果他們不想要孩子,在離開後也不用支付撫養費。甚至若是女方死亡留下孩子,有義務撫養孩子的也不是他們,而是正夫。
但是同樣的,妻主也是可以隨時將侍郎除名的。
——不管他們是現在時還是過去時。
對恆陽的男人而言,當過侍郎或許會有損名聲,但卻非常有限。但若是作為侍郎被妻主除名了,那就是絕對的恥辱了。
因為社會上默認,如果不是侍郎人品道德上有污點,沒有女人會將自己的侍郎除名。
——除名和驅趕是兩回事。
「我明白了。」花娘一臉認真道:「過後我會聯繫媒體將這件事公佈的。」
戈馥點頭,這本也是她的打算。
「對了。」她開口對花娘要求道:「明天我要去美院參加校慶,除了莊靚靚,你再安排幾個保鏢。不用隨身跟着我,讓她們暗中跟着,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刻採取行動。」
頓了頓,她補充道:「尤其是雲家那些人,一定要派人手盯着。」
花娘點頭。
哪怕郡主不囑咐,這事她也會安排下去。
尤蓉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郡主,大皇子來了。」
她心裏萬分不爽,這人真是……永遠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戈馥一怔,略一思索便猜到什麼情況了。
「讓他過來吧。」她隨意道。
——蕭晨之所以老老實實等通傳,並不是他有多懂規矩,而是他跟戈馥只是表兄妹。要知道在恆陽,法律上並沒有完全禁止表兄妹結親。尤其蕭緣並不是沒有動過這種心思,所以一向放蕩不羈的他在這方面會格外注意。
「香香!」蕭晨穿着一件茶色的風衣,頭上戴着漁夫帽,腳上瞪着馬丁靴,拖着一隻黑色的行李箱,是非常典型的機場裝扮——很顯然,他剛下飛機,都沒來得及回皇宮就過來了。
「你沒事吧?」他打量着她問:「雲雨辰那混蛋沒佔到你便宜吧?」
「沒有。」戈馥淡淡道:「還不及上次。」
「什麼意思?」蕭晨驀地睜大眼睛,「敢情他這還不是第一次啊?你怎麼沒早點收拾他?」
戈馥冷笑,「你當是我不想收拾?」
蕭晨一怔,隨即忍不住罵了一聲操。
「我媽這個攪屎棍……」他咬牙。
尤蓉忍不住背過身去偷偷笑了下。
見戈馥沒事,蕭晨鬆了口氣,然後打開帶來的行李箱道:「我這次給你帶了禮物,你保准想不到。」
戈馥本來沒在意,等看清他手裏的東西,登時驚了。
「這東西你從哪兒買到的?」
蕭晨頗是得意地將手中的白色晶體塞到她手裏道:「我上黑市淘到的,把我這麼多年的壓歲錢都搭上了才買到。這是情緒師的副產物,我問過了,是能改善體質的。這東西有些像冰糖,放在水中煮,就會慢慢分解,你別一次喝完,分一個月慢慢把這東西喝完。」
「你怎麼……想到給我買這個?」戈馥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情緒師的副產物是一種非常稀有的東西。這東西對情緒師本身而言是雞肋,但對普通人而言,往往是能創造奇蹟的。
「你那會得了心肌炎的時候我就琢磨着買了。」蕭晨撓了撓臉道:「但情緒師的副產物本就少,要找到能改善身體的,那就更不容易了,所以到現在才買到手。」
聞言,饒是向來討厭他的尤蓉也忍不住有些動容。
不過……
她懷疑道:「殿下,您確定這東西是改善體質的?」黑市買的東西,別是被人忽悠了。
「你當我傻啊?」蕭晨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對着戈馥解釋道:「我帶了專業人士鑑定的,保證是真東西。」
「要不……我把錢給你?」戈馥遲疑道。
她不太想要欠這麼大的人情。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蕭晨氣得直瞪眼,「我難道差這點錢?」
「行行行,我不給錢。」戈馥捏了捏眉心。
蕭晨抿了抿唇道:「你要有心,就幫我畫一幅畫像吧。」
戈馥一愣,震驚道:「……你知道?」她之前可從不曾對他透露過自己打算改行,只說對畫畫突然生出興趣。
哪怕她弄出了一個畫室,但像她這樣的貴族子弟,為了個新的興趣愛好興師動眾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
「我知道Cassiel是你的英文名。」蕭晨嘆氣失落道:「香香,我沒你想的那麼不關心你。」
戈馥默然。
原身的記憶里,跟這位一起長大的表兄是非常親近的,跟親兄妹也沒什麼差別。但是她來了之後,因為對原身主觀想法的不信任,加上發現蕭緣對自己的針對和算計都是為了這位表哥,便漸漸疏遠了對方。
然而最近這人的行為……有些讓她對他改觀。
這位表兄的優點或許並不僅僅只是有着出眾的時尚審美,他偶爾表現出的敏銳和一針見血或許也並非只是巧合。
「我送送你吧。」戈馥嘆了口氣道。
一高一矮的兩人一直走到府門口,都沒有人開口。
屬於皇宮的賓利車正安靜候着,上車前,蕭晨抬手揉了揉戈馥的發頂,輕聲道:「如果有搞不定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向我求助。」
頓了頓,「就像我小時候答應你的,我永遠都是你最忠誠的騎士。」
喜歡穿到女尊國後我拋夫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