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累的實在是不行了,拖着病腿,還熬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蘇姑娘!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趙嵩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握着拳頭,嘴唇輕輕的抿了起來,多少年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沒長大的小孩兒一般。
「坊主,請問你有什麼事!」蘇月再次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她的眼皮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打架,困到她覺得她現在能像一匹馬那樣,站着就睡着。
「蘇姑娘,你家中可有婚配?」
「額!」婚配?蘇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這坊主問她這幹什麼。
「蘇姑娘,你若不嫌棄,就留下來幫我!」趙嵩明有些扭捏,畢竟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像女孩子表白過,更加不知道要如何像一個女孩子求婚。
蘇月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懵懵懂懂的:「額,坊主,幫你倒是可以,不過我得先回去補上一覺!」
趙嵩明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表達清楚:「蘇姑娘,請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蘇月一聽到這句話,才立馬清醒過來,好像一個晴天霹靂從天而降,打的她從內到外一個透心涼:「坊......主,我,對,我已經有愛人了!」
「他是誰?」趙嵩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好像被什麼扎了一樣,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第一個心儀的女人居然會拒絕自己。
「額,是在我們家鄉的一個人,我們從小時候定的娃娃親!」沒辦法,一看坊主這樣說,蘇月就趕緊滿腦子胡編亂造的說瞎話,因為如果要是直接拒絕坊主的話,她實在有點不太忍心,畢竟這坊主從她來到東嶺鎮的時候,就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
「坊主,真的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蘇月抬起腳,兩隻腳疼的厲害,只能一隻一隻慢慢的往外挪。
「啊!」蘇月輕輕的叫了一聲,這才發覺外邊不知何時藏了一群藥坊里的小幫工,小幫工後面,還站着凌兮兮和蕭楚楚,還有剛剛在一起熬藥的李師傅,張師傅和王師傅。
「真是不識好歹,坊主這麼和她示好,她居然這麼就拒絕了,真是太氣人了!」蕭楚楚躲在外面多時,眼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向另外一個女人表白,心裏甭提恨得多牙痒痒了。
連凌兮兮臉上也根本沒有太多緩和的臉色,因為這一次,她的任務或許就毀在了蘇月的身上,要不是當時白少一時心軟,放了這個女人,想必今天也不是這種境況,這下恐怕回去之後,白少應該生氣了,她最怕的就是看到他一邊喝着酒,一邊咳嗽着的蒼白的臉色。
本來藥坊的下人們對蘇月的印象都不差,他們都以為,這個蘇姑娘應該就是未來坊主夫人的人選,可誰曾想,竟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其中這些下人中有許多在坊中呆了有多年的,他們都深受坊主的大恩大德,如今看坊主遭到了對方的拒絕,心下恨不得將蘇月給大卸八塊的。
蘇月心裏倒是明白的很,因為她也從來不覺得這個趙嵩明是那么小氣的人,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對她懷恨在心?再說,如今熬製驢膠的方法她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沒必要在在這裏耽擱下去,現在離開京城已經快二十天了,也不知道方心怡在家中究竟怎麼樣了,三兒那邊怎麼樣了,她要趕緊趕回去才行。
「這個蘇姑娘,真是太不知好歹了,坊主這麼想她示愛,她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拒絕?」一大群下人們都在竊竊私語,凌兮兮和蕭楚楚也因為心中有氣便站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對啊,咱們坊主好不容易才有了心愛的姑娘,可沒想到這煮熟的鴨子卻又飛了,想我從小時候就被坊主收留,才能夠活到現在,真不想看到坊主為情所困啊!」
「就是,就是,看着坊主那難過的樣子,就是比我自己得了絕症還難受!」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要為坊主做些什麼!」
「對,反正都是為了坊主好,大家想想辦法,不能便宜這個蘇姑娘!」
凌兮兮和蕭楚楚,現在雖然都占不了什麼優勢,但兩人心中也暗自下定決心,不會就這麼放棄,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大街上充斥着小販的吆喝聲,暖暖的春風吹的蘇月整個人飄飄忽忽的,因為腿疼走的一高一低,此刻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個地方睡一覺,然後收拾東西和小七一起打包回京。
可是蘇月根本沒意識到,她的身後跟着兩個人,兩個行事極其詭異的人。
蘇月只想趕緊回弄月樓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現在滿腦子都是暖暖呼呼的被子和床,連平時最喜歡吃的炒年糕和糖葫蘆都她都不屑一顧。
「蘇姑娘!」迷迷糊糊中,蘇月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回過頭去看,卻發現街上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之外,並沒有發現叫她的人。
「蘇姑娘!這邊!」因為陽光刺眼的關係,蘇月半眯着眼睛,這才看清楚街頭巷子裏有一個人在對着她來回的擺動着手臂。
蘇月納悶,她好像不認識這人啊,可對方卻一直在那裏叫了她好幾次,她只好回身朝巷子裏走去,可當她走進巷子裏的時候,左右張望卻根本沒發現剛才叫她的人。
剛尋思着着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一回頭,有人從後面摟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後有什麼東西捂到了自己的口鼻上,蘇月這才嚇得困意全無,她奮力的掙扎着,不停的抓撓着那雙鉗制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兩隻腿使勁用力將後面的人推至牆邊,可當她再想用力時,卻覺得兩隻腿好像被什麼人給緊緊的抱住了,她根本使不出一絲的力氣,她叫不出聲音,只能憑藉着堅強的意志抵抗着,可不知不覺中她吸入少量的氣體,卻覺得腦子越來越不清醒,才驚覺好像是被什麼人擺了一道,可是任憑她怎麼樣想屏住呼吸,可是手腳好像都癱瘓了了一樣,吸入的氣體越來越多,她的意識也漸漸的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