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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智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突然受歡迎了。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當然,她婚前是很多男人追,可到了婚後,基本上變成無人問津。
這令她很納悶的,為什麼沒有人願意來找她?她嫁給了鮑伯爾,可那是個糟老頭子,她現在又有錢了。不,沒人相信她嫁給鮑伯爾後可以分得鮑伯爾的財產。實際上確實也沒有。那個糟老頭子在自己死之前,肯定不讓她碰他的財產一分。
顧暖說的沒錯,美國人都精打細算,哪有那麼好忽悠的。
現在突然有男人來找上門了,李常智一方面感到意外,一方面,不是沒有聞到一些陰謀的味兒。
是誰,打算對她做什麼?
是顧暖嗎?
家門打開,自己老公鮑伯爾從外地回到了家裏。
李常智起身迎接,面對糟老頭時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回來了,達令?」
鮑伯爾沖她也是哈哈大笑,伸手抱住她,說:「我回來了!給你帶來了禮物。」
李常智給他抱了下後,迫不及待地把隨從放在桌上的禮物盒拆開,見裏頭裝的是一瓶紅酒。
鮑伯爾說:「一個老朋友送的。」
「你去卡蒙酒莊了?」李常智肯定不傻,有東西收了就是,不是鑽石,這瓶酒也不會說不值錢。再看酒瓶子上標明的品牌和產地,不是那個著名的卡蒙酒莊嗎?
卡蒙酒莊,說起來,李常智第一次聽說,倒不是在美國,而是在國內,不是在名酒會上,而是在蕭家辦的一次宴會上。人們說,蕭家老四嫁的最輕鬆,是遠嫁美國富豪,美國著名酒莊卡蒙的主人羅伯特,中文名朱民軒。
真沒有想到,自己老公和蕭家老四的老公有交情。
鮑伯爾脫下外套,扯拉領口上的領帶,坐在沙發上對着她問:「找你那個舊同事談的怎麼樣了?」
李常智走過去,坐在他膝蓋上,雙手摟住他脖子,手指頭點着他胸口:「你說她?你不是見過了嗎?她那人怎樣你會不知道?」
「不,我沒有親眼見過她本人,只是在視頻里見過。」鮑伯爾搖頭。
「和她談過話後,你應該知道她那人性情怎樣的。」李常智嬌滴滴地說。
鮑伯爾的眼裏閃過一抹深意,手指把她推開些,道:「是你自己說,你能把她拿下來的。可秘書說到今天她都不願意改簽那份新的合同。」
「沒有關係的。」李常智交叉起自己的長腿,說,「她再不願意,但是只要她想進軍美國,除了和你合作,還能和誰合作?」
鮑伯爾的公司是美國地產業的龍頭,不選擇和龍頭合作,那就是傻瓜無疑。
「你說的這話沒有錯,但是據聞她這人——」鮑伯爾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生意人,是有些顧慮。
李常智指點起他送的那瓶紅酒:「我不信你不知道,你這個朋友,和她有親戚關係。」
「什麼?」鮑伯爾像是吃驚地張開嘴。
「你朋友的老婆,是她老公的四姐。」
鮑伯爾把李常智從自己大腿上推了下來,站起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你真不知道?」李常智被他推到地上自己站了起來,拍打衣服上的灰塵。
「不知道。」鮑伯爾斜眼望了她一下,「他那個太太,是來自中國。但是除此之外,羅伯特什麼都沒有對外透露過。」
原來這個蕭家老四,在美國這麼低調的,連自己是東南亞首富的女兒一事都從來不敢在海外透露過。真是有些奇怪了。這樣的話,豈不要被自己老公壓着?
李常智心裏轉悠着,想不到確切的願意和理由來解釋蕭家老四怪異的行為,和她老公奇怪的表態。
「你說的對,我可以和羅伯特商量商量。」說着,鮑伯爾決定走進書房打電話給老友。
李常智望着他的背影,嘴唇咬了下後終於忍不住問:「必須和她合作嗎?她那個人——」
「都說她做生意很聰明,有許多好點子。放這樣的人不合作,我找不到理由。」可見,鮑伯爾對顧暖這樣的生意對手是越愛越恨,越恨越愛,因為放任顧暖不管,顧暖如果找其他人合作,有可能幫助合作對象超越他這個龍頭。
想到連自己老公都這麼在意顧暖的腦袋,李常智不禁咬咬牙。
進到書房裏,鮑伯爾對隨行的秘書低聲問:「我不在的這幾天,太太在家裏怎麼樣?」
娶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小自己二十幾歲,只要是男人都會擔心這個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
秘書說:「近期,是有些男人頻頻向太太示好。」
「什麼樣的男人?」鮑伯爾眯起眼問。
秘書道:「看得出來,這些人的行動軌跡是有人有預謀的。」
「打聽到他們背後的人是誰了嗎?」
「好像是,歐氏集團的歐總裁。」
「哦——」鮑伯爾仿佛想起了歐士華這個人,對其的面孔卻不是記憶很清,畢竟歐士華來美國做生意的時候,並不是涉及到地產業,和鮑伯爾沒有什麼打交道的機會,可能只是在一些公開場合里見過。
秘書繼續做匯報:「歐總裁之前,和顧董事長見過面,請過顧董事長喝酒。」
鮑伯爾儼然聽着這話覺得有意思了,揚揚眉毛:「你說這個男人,是真蠢還是假蠢,只會討好女人嗎?」
秘書對此不敢自己妄加評論。
鮑伯爾就此想起另一件事:「聽說太太和長達的陳董是什麼關係?」
秘書告訴他:「以前,太太在長達任職的時候,跟隨過陳董,之後當過陳董的私人秘書。」
可見,這個信息遠比多少男人向李常智獻殷勤重要多了,最少讓鮑伯爾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些冷意。
秘書不知道是不是添油加醋,道:「太太近期和陳董見面的次數增加了不少,雖然太太每次都是以先生的名義和陳董見面談及生意。」
鮑伯爾聽着,心裏貌似有了主意,說:「這樣吧,你給我打個電話給歐總裁。」
咦?秘書驚疑,但是沒有問下去,眼見鮑伯爾也不願意多加解釋,默默退出去按照鮑伯爾的命令去做事。
顧暖和陳家銘率領的長達工作組,包下了酒店的一間VIP小會客廳作為工作討論的場所。
一群人圍坐在議事的長條桌邊,有陳家銘、瑤姐、唐慶中、傅玉博等。其中一看,好幾個都是顧暖的心腹。因此,在這樣於公於私點的隱秘工作場所里,這幾個人倒是都可以有話暢談,不需要遮遮掩掩,更不需要說像在平常場合里只拍顧暖的馬屁。
了解顧暖的人都知道,其實顧暖最討厭被人拍馬屁。給顧暖拍馬屁只會適得其反。相反,能提出中肯意見的人,時常會被顧暖親自提拔。
在批評中進步,是顧暖辦公室里的座右銘。
現在,大家說了實話,那就是不得不是愁眉苦臉的。眼看這個合作的進談遲遲沒有進展。這個鮑伯爾究竟想幹什麼呢?
對於這點,有些比較聰明的人,比如陳家銘、傅玉博,已經猜到了一些。畢竟這兩人是學金融出身的,對於錢的問題更加敏銳些。
傅玉博就此把財務上的顧慮對着顧暖直接說了出來:「我之前聯繫過財務部,公司現在的資金流,並不足以長時間耗在和對方的商談上。」
對,很多跨國公司資金流首先出現問題,都是出在海外擴張上。其中,和海外的異國本土公司商談合作併購重組等商業談判,時間許長,異國政府層層鎖關,這些都是最大的障礙,會對企業的現金流造成非常巨大的影響。
這要說到其實企業談合作的時候,不可能是完全不動的,肯定要同時按照談判進程開始着手準備其它項目,以便最短時間籌備完畢開工。否則每天企業花出去的錢都是計算在成本內的,不可能說等談到完全妥當了才來開工。如果最後談到沒有結果,一切重頭來,這個損失就更大了。
如果按照這個想法來推斷,無疑,鮑伯爾這是拖着他們,故意拖着他們。
為此,陳家銘提出了自己的一番建議,走曲折救國路線:「我們可以,嘗試和其它地產公司接觸。」
顧暖於他的提議是一口否決。因為她曾經到過巴西幫趙家談那宗咖啡生意時,已經非常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本地的龍頭,絕對是不能得罪的,如果不能合作,最少不能得罪。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接觸了鮑伯爾,暗地裏再聯繫其它,等於說是和龍頭作對,得罪龍頭。龍頭在本土,不僅是領域裏資本老大,在本領域協會裏也很有號召力,再有背後美國城府撐腰。
陳家銘這個提議,沒有意義。他們哪怕收購了多少本土小企業,都最終會被龍頭壓回去的。
辦公桌旁,商業精英們以專業的詞彙在進行商業討論。
離辦公桌不遠的地方,放了一台傳真機。
兩隻小猴子站在傳真機面前,仰頭,一邊看傳真機工作,一邊看爸爸大白。
大白這兩天閒了起來,就自作主張給老婆打雜了。這些人也都知道他是什麼身份,說實話,顧金融原先都想着挺尷尬的。蕭家的公子爺,她的老公,居然在這裏淪為打雜的。
可是,這大白的思維邏輯本身就是和普通人兩樣的。顧金融後來看他做雜事玩的挺嗨的,也就任他去了。反正,大白的嘴巴夠毒,誰要敢嘲笑大白一句,肯定要被大白毒死。
傳真機嘩啦啦吐出一張紙。
大白站在傳真機旁邊的餐柜上,給老婆沖咖啡。
兩猴子看那張紙從傳真機口裏吐出來了,伸出小手去幫爸爸接。
四隻小手拉住傳真機紙的四邊。兩雙小眼珠都在紙上看着。
全是英文,不好學習的小明禮犯難了,問哥哥:「這寫的是什麼?」
聆信也不可能全部看懂,畢竟裏頭專業詞彙太多,趕緊拿出學習至尊電子詞典掃描紙上的英文查閱。
大白轉頭一看猴子們拿的重要文件,趕緊先放下了手裏給老婆泡的咖啡杯,走過來,手指一捏,抽走了猴子手裏抓的文紙,齜牙咧嘴地說:「這是媽媽的東西你們都敢拿?爸爸的東西給你們拿也就算了。媽媽的東西沒有媽媽同意你們敢拿,不怕打屁屁啊。」
兩猴子立刻被大白爸爸這話嚇到大氣不敢喘了,手指摸着小心臟,小心地偷望到媽媽那邊。還好,媽媽和叔叔阿姨們在說話,沒有發現。
猴子們知道,在公司,只要在工作場合里,媽媽是老大,爸爸都得臣服在媽媽石榴裙下,媽媽說一不二。
大白把那紙從猴子手裏搶救出來後,對着日光燈瞧了瞧,眼睛眯了下,接着,把紙甩到兩隻猴子面前:「去,送到你們媽媽手裏。」
無疑,兩猴子跟隨大白爸爸的話,肯定要變成大白的小跟班。能讓兩猴子代替跑腿的事兒,懶惰的大白肯定讓猴子們做。
剛好,兩猴子正閒得全身都痒痒呢,大白爸爸讓他們跑腿,他們興奮都來不及。四隻小手立馬都伸了出去,抓住了紙的四角。
大白一看,叫:「喂,你們別扯爛了。扯爛了,你們準備被媽媽打屁屁。」
這話,總算在千鈞一髮拯救到了差點被猴子爪子撕爛的紙。
兩猴子開始小心翼翼地做起這張紙的搬運工。他們每一步都是那樣小心地走着,小手指小心地捏着紙上的邊緣。
其實剛才大白在那邊叫的時候,這邊進行商務討論的商業精英們都已經暫停了下來。
眾人看着那猴子,眼睛都是笑眯眯的,忍不住的笑意。
這兩孩子,漂亮,英俊,真得夸父母基因就是好,讓人看着就是羨慕。
猴子把紙遞到了媽媽面前,兩張小嘴恭恭敬敬地對媽媽說:「媽媽,請您過目。」
聽這個童稚的聲音,多麼謙謙有禮。瑤姐也是做媽媽的,當場忍不住從口袋裏掏出了兩顆準備許久的兒童糖果。
當她要把糖果遞給猴子之前,當然要先用眼神過問下猴子媽媽的意見。
顧暖接到她徵詢的眼神,明顯沒有反對的意思。
瑤姐開始招呼兩隻小猴子了:「來,吃顆糖。」
聆信和明禮聽見聲音,同時轉頭。
看到了瑤姐手掌心裏漂亮的糖果,小明禮的嘴角馬上露出流長口水的表情。
聆信這個規矩的小紳士,則保持了完美的自我管控力。
明禮一溜煙跑到了瑤姐面前,要拿起糖果的時候,不忘小眼睛射到媽媽那兒。眼看媽媽不做聲像是默許了,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拿起瑤姐掌心的水果糖,瞬間剝開了糖紙,把裏面的糖果一口塞進自己的小嘴裏。
猴子吃糖果的速度之快,讓瑤姐感覺閃電的速度,眨眼之間的事情,結果就是讓她直接目瞪口呆了。
明禮的小嘴咬着水果糖:嗯,好吃,好吃!
完全沒有發現眼前的阿姨被他的吃相震驚了。
聆信拿小手捂着眼睛沒眼看,只想着這個弟弟怎麼會和他長了一模一樣的小面孔,真丟他的臉。走過去,見弟弟還只顧着吃糖,他一隻小手拍打弟弟的小肩頭,像個小爸爸代替父母教育孩子:「爸爸媽媽教過你什麼?只顧吃嗎?」
明禮想了起來,可已經晚了。糖果在他嘴巴里,好甜,他捨不得咽下去。只好小嘴口齒不清地對着瑤姐說:「謝——謝,謝,阿姨——」
瑤姐都怕他閃到小舌頭或是噎着了,趕緊阻止他往下說:「不用謝,你慢慢吃。」
明禮聽她說不用謝了,馬上用舌頭再舔了舔糖果,小眼珠呢,是盯在手掌心裏另一顆糖果上。
眼看這孩子吃顆糖都狼吞虎咽的,瑤姐自己也是做媽媽的,當然馬上知道這孩子是好吃,哪敢再給他一顆糖果。她轉而把糖拿到了另一隻猴子面前。
聆信對糖果基本是無動於衷的,因為老師和媽媽都說過,尤其當醫生的舅舅都說了,小孩子多吃糖不好。
現在,看着瑤姐這張期盼的臉,聆信小少爺有些不忍心,說:「謝謝阿姨。」把糖從瑤姐手掌心拿下來以後,放進自己的小口袋裏,這也是為了避免弟弟再毫無節制地吃糖。
這孩子一看就很乖呀。瑤姐充滿笑意看着這兩隻猴子。另一隻猴子固然沒有大猴子乖,可是,活潑可愛,很招人喜歡。
這時,桌子另一頭髮出呀的一聲。
原來顧暖把傳真紙放到了桌上給夥伴們分享。一群人看完紙上的內容之後,都不由激動地雀躍起來。
唐慶中簡直是蹦起來摩拳擦掌了,擼着自己的袖管說:「這個,這個,實在是太妙了,聲東擊西,什麼時候的事?」
紙上寫的啥呢?寫的是,某美國本土大型百貨連鎖集團,也是百貨行業的龍頭企業,通過了董事局會議的審批,同意了長達入股他們的集團股份。等於是長達成功進駐了美國本土的百貨行業。
這樣一來,這個曲線救國的策略,明顯比陳家銘之前提的那個只收購本土地產小企業的建議高明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陳家銘的眸光都不由一閃,和她接觸之後,一直都知道她很厲害,但是真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有這招。
這一招下去,恐怕夠鮑伯爾頭疼的了。
想着那鮑伯爾做地產生意的,和百貨企業合作是絕對不能避免的。因為無論做商業地產或是住宅地產都好,只有百貨開在那裏,能帶動周邊經濟和地產的升值空間。
顧暖這樣一入股了當地龍頭百貨的股份,鮑伯爾想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拖死長達,打成了個徹底的水漂。
應該說顧金融早就察覺到了,鮑伯爾沒有真誠和長達合作的意向。這種沒有真誠的合作對手,哪怕真簽訂了相關合同,也不能指望接下來事情能順利進行。因為這人明顯心裏懷抱了另一種目的。
說起來,長達和鮑伯爾也算無冤無仇的了,這鮑伯爾暗地裏對長達懷什麼壞心,理由何在。長達根基在國內,鮑伯爾不見得要進軍中國市場,和長達基本上沒有什麼對手的可能性。而且,長達可是很有誠意的,從一開始來美國就和鮑伯爾談了。
其餘人肯定沒有顧暖考慮的這麼深入,像唐慶中他們,只着眼在眼前成功的百貨合作案上。
傅玉博和唐慶中一樣的興奮,但是保持住了冷靜,提出了一點相關的潛在的顧慮:「他們為什麼願意和我們長達合作,讓我們長達入股?要是鮑伯爾對他們施壓怎麼辦?」
「這點是不需要擔憂的。」顧暖明顯把這些因素都綜合考慮在裏面了,說,「海內海外都好,如今百貨業都面臨巨大的轉型問題,資金周轉不靈,更需要投資人注資。可是大多數投資人知道百貨業面臨蕭條,不敢輕易注入重資。他們都知道長達有這個實力,恨不得長達這樣的大股東注入資金讓他們在轉型過程中成功升級逃脫破產的劫難。」
對於顧暖說的,陳家銘給予了補充,道:「顧董事長的策略不止如此。長達這樣在國內以及東南亞都屬於首屈一指的地產集團了,因此,長達與國內和東南亞各百貨公司同樣有非常緊密的合作關係。剛好,面臨國內的蕭條現狀,沒有一家公司會不尋找海外合作路徑,開闢新的市場激發新的業績增長點。」
也就是說,長達進軍美國,想走進來,同樣的,美國其實很多企業早想走出去了,藉助長達的話,絕對是個最佳的選擇,因為長達本身就擁有國內和東南亞最好的商業地產地皮。這些想進軍海外市場的百貨龍頭,不靠長達靠誰?相比之下,鮑伯爾除了在美國本土比較有名之外,至少在全世界消費最重要的中國市場是沒有份額的。
百貨公司那些大鱷,也知道鮑伯爾不可能對他們真的下手,所以,和顧暖合作這樣雙贏的結局,他們怎麼會因為一個鮑伯爾輕易放棄。都是美國人,就不怕彼此斗不贏誰了。
顧金融這招叫做什麼呢?
借刀殺人!
妙,妙。喊了兩聲後,唐慶中突然想起:「董事長,陳董,我們這段時間都只是在和艾維亞地產公司談生意,誰跑去和百貨公司談的?」
瑤姐倒是提前得到了一些風聲說:「本來留在國內的方部長,應該到美國來了。」
方永興連升幾級,變部長了。
「哦。」唐慶中恍然大悟,想起了方永興微博上寫的,「他在我們走後,第二天就說收拾行李了。我本還以為他要被公司派到其它地方出差。」
那是因為顧暖提前讓方永興暗地裏做好準備,顧暖到這邊和李常智接觸之後,更篤定了鮑伯爾沒有誠心,因此馬上讓方永興啟動B計劃。
大家現在看着這個成功,不是僥倖的,是顧暖精密佈局,而且有方永興的努力在裏面,說明了成功的可靠性。
眾人都不由微笑地點頭,真的非常高興了起來。
唐慶中摟住身邊同事的肩頭,道:「不如今晚去喝酒吧?」說完這話,他意識到自己大嘴巴了。要舉行慶功宴肯定也不是他,老闆在這兒,老闆都沒有出聲,他這是得意忘形了。
好在顧暖這人非常隨和,不愛板老闆的面孔,轉頭,顧暖和陳家銘商量:「今天確實高興。陳董安排個地方,公司掏錢,但是不能喝酒,因為明天都要辦事呢。好好吃頓本土菜,享受美食。我打電話讓方組長帶隊過來,大家一起圍餐。」
陳家銘聽她這個吩咐沒有異議。
眾人起身,開始準備開車前往吃飯地點。
瑤姐跟隨其他人起立時,回頭一看,看到了兩隻猴子巴巴的小眼珠子。不,兩隻猴子的眼珠里不是寫着小朋友聽到吃就要吃的餓。
路上,瑤姐回想猴子們小眼神里的興奮勁兒,不由地嘆着氣,和身旁的唐慶中等他們說:「董事長確實很會教孩子呢。」
今天,顧暖讓兩兒子進入商業會談場所的時候,有些人還怕孩子鬧,想說顧暖不顧場合,不懂帶孩子。實際上,兩猴子以後肯定都是長達的接班人了,從小培育商業金融理念和知識是必要的。
但是,孩子小,你讓孩子天天坐辦公室枯燥地學習,別說孩子呆不住,大人都得跑。所以,最好的學習方式是培養孩子的興趣。怎麼培養孩子的興趣的話,這可是個全世界家長們都頭疼的問題。
可今兒一看,明顯顧暖做的很好。顧暖不僅僅是讓兒子看到她這個媽媽怎麼工作的,更重要的是讓兒子看到了媽媽成功的一面,看到了媽媽和同事們分享事業成功的快樂和驕傲。這是非常容易地能在孩子心目中樹立了這樣一個正面商業精英形象,讓孩子產生了一種渴望感,讓孩子們也想和媽媽這些叔叔阿姨一樣,變成商場上的超級英雄被人膜拜。
讓孩子耳濡目染,顧金融這個媽媽成功做到了。
瑤姐之所以這麼感慨,只因自己兒子不爭氣,差點走上過歧途。現在,他們家裏大人整天把那孩子放在自己眼裏看管,但是,這樣下去肯定不是法子。看到顧暖怎麼教孩子後,瑤姐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裏了。
她沒有給兒子培養一個兒子喜歡的興趣。硬生生地去指導兒子興趣,兒子肯定不喜歡的。怎麼變着法子讓兒子喜歡。老天,她承認自己沒有顧暖那麼精明的腦袋瓜。
所以這個做媽媽的,沒有顧金融這種精於謀算的腦袋瓜還真不行。
「不要比。」唐慶中對沮喪的瑤姐說,「她和她老公那腦子,不是常人的。而且,你看她弟弟,一樣是一表人材,美國醫生界都想挖的人才。」
瑤姐對此更覺得難受了:「顧家,她爸爸媽媽,我見過,貌似也沒有什麼高智商。」
顧媽顧爸怎麼把孩子教的這麼出眾,讓瑤姐更納悶了。
瑤姐建議顧暖寫本父母教育寶典,給教育界做點貢獻。對此,顧暖可絕對不敢自居。顧金融向來認為,自己的孩子父母最了解,父母自己怎麼教,只要用心教絕對沒有錯。
顧金融不敢寫這樣一本書,大白卻顯得興致勃勃。
當猴子向媽媽告狀說,爸爸要畫育兒漫畫時,顧金融衝過去,一把搶過大白手裏的畫筆,直翻白眼:「你畫給誰看?」
大白眼睛一亮:「暖兒你妒忌呀。好好好,我不畫給其他人看了。」
顧金融想,就算她妒忌吧,總比放這隻大白狗禍害其他家孩子好。
大白狗對孩子的教育,真是有時好有時不好。瞧瞧上次坑兒子去看醫學書,結果兒子聽他話看了一本婦科書。這要是寫入育兒寶典里。顧金融覺得,自己家的臉可以丟到外太空去了。
鮑伯爾,將歐士華邀請到了自己的一家酒店吃飯。
歐士華沒有客氣,那晚上接受了鮑伯爾邀請後,吃了鮑伯爾請的龍蝦。應該說,上回顧暖他們兩口子坑的那頓,到現在都讓他肉疼。
鮑伯爾給他親自倒酒,問:「歐總裁,聽說你近來有意和長達地產合作?」
「一直都有合作意向。」歐士華對此並沒有否認。
鮑伯爾一愣:「以前就有?」
「是。」歐士華筷子夾了一塊大蟹肉,吃進嘴裏嚼着,看到對面鮑伯爾略顯吃驚的眼神,他微微夾了下眼睛,說,「你看來什麼都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鮑伯爾對此更疑問,更深沉了:「你說的是指?」
「你想讓我不和她合作,改成和你合作是吧?」
眼看對方也是直接揭了自己的目的說話,鮑伯爾沒有客氣了,直接對他說:「我是美國人,在本土具有本土優勢。她現在連美國的門檻都邁不進來。」
「這你真的是信息落後了。」歐士華拿紙巾抹抹嘴角,「她邁進美國的門檻里了。」
「她怎麼做?」鮑伯爾不信。美國地產業基本由他說了算。
「看出來,你那些合作夥伴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兩個都沒有告訴你。我實話告訴你吧,她入股了百貨龍頭,邀請我一塊注資,我同意了。」
嚇!鮑伯爾受到驚嚇的表情,真實映在歐士華眼裏。這讓歐士華感到悲喜交加。是,他是始終認為和顧暖做敵人不如做朋友,雖然兩個兒子因她的緣故與他不親,但是,正因為兩個兒子的這種選擇,讓他更意識到這個女人真的一點都不好當對手的。
「她什麼時候入股了百貨行業,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鮑伯爾抱着自己腦袋喊MYGOD,繼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訝叫,「我明白了,她故意讓她的人和我的人接觸,讓我的人掉以輕心。我本想拖着她,沒有想到被她反咬了一口。包括那個陳董的美男計,以及策動你出馬對付我太太,都是煙霧彈,讓我鬆懈警惕的煙霧彈!」
鮑伯爾憤怒地拍打桌子。
歐士華冷眼看着。
「這樣可怕的女人你都敢合作?」看到歐士華的表情,鮑伯爾不可思議地發出質問。
「我如果不和她合作,會死的更快。」歐士華說,「看來你真的不了解她。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以前,長達的第一股東,接連被她掀翻在地,有些還去坐監獄了。現在,她手下的股東董事,沒有一個人敢在她面前驕傲了。敢對她叫句我才是股東我是長達的主人的,都得被她整的很慘。」
鮑伯爾吃驚地問:「在美國,股東,投資人就是第一,拿着錢的人是第一!」
「她不是這種看法。她的原則是,能賺錢的人是第一。拿着錢的人,有可能被暫時沒有拿到錢的人,分分鐘鍾扳倒在地爬不起來。因為她自己就是這樣一步步爬上來的,讓很多拿着錢的都變得分文全無。」
鮑伯爾沉默了。
歐士華見他這個表情,問:「其實,我都覺得奇怪,你不像是個消息閉塞的人,怎麼會想到和她做敵人呢?誰給你那麼大的底氣,你可別傻到當別人犧牲的棋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鮑伯爾好像驚魂的鳥兒乍的睜開眼問。
「我知道的,有不少人對付她,都是因為受到他人慫恿,結果,到最終下場肯定是很不好的了。」歐士華這個隔岸觀火的,倒是一路都看得很清楚的。對於要對付顧暖的那些人,他歐士華絕對不會碰,不會被拖進去的。
鮑伯爾儼然在認真考慮他的話了。
長達的慶功宴吃完,一件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鮑伯爾的公司發來了一封長函,說會根據長達的要求重新擬一份全新的合同,相當於鮑伯爾投降了。
眾人對於這個出乎意料的喜訊,不由都抱起了些質疑。
「難道他聽說了百貨公司的事?」
「應該是聽說了。」
「誰告訴他的?」
顧暖肯定沒有那麼蠢到,自己去敵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資本。
這個人只要稍微一想,都知道是誰。
陳家銘也想到是誰說的了,歇下手裏的筷子,說:「這樣說的話,他可能是真有誠心改變意向了。」
「再看看吧。」顧金融向來不急,每步棋穩打穩地走。
老婆去吃大餐,大白在家當起煮男,帶猴子。展大鵬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剛給二猴子沖完二猴子最喜歡的奶奶。
二猴子抱着牛奶杯喝着牛奶,和大猴子一塊坐在電視機面前看美國新聞。
聆信一邊看新聞,一邊用電子詞典學習英語單詞。
大白拿着手機,一隻手摸過兩猴子腦袋瓜,問:「找我有事?你們嫂子不在哦,她去吃大餐了。」
「二哥。」展大鵬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但是,畢竟這事兒遲早他們都會知道的,早點說比較好,免得拖長了大家驚訝。
「說吧,什麼新聞?我們家孩子正在看新聞。」大白坐在兩猴子中間,一塊看新聞。
展大鵬道:「鍾小姐,說是要當章家的大兒媳婦,她要整合鍾家章家的力量,完成章英熙沒有完成的事業。」
「章英熙想做什麼?」
「章英熙原本在美國本土做了一些實業的,其中有個意向,是要進軍美國電影工業區。鍾小姐打算完成他這個計劃。因此,三哥跑去和她理論了。」
章三不贊成,原因很簡單。想到的是顧暖率領的長達,長達集團在顧暖的帶領下,由純地產產業轉向到文娛產業。進軍美國電影工業,同樣是長達拓展進軍美國本土企業的一個重要的計劃,緊隨鮑伯爾的商業合作案之後。
現在,鍾巧慧說要這樣做,等同於要與顧暖打擂台了。對此,章三鳳是沒有辦法接受的。因為鍾巧慧討厭他了算是他自作孽,他認了。可顧暖呢?顧暖可是什麼都沒有對鍾巧慧做過。兩人之前都還是很好的閨蜜。
章三鳳去理論,卻被鍾巧慧冷冰冰地堵回來一句這樣說:「公私分明,我和她都一樣。商業上沒有永恆的對手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她知道的話,也肯定不會讓我因為感情退縮。」
要說這女人,真比男人更冷酷無情。
「二哥,要不你打個電話給鍾小姐?」展大鵬有些憂愁,「我都覺得她好像變了個人。她以前都不是這樣子的,以前她多擔心三哥。」
大白撅着嘴角,和小兒子比哪個嘴角撅的高。
展大鵬等了會兒聽他沒有回音,急了:「二哥,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大白這才說:「我以為你說的什麼事。你嫂子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她想沖你嫂子來就來唄。」
展大鵬後悔了,悔到腸子都青了。其實都可以想到蕭夜白異於常人的邏輯確實不可能照常人想的那樣去做。
「照顧好你三哥。」大白慵懶地打個哈欠,「還有,他要是覺得焦躁,想做點什麼,告訴他,別做這些沒用的。應該是,每天給鍾小姐送送花,泡泡茶,做做飯,懂嗎?要是不懂,讓他看看我給我老婆做的。」
別說,展大鵬真覺得大白後面這幾句話有道理,答:「我知道了。」掛了電話。
聽說自己閨蜜要和自己打擂台了,顧暖眼帘微垂。
瑤姐他們,則自然是驚訝到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