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老公的一億寶妻 【183】聆信和明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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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有奇怪的客人到了,蕭鑒明第一個起身走出去。文師閣 m.wenshige.com老太太看着兒子的背影,眉里略帶起一抹憂愁。

    蕭淑菊好奇地旁觀他們兩個的表情,問老太太:「爸這是怎麼了?」

    客人來,不一定是顧暖或是蕭夜白的,因為現在這個房子是屬於顧暖的了。怎麼變成蕭鑒明第一個跑了出去。

    老太太嘆,只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應該說,是早有預料這一天了,才有今天這樣的反應。

    蕭淑菊往窗戶外探望,確實能看到來的客人很奇怪。

    是一名普通的快遞員,把個箱子搬進了阮家別墅。當然,搬進來之前先經過了門口的安檢,確定了不是炸彈之類的,才敢放進來。

    箱子被移送到了小客廳里。快遞員正常把單子交給了收件人簽,寄件人指名要顧暖簽收。蕭管家拿了這個快遞單子去找顧暖。

    顧暖接到消息後,和老公一起從樓上下來了,來到小客廳,見蕭鑒明已經在那兒坐着,儼然在等待他們開箱的一刻。

    箱子放在桌上,是個紙箱,體積不大,能放個半米高的洋娃娃那樣的紙箱子。

    外觀看不出什麼異常,安檢處利用X光機透射過後發現,裏頭是一個小型半身機械人。

    顧暖查看寄件單,是從國外寄過來的快遞,地址姓名都有可能是假的,因此不足以作為推斷的線索。快遞員只負責送快遞,並不知情,因此顧暖拿起筆簽收,不為難快遞部門。

    外人走了以後,蕭夜白拿了把裁剪,親手拆開了紙箱外包裝,裸露出來的機械人,是白色的,沒有手腳,只有個圓圓的腦袋和半身也叫做底座。很普通的一個機械人。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機械人沒有開關,沒有遙控器,不受人操縱的樣子。

    蕭淑菊扶着老太太也走了過來,一看這個東西,驚叫:「這是誰送來的,想給那兩隻小猴子當禮物嗎?猴子那么小,這種大玩具應該不會玩。」

    老太太拍拍老三的手:「不要亂說話。」

    只聽她們兩個的對話聲剛落地,機械人自己滴的一聲,啟動了,開始說話,聲音是甜美的女播音員的聲音,說的話卻絕對不是主持內容。

    機械人對這屋裏所有人說:「我是阮汝珍的代表,來這裏要求我的孫子姓阮的。」

    老太太立馬把手捂住了胸口,心臟要被嚇死了,因為機械人提到了阮汝珍。

    蕭淑菊已經撲了過去,眼睛對着機械人閃爍的眼睛屏幕問:「你說你是我媽媽的人?」

    「是。」機械人一本正經地回答,好像是人一樣的說話,回答無誤。

    比起老太太的心驚膽跳和蕭淑菊的激動,屋裏其他三個人,蕭夜白、蕭鑒明,顧暖都是陷入了思索。因為他們都清楚,機械人現階段還做不到完全智能化,能像人一樣思考說話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這個機械人有非常好的天線系統,是可以進行遠程操控和傳輸。也就是意味着,和他們現在進行對話的人,其實不是機械人,是遠在世界上某個角落的一個人或是幾個人。

    機械人說是阮汝珍的代表,有可能是真的。

    只見機械人半身底座下方有個小盒子,啪嗒一聲自己彈開。蕭淑菊把手伸入匣子裏拿,拿出了一份縮小版的複印文件,她好奇地自己先看了起來。

    老太太走過去,把她手裏拿的東西搶過來,說:「這是給你看的嗎?」

    蕭淑菊訕訕:「好像不是。」

    老太太有些眼花,手上這份東西的字眼太小,她看不清,於是她拿給了兒子。

    蕭鑒明沒有接過來,示意給兒媳婦。

    無奈,老太太讓管家交給了顧暖。

    顧暖拿到東西,掃了兩眼,見這是結婚協議書,不用仔細看,都知道,這是蕭鑒明和阮汝珍當初簽訂好的結婚時的承諾。

    「生下了兒子必須姓阮。」機械人道,「違背了約定的話,一分財產都不能獲得。」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沉默着。

    大概這老人家心裏在糾結着,把蕭姓傳下去重要,還是金錢重要。

    蕭鑒明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個說話的機械人。

    是人都看得出來,對於對方提出的孩子要姓阮一事,並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關注的只有,代替阮汝珍說話的這些人是誰。

    機械人的腦袋轉過去面對顧暖和蕭夜白:「你們決定,孩子姓什麼。」

    蕭夜白輕輕地抬了抬眼皮:「你問我和我老婆?我和我老婆都不怕賺不到錢,有多少錢,給不給我們,都無所謂。」

    大白本質上,最討厭受人恫嚇,哪怕對方是他媽媽的人。

    顧金融贊成大白的說法。錢,可以賺,不需要一定要人贈予。

    本來以為這話會惹得機械人生氣,沒有想到機械人這麼說:「你們考慮清楚了,不管這房子,還有長達,都不是屬於你們的。」

    「怎麼不屬於——」老太太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了,「房子都是我孫媳婦買下的了,名字寫我孫媳婦的了。公司現在最大的股東是我孫媳婦,怎麼是你們的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老太太其實對商業圈裏的規則不太懂。老太太最多只會想着,名字掛着誰的就是誰的。卻不知道,往往很多精明的生意人會在這個東西的最終物權上做文章下套子。

    機械人沒有看老太太,當老太太的話是空氣,只對在場懂生意的人說:「阮家,一直握有這個房子的最終物權,房子和公司是掛鈎的。一打官司,公司必然回歸阮家。」

    對此,顧暖閒逸道:「這房子,說白了,你們收回去也沒有用,是不是?因為只有真正具有阮家血脈的人住在這裏,這所房子才有它的價值和意義。從這個角度上而言,你們說這些話並不具備真正的要挾。」

    老婆說話是一針見血。大白挑挑眉。

    機械人像是對顧暖的若有所思,說:「當初把房子交給你,是認為你是個講道理的人。」

    「孩子姓什麼,顧及到這個家這麼複雜的情況,我的提議是,讓孩子長大了自己選擇。」顧暖說。

    「孩子自己選擇?孩子能懂嗎?」

    「他們長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肯定能懂。你們想讓孩子姓阮,但是,也不可能讓這兩個孩子敗了阮家吧。」

    機械人思索片刻後,說:「等這兩個孩子到十八歲生日那天,讓他們決定自己姓什麼。」

    老太太聽到這兒,終於在心頭鬆了口氣。

    按照原本的婚姻條例,他們蕭家是輸的一方,因為確實違背了條約。沒有想到顧暖竟然在關鍵時刻,幫他們蕭家挽回了一點機會和面子。

    對於這個,顧暖真不是幫蕭家,不過是為自己兩個兒子考慮。

    兒子姓阮,姓蕭,或是按照大白之前和她商量的,本來想讓其中一個孩子姓顧。在顧暖聽來,都覺得兩隻小猴子壓力太大了。剛出生,嗷嗷待哺,已經要想着如何繼承家業了,真辛苦。

    如果她這個媽能做決定,最好是,兩隻小猴子啥都不要姓。這樣說的話,八成沒有一個長輩能接受她這種過於新潮的想法。

    機械人說完這些話,相當於完成任務,滴一聲,自動關機。

    蕭鑒明臉上的沮喪是清晰可見的,他本來想的是,能和老婆的人最少見上一面。

    顧暖從公公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這個家裏,其實最想見阮汝珍的人是蕭鑒明。

    這對夫妻,或許有過許多不為人知的矛盾或是互相抱怨,但是,感情總是存在着的。

    大白看起來情緒還好,大白一樣想念自己那去世的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媽媽,但是自從有了顧金融以後,這種寂寞的情緒明顯減少了許多。

    再說了,大白現在當爸了,只當兒子的角色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一場令全世界矚目的金融案件在京法院裏開始了庭審程序。這樁轟動世界並且奪走全世界媒體眼球的金融敲詐案,卻是來自於三年前。

    羅傑斯和他的代理律師站在了被告席上,與原告眾多被欺騙者當庭辯論。羅傑斯和代理律師始終認為羅傑斯無罪,因為有關投資的風險,羅傑斯自認都有將其風險告訴了每個投資人,包括血本無歸。

    對此,公訴人則認為,羅傑斯的投資方案根本不叫投資,應該叫做非法集資,因為羅傑斯把這些錢從投資者那裏拿來以後,並沒有將其真正地投入計劃中的投資方案中,相當於欺詐。

    法庭雙方進行了多番激烈的爭論。這個案子,從調查到立案,花了兩年,現在一審都過了一年,都沒有能真正宣判。

    許多投資人血本無歸,除了自認倒霉,控訴羅傑斯要求法院凍結羅傑斯的資產以外,似乎,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話說這樣的新聞,恐怕連一般的老百姓聽着都興致缺缺,因為涉及到了太多金融知識的範疇。可是在這家裏,有兩個小孩子,坐在電視機面前專心致志地聽。

    他們不看喜羊羊,不看灰太狼,更不看咖啡貓,他們,只看財經頻道。

    顧媽都覺得自家這兩隻小猴子神了,平常鬧騰得不得了的兩隻小傢伙,只要一打開財經頻道,這兩猴子就像被花果山吸引住了一樣,兩眼晶晶望起了電視。

    當然,做姥姥的顧媽,不認為這兩孩子能聽得懂什麼。大人的世界那麼難懂,她顧媽都這麼大歲數還聽不懂的東西,這兩個三歲的孩子能懂?

    「好了,該關會兒電視了。」顧媽走過去,拿遙控器準備把電視機關掉。小孩子看太多電視對眼睛不好,這點顧媽懂,因此要嚴格控制孩子看電視的時間。

    聽說要關電視,當弟弟的明禮不高興了,撅撅小嘴說:「姥姥不要關嘛。」

    「你這不是看動畫片,關不關無所謂呀。」顧媽拿這話來糊弄兩個外孫子。

    做哥的聆信嘖的一聲,說:「動畫片有什麼好看的,沒趣。」

    顧媽額頭上的黑線刷刷掉了一大把,問大外孫子:「怎麼沒趣了?你看這個就有趣?」吧啦吧啦的財經,三歲孩子能看懂什麼?

    「有趣。」弟弟明禮插句小嘴說,「說到錢的,都是有趣的。」

    顧媽一聽到孩子冒出這話,認為必須該走過去好好教育一番了,因此走到小娃明禮面前說:「誰教你的?什麼有錢是有趣?姥姥告訴你,不是說有錢才是好東西。」

    「爸爸不是這樣說的。」明禮搬出了大白狗的愛妻寵言,「爸爸說,是男人,老婆要多少錢男人給多少錢。」

    現在的孩子都是這樣,大人說什麼,他就搬大人的話來反駁你什麼,讓你束手無策。現在,顧媽感到棘手。兩隻猴子的智商明顯比她這個做姥姥的高,從小聰明絕頂。

    說不過兩個猴子,顧媽轉身去找老公顧爸:「你去幫我說說,我口才沒有他們好。」

    「說什麼?」顧爸性子懶散,再說他覺得女婿的話沒有錯呀,隨口一張道,「有錢是好,這個,你騙不了小孩子的。」

    「這是三觀不正。」顧媽拍打顧爸的肩頭,「你不教教他們,為什麼有大房子不住,偏要住到這裏來?」

    話說,顧暖和蕭夜白,帶一家子搬離阮家別墅已經有長達三年的時間了。在那天阮家代表來到阮家別墅談判以後,他們兩口子一琢磨,搬家了。主要是考慮到,這屋子大,太大,太富麗堂皇。

    蕭夜白和顧暖都認為,孩子成長的環境,不要太闊綽優越比較好。都說苦日子才能造就人。

    面對顧媽這個問題,顧爸撓着腦袋想了想。

    兩隻猴子兄弟已經開始搶答,幫助姥爺回答姥姥:「搬家是為了賺更多的錢。」

    顧爸就此一拍腦袋,道:「是,就是這兩孩子說的那樣。」

    顧媽只差揪起顧爸的耳朵,拎着顧爸回老家算了。沒有這麼做的緣故,到底是心疼女兒女婿。兩隻猴子從小到大哪裏是好帶的孩子,因為都太聰明了,喜歡上串下跳的,所以,女兒女婿工作一忙,根本顧不上來。

    叫保姆來帶吧,終究不是自己家裏人,怕帶着帶着,孩子和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反而生疏了,因此,最終需要有自己家裏人來帶。

    本來,蕭老太太是自告奮勇想來自己親自帶曾孫子的。結果有那麼一天,那兩猴子剛會爬走的時候,拿着畫筆把正在睡覺的老太太的臉給畫花了。

    蕭老太太那天,對着鏡子看見自己的那把大花貓臉。蕭老太太多麼一個愛乾淨和注意形象的人,有過這次經歷以後,立馬對孫子孫媳婦說:我這年紀大了,終究沒有這個精力,不如交給孩子的姥姥姥爺吧。

    就此,顧媽顧爸開始專心在這邊給女兒女婿帶起了孩子,一帶三年。所以這兩猴子,按理說和姥姥姥爺最親的了。這話是沒有錯,問題是,兩猴子從來喜歡「欺負」人。顧媽顧爸這兩個老好人,給兩孩子欺負是變成常有的事了。

    見顧媽不高興,顧爸推着顧媽去廚房做東西,自己走過去逗兩個外孫玩。

    明禮騎到了姥爺肩頭上玩起了騎竹馬,耶耶耶一路狂叫。

    當哥哥的聆信性子看起來比起弟弟較為安靜,坐到角落裏看自己的書,結果弟弟這麼一叫,吵得他心煩,用兩隻手指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顧爸一見,把明禮背到了陽台去玩。

    顧媽給孩子做午飯,一邊打電話,問女兒女婿回來不回來吃飯。

    女兒顧暖應該是在公司里開會沒有空接電話,女婿大白也不知道是在哪兒出差,一直沒有回信。

    顧媽生怕孩子等大人回來來不及吃,餓了肚子,先煎了兩個餅送到客廳里。

    明禮一看到有吃的,騎在姥爺肩頭上叫喊:「我要吃我要吃!」

    大概是聽弟弟吵的不行了,聆信跳下坐着的沙發,拿起姥姥放在桌上的煎餅,回到自己房間鎖上門。

    明禮見到,哇一聲就哭了起來:「哥哥把我的餅拿走了。」

    顧爸趕緊哄孩子,說:「別哭別哭,姥姥再給你做,馬上有的吃。」一邊他喊起顧媽:「快快快,再拿兩個餅過來。」

    顧媽卻敲起了當哥哥的聆信的房間,叫道:「小白,快點開門,你把你弟弟的餅拿去做什麼。」

    「他太吵。」聆信在房間裏過於冷靜的聲音,根本不像個三歲的孩子。

    「他吵也是你弟弟,你不可以拿你弟弟的餅。平常姥爺姥姥怎麼教你的,要愛護弟弟。」顧媽在外面曉之以理勸說孩子。

    聆信冷冷地說:「他需要的是教育,不是寵溺。」

    這會兒,明禮已經掙扎着從姥爺肩頭上爬下來了,衝到了哥哥房間門口,兩隻拳頭拼命捶打:「還我餅!你這個臭哥哥!」

    眼看這兩孩子要打架,顧爸顧媽嚇得趕緊把一個抱回陽台上,另一個跑到廚房再去做餅。結果,當顧媽把做好的餅再搬出來後,小明禮氣嘟嘟地坐在沙發上,兩個腮幫子鼓鼓的,說:「不吃,我要吃哥哥的。」

    顧爸哄着:「一樣的。不,這個姥姥新作的,更好吃。你吃一個看看。姥爺看着都流口水,真的。」

    「不吃!我就要吃哥哥的!」明禮甩頭。

    顧爸和顧媽這會兒已經被這兩孩子折騰到沒有精力了,只能坐在原地喘氣。

    明禮跳下沙發,擦過姥爺姥姥中間,再跑到了哥哥門口,拿小拳頭捶打:「哥哥,你開門!」

    聆信仿佛是與世隔絕了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哎呦,我的小祖宗。顧媽突然意識到,那蕭老太太是人精,早料到有一天是這樣的了,於是乾脆當了甩手掌柜。她無力地對顧爸揮揮手。再這樣鬧下去,她午飯都沒有力氣做了。

    顧爸鼓鼓氣,重振旗鼓,走到明禮身旁,噓一聲,貼住小明禮的小嘴,說:「姥爺來。」

    明禮皺着小眉頭,但是退開了一步,看顧爸怎麼做。

    顧爸清清嗓子,對裏面喊:「開門,聆信,明禮被他姥姥抱出去玩了,不在了。」

    「嗯。」房間裏頭,傳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應答。

    明禮把小耳朵貼在房間門板聽哥哥的聲音。

    姥爺顧爸也聽出了不對勁,趕緊招老婆拿房間鑰匙來。


    沒過多久,在醫院裏的唐思禮接到了老闆家的電話,說大少爺聆信生病了。

    顧暖在公司里開閉門會議。

    長達在這三年來,可以說是有驚無險地發展着,業績不能說突飛猛進,但是,對於股東們確實有了不錯的交代。

    首先,一開始顧暖制定的轉型計劃,終於在公司里穩步推行,而且轉型成效明顯。以文化娛樂為中心發展的新型商業地產,發展潛力大,合乎現代人更需要精神享受和物質享受融為一體的要求。

    其中代表項目有顧暖和大白領投的崍安村海邊古文化旅遊村項目,現在一期建成投入使用半年,門票和與其相關產業的收入,已經超過了預期,當地的居民更是獲利非淺。

    至於爭議極大的,顧暖在自己家鄉投資的生態園,本來是遭到了許多股東和社會媒體的質疑。因為生態園的投資回報率是非常慢的,資金回籠慢,這點,顧暖自己都承認。但是,對於當地的環境保護,和產業建設以及就業所發揮的作用,卻是相當有利的。

    或許錢沒有賺回多少,但是,顧暖和長達在當地百姓和政府心裏面都獲得了至高的名聲,稱為良心企業。

    長達因此同樣被媒體稱為了綠色環保商業地產公司,作為未來的新的地產發展方向,被認可為始終是商業界的領軍企業。

    在這些年裏,瑤姐都明顯感覺到顧暖勞累了不少。

    當公司領導,而且當媽,一般女人難能兩頭兼顧。她瑤姐只做個公司的小領導而已,有時候都忙得焦頭爛額,惦記了公司里的,自然忘了家裏的。顧暖再強,不也是個女人。

    至於說要幫老婆的大白去哪兒了。

    蕭夜白真的沒有閒着,是經常和展大鵬出外去了。顧暖知道自己老公是去哪,而且知道老公經常外出是去做具有風險的事了。這讓她經常懸了顆心,是真正的憂心所在。為此她都不敢和自己爸媽說,從來都只對兩老人說,大白去外面談生意了。

    她不可能阻攔老公不去做這些事,因為,老公和她都知道,他們一直沒有從危險中脫身出來。

    總有一天,魔手不伸向他們夫妻倆,肯定也會伸向孩子的。只見三年過去,自從她生了孩子以後,那些人反倒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可見對方一直都在等着什麼。

    公司的例行會議開完一段落。顧暖重新打開手機,才知道家裏的孩子出事了。

    聆信發着高燒,這孩子應該是昨晚就不舒服了,但是一直忍着不說,直到現在全面爆發了出來。

    唐思禮來了以後,檢查完孩子情況,建議是住院治療。因為很明顯,這孩子得了急性肺炎。

    顧暖他們搬家後住的是普通的居民小區,雖然有四房兩廳的結構,但是畢竟不同於別墅,格局小。唐思禮想把治療的儀器搬過來給聆信治療,都沒有地方放。再說小孩子生病風險大,病情一旦惡化發展速度快。

    顧爸顧媽一下子愁白了頭髮,都認為是自己的疏忽導致孩子受罪了。

    平常愛吵鬧的明禮這時候不鬧騰了,看看姥爺,看看姥姥,說:「哥哥因為這樣所以不說的。」

    「哎——」顧爸一拍大腿。

    顧媽問起了明禮:「你知道你哥哥生病嗎?」

    雙胞胎,都有心靈感應。可能是這樣,所以明禮今天故意和聆信吵架。

    明禮眨巴眨巴星星一樣的眼睛,作出和大白狗爸爸一模一樣傻乎乎時的表情:「不——知——道。」

    聆信可能聽見弟弟這句聲音了,哼了一聲,翻過自己的身體,對唐思禮說:「教授,我不去醫院。」

    唐思禮給他打了一針退燒針,擦着手,聽到他這話,問:「你不想見你舅舅嗎?」

    聆信一扭頭,目光射到他臉上。

    「你舅舅從美國回來了。」

    唐思禮說的舅舅,指的是歐亞楠。雖然不是歐家的孩子了,但是,歐亞楠並沒有能馬上脫歐姓顧,因為歐春華病了,病的很厲害。基於不知道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最後歐亞楠和歐士華達成了協議,讓歐士華支付費用讓他們母子到美國,他繼續學醫,歐春華到美國治病。歐亞楠答應了歐士華,一輩子不姓顧,姓歐,做歐家的養子。

    這個結果,那時候傳到顧爸顧媽耳朵里時,真是五味雜全,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想這孩子,雖然沒有馬上認回他們做親生父母,但是,終究是個有良心的孩子,知道感恩,而且善良。對此,顧爸顧媽對於歐亞楠的決定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些大人的事兒,大人其實沒有告訴小孩子聽,但是大人之間說來說去,以為小孩子聽不懂,其實兩隻小猴子都早聽進心裏邊去了。知道他們有個舅舅,叫做歐亞楠。

    「他為什麼回來?」聆信問。

    唐思禮看着這孩子一雙漂亮的好像鏡子一樣的眼睛,這眼睛,倒是遺傳了母親顧暖比較多。因此,也有點像歐亞楠的眼睛。

    「他學成歸國,就這麼簡單。」唐思禮道。

    「不可能,都說他在國外有病人要照顧。」

    小孩子無法隨意糊弄。

    唐思禮笑笑:「他在國內也有病人要照顧。當醫生,在哪兒都有病人。」

    聆信用力想想他的話,只知道這個腹黑教授,明顯不和他說出全部的事實,是想誘騙他到醫院裏住兩天。

    弟弟小明禮這時跑進了房間裏,拿着手機,對着他說:「媽媽打來的,說讓你自己決定。」

    顧暖這個做媽的,從來都不像孩子的姥爺姥姥,對孩子的教育叫做超前的,從小都是主張讓孩子自己做決定。

    見女兒這麼說,顧媽撇嘴,明顯不太贊成。

    顧爸從來都是女兒的話,老婆的話,都聽。

    聆信接過了弟弟遞來的手機,貼近自己小耳朵,聽着對面媽媽的聲音。

    「你自己怎麼想的,和唐叔叔說清楚。唐叔叔會尊重你的意見。」顧暖對自己的孩子道,孩子自己可以做主,唐思禮不是問題。

    問題是,聆信抬頭看了看唐思禮那張腹黑臉,心裏有點小鬱悶小糾結,說:「媽媽,要是唐叔叔拿什麼引誘我去醫院呢?」

    「那就看你自己受不受得了他的引誘了。」

    這種太過超前的媽,明顯讓特別聰明的聆信,都感到了掉黑線的衝動。

    小明禮兩隻手托着自己的小下巴,坐在哥哥的床前,小眼珠笑眯眯的,兩條小眉毛彎彎的,好像對哥哥現在這幅糾結的表情感到特別有趣。

    聆信一把推開弟弟那張看好戲的小臉,對對面的媽媽說:「我知道了,我會做好決定的。」掛掉電話,他轉頭,對向唐思禮:「我去醫院。」

    唐思禮點點頭:「那好,我讓人給你準備房間,然後等會兒,我坐車陪你過去。」

    「我也要去!」明禮舉高自己的小手。

    顧媽趕緊衝進來:「你跟着去做什麼?你哥哥是去醫院治病休息,你待在家裏。姥爺陪着你。醫院細菌多,你不能跟着去。你要是跟去也生病了怎麼辦。」

    明禮腮幫子馬上又鼓起來了,不同意:「不要不要,我要去醫院。哥哥不在家,我好無聊。」

    「姥爺給你開財經頻道,你不是很愛看那個羅傑斯嗎?」

    「羅傑斯沒有哥哥好玩。」

    聆信忍無可忍了,爬起來,伸出小手去抓弟弟的頭髮。

    顧爸顧媽驚呼,趕緊分開兩個孩子,沖唐思禮喊:「你先把病人送去醫院。」

    另一頭,顧暖吩咐完公司里的人做事以後,當然是先第一時間讓湯紹宏開車,把自己送到醫院裏看就醫的兒子。

    聆信住進了高級單人病人。

    明禮一路鬧着跟來,在哥哥住的病房隔壁玩樂高。

    唐思禮給老闆的兒子拍了片子,證實了是肺炎以後,開始給藥輸液。

    顧暖的車抵達。顧暖一個人先下了車,她走到門口,見着一個熟悉的影子站在醫院樓下大堂里的辦理窗口前。

    三年沒見了,顧暖都一時感覺到自己是不是眼花,回頭一想,想到大兒子在電話里說的,說唐思禮拿東西引誘他住院,原來是這麼回事。

    是他回國了。

    顧暖沒有走過去,因為大堂里還坐着個她看着熟眼的人。

    是歐春華。三年過去,得了癌症的歐春華,做了胃部腫瘤切除手術,經歷過化療和美國等先進藥物的治療以後,這個命算是暫時保住了。現在,歐春華處於康復期階段,剛好兒子學成可以回國,歐春華就陪兒子回國了。

    戴了一頂帽子,遮蓋住由於藥物治療掉光了頭髮的頭部,身上的衣服也全然沒有了以前的光鮮富貴,普普通通老百姓的衣服。顧暖一眼望過去,眼前這女人的裝扮,已經變得和她媽媽顧媽差不多了。

    似乎注意到了投射過來的目光,歐春華慢慢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不遠處的顧暖。她眸子裏登時好像閃過一絲驚慌,猶如小鹿一般,要驚慌逃竄。

    「亞楠,亞楠——」她連喊兩聲。

    歐亞楠剛幫她辦完特殊門診手續,聽進她叫聲回頭,這一望,同樣看到了顧暖。

    歐春華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緊緊抓住他的手。

    這令歐亞楠把視線收了回來,把她的手握着:「沒事,媽,我們走吧。先去看看醫生。我老師會今後負責媽的後續治療。」

    「嗯。」歐春華用力地點頭,像個孩子似的,他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顧暖看到這裏早已別過頭去。

    這個女人,其實她是恨不得她死的!但是,像她顧暖偷走了她兒子的心一樣,這女人,也偷走了顧家的孩子的心。

    歐亞楠和歐春華轉過身,兩個人走去坐電梯,不會兒消失在醫院裏的路口。

    湯紹宏這時停好車走過來了,看見老闆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有些驚訝:「董事長?」

    「我們爬樓梯吧。」顧暖道。

    湯紹宏疑問不解,但是,肯定也不會問。

    唐思禮在聆信的病房裏,接到學生打來的電話,說:「嗯,你讓歐太太在我診室里坐會兒,我等會兒過去。她的病歷我都看過了,恢復的可以,再堅持兩年,應該可以算基本痊癒。」

    聆信發着燒,卻沒有錯漏他對歐亞楠說的每一個字。等他說完,聆信問:「你去給那個女人看病?他什麼時候過來看我?」

    嘴角勾了一勾,唐思禮彎下腰,對老闆的兒子非常耐心地解釋:「他會來看你的,我保證,這是我和他的交換條件。」

    聆信嘴角斜了一下。

    顧暖到達了病房。

    知道媽媽來了。明禮先跑了出來,抱住媽媽的腿,說:「媽媽抱我會兒再去抱哥哥。」

    這個老二,最愛搶。都說做老二的沒有安全感,看來都是真的。

    顧暖彎腰,雙手抱了抱小兒子:「可以了嗎?」

    「嗯——」小明禮嘴角彎彎,得到了最大的滿足,在媽媽臉上啵了一口,「媽媽去看哥哥吧,我在隔壁等着。」

    這樣一看,這猴子還真乖。

    在旁看着的顧媽顧爸卻是滿頭黑線。這小明禮,簡直是欺善怕惡。姥姥姥爺好欺負,所以鬧騰。媽媽不好欺負,因此要裝乖。

    顧暖等老二放開小手,推開門,進了大兒子的病房。

    聆信聽見聲音,睜開眼看見她時,眼睛裏流露出普通小孩子的那種感情。

    唐思禮先對老闆太太匯報:「肺炎,在醫院裏觀察一個星期。」

    「謝謝你,唐教授。」顧暖道。

    「董事長真客氣。」唐思禮說完,讓出空間說,「董事長看看大少爺吧。我出去辦點事。」

    「好,你去忙吧。」顧暖說。

    唐思禮推門走了出去。

    顧暖走到兒子病床邊,拿手摸了摸兒子的臉,眉頭一揪:「有點燙呢。」

    「好多了。」聆信說,小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媽媽。

    顧暖見他這個眼神,不由一笑:「昨晚上,今早上都剛見過,幾個小時不見,怎麼猶如一日三秋了?」

    聆信的小臉蛋微微地紅了紅。

    明禮一直都沒有走,站在門口竊聽哥哥和媽媽說什麼。聽到媽媽這麼說,小嘴一撅:「哼,哥哥撒嬌!」

    聆信登時氣歪了嘴巴。

    顧暖對兩個愛吵架的小猴子說:「你們要吵就吵,但是,後天你們爸爸回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們。」

    孩子怕媽媽還是怕爸爸?多數孩子都會說:怕媽媽。

    因為媽媽一般都會發脾氣,爸爸呢,一般不太愛管教孩子。

    在他們家,事實卻是相反的。顧金融一早和大白說好了,猴子遺傳你的基因,只要你管得住,再說你不是想要兩個小跟班嗎?

    大白想的是,如果老婆來管,自己不管,豈不是給了兩隻小猴子粘住他老婆搶他老婆的機會!

    聽說大白狗爸爸要殺回來了,兩隻猴子明顯知道收斂,不敢互相瞪眼睛了。

    顧暖給大兒子蓋上被子,餵了點水。

    聆信很懂事,問:「媽媽下午還要去公司嗎?」

    「要的。」顧暖答。

    「那媽媽走吧。有什麼事唐教授會打電話給媽媽。」

    顧暖嘴角微微一揚:「怎麼,不想我留在這裏陪你多會兒?」

    被媽媽摸着腦袋這樣說,聆信的臉紅到了耳根子,明顯比發燒時還紅。

    「好吧。」顧暖知道這個大兒子其實挺害羞的一個,縮回自己的手,「我等會兒再走,在隔壁,想叫我,叫一聲我就能聽見。」

    聆信聽了她這話張口結舌。他本想媽媽走了,他可以單獨和那個舅舅的男人談談話的。

    顧暖離開病房走到隔壁,坐下看小兒子玩積木。

    顧媽顧爸一塊下去給女兒外孫子打中午的盒飯。

    歐亞楠把歐春華交給唐思禮看後,走過來了。

    他在樓下看到顧暖的時候,就知道肯定躲不過去的了。回國之前,他都想好了,只是想的東西,在見面的時候,一切好像變得無力。

    經過了顧暖和兒子在的房間,他望進去看見明禮時,愣了下:當初剛出生的小嬰兒原來已經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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