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半信半疑……
可是,誰敢去找他問?
誰敢去搶他?
抱着一個小女孩都能和厲魂子打得不分高下,誰敢去送死?
退一萬步想,就算真能打敗他,打敗他之後呢?會不會導致第二關永遠無法打開?
退十萬步想,如果這是紫雲宸的計謀呢?說不定紫雲宸就躲在暗中看着他們,等他們一分開尋找,他立刻就進入第二關,獨霸第二關的獎勵呢?
越想越不敢行動,七人恨恨地在各自的安全距離之外盤膝坐下來。
一個字,等!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始下一關?
全都不知道!
其實,第一關里,除卻運氣好的冰梅兒和對龍睛墓有一定了解的病美人,其餘人的損耗都不小,索性都坐下來休息了。
時間在等待中流逝……
山洞中,紫雲宸睜開雙眸,一抹紫芒從眸中掠過,旋即消失不見。
吐出一口濁氣,他垂眸望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正趴在他的腿上扒拉着點魂筆說話的小女孩,寵溺道:「在聊什麼?」
小女孩立刻從他的腿上蹦起來,高興道:「小筆說它在找龍睛的資料,聽說龍睛的作用可大呢……」
紫雲宸莞爾一笑,起身把她抱坐在臂彎里:「作用大不大不知道,但一定很漂亮。到時給你當彈珠玩。」
點魂筆扭了扭筆桿:「果然不愧是謙謙如玉君子,好霸氣!」
在七人各自入定時,一抹紫色的流光由遠而近,速度快若驚雷,一眨眼就沒入了第二關的玉門。
七人怔了怔,不約而同地從地面彈射而起,沖向玉門。
烈魂子一邊沖一邊叫道:「紫雲宸,你未免太無恥了!」
無恥?
紫雲宸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在穿門時沒有給他們引一道驚雷,已經很給面子了。
玉璧之後,是第二關,潛龍出水。
放眼望去,竟是一片海!
蒼茫的大海,翻滾着白色的浪花,滾滾而來,氣勢遼遠而磅礴。
在海的那一邊,有一座小島。
那麼,從海上穿過去是第二關的內容?
如果意料沒有錯,肯定不是直接穿過去那麼簡單。
只是,這次考驗會出現什麼呢?
海獸?
紫雲宸心思電轉,速度卻沒有一絲減緩。
忽而聽到身後的唾罵的聲音消失,紫雲宸神識一動,意外地發現,身後沒人了!
難道是被傳送到了不同的海面?
抱着小女孩站在高空中,紫雲宸乘風破浪之間,神識擴展到方圓數十里的海面,很快就發現,每一個穿過玉門的人,都相繼前一人足足一百丈的距離。
正好,在攻擊範圍之外。
如此也好,省得擔心有人在背後捅刀子。
紫雲宸收回神識,見小女孩雙眸眨巴眨巴瞅着他,便微微一笑,把神識探入海中。
忽而,遠處的海浪陡然掀起,湛藍的海水顏色驟然變黑,無數泡泡從海中咕嚕嚕地冒出來,好像海水被燒開了一般。
果然是海獸麼?
紫雲宸眸中露出一抹冷意,便感覺到一股極其雄渾的氣息從海底噴涌而起。
嘭!
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如白虹貫日,直上百丈的高空,化作漫天雨點,灑落而下。
吼!
一道低沉的獸吼聲。
一道龐大得驚人的身形掠起,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深藍的鱗片在陽光下反射着寒芒,一對利爪森然。
七品海獸之蛟獸!
小女孩抬眼看了看蛟獸身上的鱗片,又看看手中的逆鱗,好奇地問道:「小妖精,它有逆鱗嗎?」
紫雲宸失笑地搖搖頭:「它不是龍,沒有逆鱗。」
小女孩失望地鼓起臉:「那……還是不要了。」
紫雲宸失笑道:「七品海獸太差。」
更何況,這隻蛟獸是真是假還未知。
小女孩抱着他的脖頸問道:「那什麼海獸才算好?」
紫雲宸深邃的雙眸倒影着碧海藍天,寧靜而悠然:「當然是鯤。」
點魂筆扭着筆桿叫了起來:「謙謙如玉君子,你果然好博學!鯤是最大最強的海獸,聽說……」
話還沒說完,蛟獸仰天怒吼,張牙舞爪襲來,強悍的氣息瞬間覆蓋了整個海域,點魂筆嚇得立刻鑽進了紫雲宸的袖子裏。
紫雲宸正待出手,忽而前金色光芒一閃,一片龍鱗出現在空中,變成了一個身穿藍甲的高壯男人。
男人雙眼宛若一潭死水,空洞冰冷,藍甲在海水的映照下熠熠生光:「欲過此關,必須殺死蛟獸,烤了蛟眼之後,吃掉。」
這是第二關的考驗?
烤蛟眼?吃蛟眼?
那隻大如燈籠的蛟眼?
紫雲宸微微蹙眉。
如果他不從呢?
紫雲宸迎風而立,神識須臾之間延伸到百丈之外。
他們……也同樣遇到了麻煩。
很好,紫雲宸眸中綻放出一抹璀璨的紫芒,附近的海風一一凝聚而來,在他的頭上盤成漩渦,他手中的紫芒也越來越炫目,在空無一物的還海上,如同一輪紫色的太陽!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風屬性。
紫芒蓄滿的瞬間,紫雲宸一記風刃拍出!
轟!
連空氣仿佛都被這一記風刃切碎!
守關者微微偏了偏頭,同樣伸出了手掌。
似緩實疾,帶着一往無前的強悍氣勢,竟是比第一關守關者的實力高出了三倍不止!
能量劃破長空,轟然撞在一起。
霎時,雷鳴般的巨響在海面上炸響。
恐怖的能量衝擊波掀起巨浪滔天,竟把百丈之外的烈魂子生生打入了水中!
隨即,守關者無波無瀾的聲音響起:「落海,出局。」
紫雲沒有出局,炸響的瞬間,他用袖擺遮住小女孩,連同她一起倒飛了出去。
來得有多快,回去就有多快!
這一次,守關者不是映射傀儡。
壓住體內翻湧的氣血,紫雲宸垂眸,便見小女孩一臉擔憂地望着他:「小妖精,你不會有事吧?」
剛才那一撤,紫雲宸把百分之八十的力量用來護着她,自己卻……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倒飛回去。
紫雲宸搖搖頭,臉色一片淡然:「第一招而已。」
第一招,對他而言,從來都只是試探底細的一招,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