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戰鳳子很快就冷靜下來:「制住我,然後呢?」
唐律把她打橫抱起來往房裏走去:「回房,睡覺。」
小鳥依人的女孩子被公主抱或許是一道很美的風景線,但對身高腿長的戰鳳子來說,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好難受!
唐律穿衣顯瘦,她脫衣也沒肉,兩人骨頭碰骨頭,簡直就像兩個男人相互折磨。
戰鳳子用如遭雷劈的眼神瞪着唐律。
唐律視若不見。
把她抱進房裏,唐律騰出一邊手把睡在床中央的戰扶搖往裏面挪了挪,然後把她放在床上,拽下她的鞋子自己也隨之脫衣脫鞋上床,睡在她的身側,掀起被子蓋住三人。
一家三口,終於團圓!
戰鳳子一臉黑線:「你在發什麼神經?」
唐律抬手捂住她的嘴,兩人靠得極近,他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後:「別吵到孩子,睡覺。」
戰鳳子:「……」
他的手沒幹過什麼活,也沒認真練過劍,沒有繭子,修長、柔韌、細膩,比她的手還漂亮,比她的手還柔軟。
戰鳳子突然覺得,他們兩人一定是投胎時弄錯了。
應該她是男人,他是女人才對。
戰鳳子盯着他的手盯了一會兒,困了。
從下遠古陣法開始至今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她心力交瘁,反正又動不了,乾脆兩眼一閉,睡覺去。
她輕鬆了,唐律卻睡不着。
捂着她的嘴,感受着屬於她的呼吸,唐律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前幾次,不是喝醉了就是她霸王硬上弓他,或者他霸王硬上弓他。
上完了,不是穿了衣服跑就是再打一場。
這是他們第一次安安靜靜地睡在同一張床上,沒有吵架,也沒有霸王硬上弓。
雖然,這次他很想霸王硬上弓她。
但他是君子。
他無法把一個女人困住之後實行霸王硬上弓。
幾次深呼吸,終於吧心緒平穩下來,他聽到她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漸漸和戰扶搖的呼吸進入同一頻率。
漸漸的,他的呼吸也逐漸綿長。
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睡着,心緒卻飄遠了。
他就接觸過很多少女,畢竟,榮耀學院有三分之一學員是少女。
柔弱的,堅強的,美麗的,活潑的,調皮的……形形色色,但不管什麼時候,她們在他的面前都是斯文而有禮。
因此,在遇到戰鳳子之前,在他印象里,少女都是像唐柔一樣甜美可人。
戰鳳子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以為天將榜上的履歷寫錯了。
比他還像男人的人怎麼可能是女人?
兩人第一次對戰,他更是堅固了這種想法。
天底下有什么女人有這麼剛猛的力道?
她讓他了解到,這個世界上不但有甜美可人的少女,還有兇殘霸道的男人婆。
乾脆,他把她當成男人看待,結果就出事了。
戰鳳子顛覆了他的一切。
不但顛覆了他的三觀,也顛覆了他的身體。
他連在桃城都守得好好的第一次,貢獻給了她。
世界上最讓人想死的事情不是把第一次失給了一個男人婆,而是自以為已經把第一次失給一個男人婆,自暴自棄壓回來之後發現,自己才是真正失去了第一次!
他怨恨過。
他憤怒。
他崩潰過。
他感覺人生都灰暗了。
他追着她從榮耀學院殺到璃京,又從璃京追到流金城。
那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後來回到榮耀學院,他沉靜下來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在他心裏扎了根。
唐律無聲地呼了一口氣。
縱然她不完美,縱然她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對象,但是,他不後悔。
摸了摸她的腰,再看看睡得一臉香甜的戰扶搖,想到剛才寫的保證書,他的心意外的平靜……無論戰鳳子要他保證什麼,戰鳳子都是他的女人,戰扶搖都是他毋庸置疑的女兒,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願意嫁給他。
他會向她證明,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
……
華多多回到百曉門後,第一個拔除了身體的魔氣。
華多多雖然膽小,但神經粗大,在百曉門仔細一回味,感覺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比過去所有的加起來都要驚險和刺激。
他不想回天族了!
跑去着墨猴想讓墨猴帶他出去玩,墨猴拒絕了。
跑去找其他小夥伴,發現雪參娃娃、九尾雪狐和小金鵬不見了。
唯一熟悉的吃瓜少年送了他一個大西瓜,問道:「我的瓜快吃完了,我要回家摘點瓜,要不你去我家玩?」
華多多捧着瓜問道:「你家在哪兒?」
吃瓜少年撓了撓頭:「聽說叫荒域。」
「那……太遠了。」華多多其實還是有點想去的,但他更希望和雪參娃娃這群小夥伴和他一起去,他們去不了,他有點怕怕。
吃瓜少年也不強求,一邊感慨「黑域的好人真多」一邊牽着青牛揮手,離開了。
華多多坐在門檻上,一臉傷心。
紫雲宸對他無奈至極,給華星哲發了鶴靈符,並派錦衛送他回天族。
華多多兩眼淚汪汪地回去了。
紫雲宸回到雲水閣,看着依然躺在床上的洛清吟,深邃的紫眸染上一抹憂傷。
這一次,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眼角餘光瞥到凌坤閃身進來,他眸光微斂,問道:「情況如何?」
凌坤睫羽微垂,輕聲道:「暫時沒有鳳真天的消息。」
紫雲宸揉了揉額頭。
鳳真天是洛清吟的親生父親……鳳真天好不容易確認這一點並打算和洛清吟相認,卻因為十轉鳳凰刀而遁入虛空,至今不見人影。
他有些擔心。
試想洛清吟清完魔氣甦醒過來,好不容易找到親爹,親爹又丟了,那得多難過。
凌坤看出他的心思,聲音輕而低回婉轉:「鳳真天是凡界真仙,若真動起手來,三個魔尊都不是他的對手,您不必擔心。」
紫雲宸「嗯」了一聲:「雷炎他們可有結果?」
狼衛把十方俱滅的整個魔堂翻了過來,沒有找到任何與雷炎和金蠱蟲王的蛛絲馬跡,好像它們兩個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