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遠拿過兩份摺子,指着上面相同的地方:「這些方法相同,還不足以證明?你家夫人怎麼會和我想的一樣,分明是聽到我家夫人提過。」
「你家夫人提過?」穆君行反問。
「對,我這個想法之前就有了,和夫人成親後和夫人說起過,夫人回娘家時定是和你家夫人說過,所以,這次水患你家夫人想起來了,便把這些寫下來讓你來邀功,你擔心被發現,才特意加了些內容。」
杜修遠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着編出來的理由,看那一臉正氣的模樣跟真真的一樣,把謊話都要說成了真的。
「哈哈哈。」穆君行突然笑起來:「杜修遠,虧你編得出來,既然你說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那為何什麼都沒做?」
這話一出,引起大臣們眾議。
是啊,早就有想法的事情,為何不早說,也什麼都不做?
能站在朝堂上的大臣哪個都是人情世故場上的人精,不說不做,要麼才剛剛想起的東西,要麼就是特意等着。
無論是哪一個,都和杜修遠自己說的話有矛盾。
「做什麼?」杜修遠差點沒接上話:「這想法我還沒有稟明皇上,怎能先去做事。」
穆君行挑眉:「哦?搭棚施粥也要先稟明皇上?你杜家要行善也要先稟明皇上?」
江攸寧寫出來的方法上第一條就是搭棚施粥,先安頓好落難的百姓。
這一條,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安城都一樣。
趙慶去往安城要乾的第一件事也就是這個,然後會去縣衙找安城知縣向知縣說明施粥的事情,在當地官差的協助下,幫助安頓老百姓,再去壩堤上察看水情。
當然,施粥用的銀子不會向知縣索要,自願捐銀幫助百姓,需要先稟明皇上?
趙慶去做的事,摺子上都寫得清楚。
其實,上一世時江攸寧沒寫這麼細,但這一次,她寫上了,就是防止江靈雨也拿出那份治理水患的良策。
杜修遠頓住沒接上話,拿過摺子看了一眼,他是看過江靈雨寫的內容,但一時也沒能都記全,有施粥這一條?
然而,他的摺子上沒有這一條。
穆君行拿過自己的摺子翻開面向眾大臣:「大家看看,我的摺子上寫得很清楚,我家夫人也是這麼做的,而且,我家夫人已經派人去往安城,很快,安城的情況就會傳回京城,了解情況,才能更好的進行下一步。」
聽着這番話,杜修遠有點沉不住了:「了解水患情況這是必然,我也有想到。」
穆君行挑眉而笑:「你是寫到了,你了解了嗎?」
「我……」他根本沒派人去往安城,他想着等皇上下令封他個官職,帶着官職去往安城。
「你什麼都沒做怎麼了解,就這樣在京城等着?」
「我……等我稟明皇上,自然就會去往安城,自然就能了解。」
「哦——」
穆君行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杜公子等着皇上下令命你去往安城,皇上命你去,自然有個名頭,原來杜公子是等個名頭的啊!」
嘶!
眾大臣一陣唏噓,杜修遠這不是就是明着想邀功嗎?
饒是杜修遠再厚的臉皮也禁不住那種唏噓聲,聲音透出一點心虛:「我哪有,我為安城百姓之心日月可鑑。」
眾大臣一陣白眼。
日月可鑑,這種理由也能想得出來?
「穆世子,就算你說的都對,也不能證明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的,畢竟這些東西可沒有打上你郡王府的標籤。」
杜尚書見兒子被懟得說不出話,節節落於下風,忍不住出口。
穆君行只淺淺一笑:「杜尚書是想說這些東西誰說出來就是誰的嗎?」
杜尚書也笑了笑:「那也不能憑着穆世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治理安城水患你穆世子能出力,我杜家就不能出力?」
「當然,為皇上分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杜尚書當然可以出力。」
「那治理安城水患就不僅僅是穆世子一個人的事情了。」
姜到底是老的辣,杜尚書轉頭拱手面向大殿之上:「皇上,如今這良策是誰想出來並不重要,誰能治理好安城水患才是最重要的。我杜家有心,望皇上成全。」
皇上聽着也不無道理,誰想出來的不重要,眼下治理水患才是最重要:「杜尚書說的是……」
「皇上,水患為災,形勢緊逼,不可輕試,需儘快加緊啊!」皇上的話沒說完,工部尚書便行了禮。
皇上嗯着聲看向穆君行,又看了看杜尚書:「杜尚書,今日郡王府開始施粥了,杜家要出力也該有所行動了。」
「是,老臣回家便開始搭棚施粥。」杜尚書彎下腰應承。
「至於去往安城,朕看就讓穆君行去,杜修遠跟隨一起,此次,定要治理好水患,若再有差池,朕決不輕饒。」
這話已經說明穆君行為主,杜修遠為輔。
「是。」穆君行令了命。
杜修遠也領了命,卻完全沒了剛才進展的傲氣。
只是讓他隨從前去,並無一官半職的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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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說話,卻被杜尚書眼神阻止。
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算兩份摺子不能證明良策是誰想的,可江攸寧的做法已經先得聖心。
杜修遠興致高昂地奔着邀功而來,卻落得個不腥不臭的隨從。
這讓他如何翻身!
下朝時,杜修遠明顯感覺到眾大臣看他那種鄙夷的目光。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滾燙。
兩個大臣正在說話,他走到跟前,兩人突然間不說了。
等他過去了,那兩人才又說起來。
當場,他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一頓怒火燒起來,他快步出宮,回江家找江靈雨發泄怒火。
此時,江攸寧在粥棚前正在施粥,一上午的忙碌下來,額頭滲着汗珠,對每一個來領粥的百姓都是面帶微笑。
穆君行站在人群中看着,忍不住地被吸引。
她拿下釵環換了長裙的勞作模樣真的很好看,樸實的好看。
說實話,穆君行想起皇上讓他去往安城,卻言明她不用去,這功勞都記在他頭上,他真有點汗顏。
挪挪視線,突然看到另一個身影。
周玉瑤竟然也在施粥!
不僅有周玉瑤還有甜兒!
甜兒或許還會跟着來,周玉瑤來施粥,分明就是不想被風頭。
穆君行皺皺眉往江攸寧跟前走去,拿出汗巾幫她擦汗:「過來休息一會兒吧。」
江攸寧一笑:「不用,一會兒就該領完,今天就結束了。」
看到他替她擦汗,甜兒笑眯眯的,周玉瑤的臉色一黑,擠過來:「君行哥哥,我也有汗。」
穆君行還沒開口,甜兒也擠了過來:「側夫人有汗就自己擦唄。」
「你……」周玉瑤想伸手,但又忍了下來。
周玉瑤想打人,江攸寧看得清楚,爭功搶勞她不計較,畢竟多一個人分粥,這些乞討者能儘快吃到粥。
但想打人,她可不慣着。
「甜姨娘,今天也快結束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讓側夫人去做,也讓這些百姓多念點側夫人的好。」 「安城之行,咱家男主也要虐杜修遠了,女主在家虐,男主在外虐,裏應外合的,虐的爽啊!投票走起,好評價走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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