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員大人?」
瑪格麗特開始思索後就一直沒有理會這個探子,她在思考該如何在這種局面里全身而退。
禮帽幫的敗局已經註定,最起碼她的手裏沒有能翻盤的牌了。
在僵局之前,他們兩個幫派之間競爭的關鍵在於誰先佔領最後一處遺蹟,可在斯科特大敗後,一切都不重要了,那個蠢貨故作聰明的把禮帽幫如今的頹勢完美展示給了血手幫。
只要血手幫的人不是傻子,他們就會明白禮帽幫的人看似和他們平分秋色,實際上內耗不斷外強中乾。
「你先退下吧,」瑪格麗特擺擺手,這個探子做的已經夠好了,如果不是他把這個情報告訴了自己,怕是等血手幫的人兵臨城下了,她還蒙在鼓裏。
「是的大人!」
探子退下了,他也明白自己沒別的事情可以做了,現在如果再去前線的話,很容易被準備進攻的敵人抓住,到時候人死了是小事,萬一丟了情報可是大罪一樁。
待那個探子離開走遠後,瑪格麗特一把抓住桌上的陶瓷杯,猛的摔在地上。
「廢物!!!」
杯子摔成無數碎片,鋪了一地,茶水圍成的鏡面上,是一張扭曲憤怒的臉。
斯科特白痴的行為很好的讓其他兩位議員接近兩天的努力化作泡影,他個傻子或許覺得自己只是不小心失敗了一下,沒什麼打不過。可在這種誰都不能犯錯的僵局中,再小的錯誤都會成為敵人的把柄。
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先機,也失去了翻盤的希望。除非,他們能先血手幫一步找到最後一處遺蹟,但好像找到了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人手去駐防,就算找到了也只可能是白白給血手幫作了嫁妝。
「結束了。」
癱坐在沙發上,瑪格麗特這位在商業屆闖了大半生的人,發出一聲絕望的嘆息。
「接下來,我會給你們講解任務事項,注意挺好了。」
在高山營地上,伍德正指導着眼前的三十位即將上戰場的戰士。
「第一點,記住我們的任務,本次行動的主題是騷擾!是在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的殺傷敵人,並摧毀他們的物資,這個物資包括糧草城牆建築在內,所有對敵人有用的東西都是我們要摧毀的。」
「第二點,要記得全部換上禮帽幫的標誌性帽子,戰鬥的時候也要表現的膽小一些,不要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身份。」
「第三點,如果我們最後取得大勝,不要趕盡殺絕,最起碼要留三五個人回去,這點非常重要,我知道你們幾個都是打架的好手,你們穿的裝備又是頂尖中的頂尖,但是不要上頭把敵人給全殺了。」
「最後一點,注意保護好自己,你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人才,損失任何一個我都會捨不得。」
伍德看着那三十個精神飽滿的戰士,壓下了本來想說的一些雞湯,他們的眼神已經不再需要那種東西。
「總之,好好打!打完回來一人一頓大餐,到時候一個都別少,聽見了嗎!」
「聽見了!」
「這裏要回答是!」
「是!首席大人!」
三十人齊齊站定,他們的站姿雖然還是野路子,只是本能的想向軍人一樣站的筆挺,看上去雖然歪七扭八的,可他們展現出來的氣勢,一般的士兵來了還真比不了。
「那行,出發!」
伍德對他們敬了個禮,他們也齊齊回了個禮。
出征儀式結束後,他們便戴上了禮帽幫標誌性的高帽子,朝着那處遺蹟前進。
山路陡峭險峻,但對這一支機動部隊來說根本不是事,伍德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雙附魔鞋子,這雙鞋子的功能都有什麼:
平地加速:迅捷二的附魔能使奔跑速度提升兩倍以上,耐力二的附魔能使長距離奔跑的體力消耗減輕一半。
山地路段:跳躍提升二能提高抬腿時的力氣,使爬山時所消耗的力氣減少,同時也能使平地奔跑時消耗的體力減少一部分,摔落保護二能讓人下墜的時候提供一個緩降的力,能避免因失足導致的死亡,同時這個附魔也有讓人在快速下坡時站穩的效果。
在這兩個基礎能力外,伍德還打算加入極端地形的適應,比如以後如果要翻雪山過草地的話,就可以使用冰雪行走水上行走的附魔,還有泥濘滑行這種適合沼澤地的附魔。
現在因為經費問題,他提供的鞋子暫時還不支持這麼多功能,等以後有需求了再更新款式。
穿上了這種鞋子的戰士,伍德暫時將其稱為機動部隊。
這支山地機動部隊從山頂到山底只花費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個時間其實有些長了,對於擁有這個裝備的部隊來說,理論上是可以把下山的時間壓縮到五分鐘以內的,不過鑑於他們還沒熟悉這種裝備的用法,十分鐘已經是個不錯的成績了。
他也是把這個成績告訴了他們,趁機誇獎了一番。
這次招募的冒險者有兩百多名,這些人天賦各異,但整體都是偏向戰鬥型,雖然紀律性和組織性還有待訓練,不過從整體來說,一兩天的磨合訓練已經足夠他們靈活使用伍德給的那些附魔裝備了。
就是不知道最後決戰的時候,他們能使出幾分本領。
「前面就是遺蹟了,根據情報敵人已經用土木搭起了城牆,高度差不多有五米高,你們明白這個高度的含義嗎?」
以臨時建起的城牆來說,能搭出五米的高度已經是驚為天人,怕不是榨乾了六七個土木魔法師才建出來的。
可惜的是,他們臨時建出來的牆壁對於他們這支機動部隊來說,和路邊的土坡已經沒啥區別了。
有跳躍提升加持,他們隨隨便便就能跳起來三四米,只要手一伸一夠就能爬上去,更別說在這支隊伍里本來就有不少懂些城市跑酷技巧的人在。
「明白。」回話的是這支隊伍的隊長,利威爾。這個名字是伍德給他取的,這人本來是一個只有類似張三李四這種賤民的流浪客,鑑於他原本的名字不夠正式也有些難聽,於是伍德便提出要給他取個名字。
首席大人要給自己賜名,這件事他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欣然接受了,他原本的名字本來就是其他人隨便給的,就和什么小草小花一樣,隨隨便便的來,也隨隨便便的叫着。
一個正式的名字或許沒什麼,但那或許意味着一個新的開始。鑑於這人擅長跑酷,手腳靈活,打起架來還會利用地形,伍德便給了他利威爾的名字,希望他能和兵長一樣長不高能和兵長一樣螺旋砍猴。
而且他這支隊伍具有高機動的特點,倒是有了幾分探索兵團的意思。
「原地修整三分鐘!三分鐘後便展開進攻!最後檢查一遍身上的裝備!」
這三分鐘能做的不多,他們此時也不需要什麼長時間的休息,僅僅是調整調整呼吸就夠了。
「怎麼樣,第一次上戰場緊張嗎?」
伍德趁這個機會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這個小伙子想來是第一次踏足戰場,雖說雙方都只有三十來人,可這種肅殺的氛圍明顯不是街頭巷斗能帶來的。
「不緊張」利威爾搖搖頭,不敢看伍德的眼睛。
可伍德分明看見了那藏在背後微微發抖的胳膊。
「緊張和不緊張都是正常的,適當的緊張反而能讓你保持興奮的狀態,但過度的緊張也沒必要,我們這次行動是去騷擾的,而且我們的裝備全身而退是肯定沒問題的,只要不死人就是勝利。」
伍德的手掌輕輕壓在小伙子的肩膀上。
他看出了他的緊張,誰都會有緊張的時候,哪怕是經歷過無數生死的老將軍,再臨沙場的時候也會緊張。伍德也不例外。
「可是大人,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利威爾隔了許久,回答着伍德的那句話。
「是啊,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伍德點點頭似是在附和着他的話,「但我不希望如此,我不喜歡我的人死在戰場上,更不希望他們還沒看到我所許諾的事物,便早早的離開。」
「許諾的事物?」
利威爾想起了伍德的那場演說。
「你相信以後會有這樣一個國家,一個沒有飢餓、沒有寒冷的國家存在嗎。」
伍德目視前方的天空。
「說實話,我不太能相信我去過好多地方,但無一例外,每個城市每個村落都有餓死凍死的人,哪怕是聖教國那種地方,也有很多被奴役到死的人。」
利威爾搖搖頭,他雖然年紀小,可憑着一身還算不錯的本領,遊走過幾座城市,他的見識讓他難以相信這樣的國家的存在。
「但是,如果是您的話,說不定能成功吧。」
「說的倒是挺好,」伍德拍拍他的後背,「不要相信我,我又不是神,如果這樣的城市這樣的國家是你所嚮往的,那就用自己的力量去創造去建設它!」
「說的有點多了,三分鐘已經到了,全部都有,進軍!踏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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