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書院的論道場很大,而王卞和傅玉書距離秦軒三人很遠根本就看不到秦軒的模樣。
但聽着那聲音,王卞本能地皺起了眉頭,這聲音好生熟悉。
「怎麼?王公子認識?」
「只是覺得熟悉,不過,在下認識的人中,可沒有這等無禮的人。」
王卞根本沒多想,他哪能想到原本該在皇宮的秦軒會出現在這天闕書院呢?
「你承認便好!」楊義伸出一根手指一點秦軒,「來,就以血戰沙場為題,讓我等看看你的高才。」
有琅琊才子和玉書公子坐鎮,這小子的狂妄明天就會成為京城所有人的談資。
「就是,在琅琊才子面前,安敢班門弄斧。」
「這裏是天闕書院,斯文人的地方,你這般狂妄之人,能作出何等詩句?」
「諸位莫生氣,跳樑小丑,不足為懼!」
......
大乾的讀書人心氣更好,聽聞有人如此侮辱自己,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面對怒氣沖沖的眾人,秦軒不動如山,神情平靜如常,「既如此,本公子只吟一首,差距你們自己找。」
此話不可不謂之狂妄。
就連遙遙看着秦軒的傅玉書和王卞心中,也不由地騰起一股無名火。
楊義等人皆是冷笑,差距,等你聽到王公子和玉書公子的大作之後,你就會知道什麼是差距。
秦軒緩緩站起身,冷眼掃視一周:「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剛剛吟誦一句,一股好似來自於真實戰場的肅殺感撲面而來,配合秦軒低沉的嗓音,一瞬間便將所有人再次帶回到了京城外那場滅族之戰中。
偌大論道場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秦軒一步一步朝着王卞和傅玉書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來,一路吟誦。
原本還對他惡言相向的讀書人們全都一個個張大了嘴,皆是說不出話來。
不只是他們,就連素來不喜歡舞文弄墨的顧瀟瀟都能夠從秦軒的話語中,感受到一股濃濃地悲壯之感,讓人為之動容。
石寬更是如此,眼中儘是悲涼,這不就是如今大乾真實寫照嗎?
外患未絕,內憂不斷!
那壯志未酬的感覺,他感同身受!
「建奴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秦軒的聲音陡然一變,低吼之中,怒意翻騰。
傅玉書和王卞兩人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秦軒,一個個瞳孔地震。
尤其是王卞,在終於看清楚秦軒的相貌之後,王卞的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怪不得覺得此人眼熟!
他今早才見過,正是大乾天子秦軒!
比起秦軒口中這首詩所帶來的震撼,在天闕書院見到秦軒,才是最讓他意外的。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若說前一段是表達岳飛的壯志未酬,後半段更像是秦軒此刻內心的獨白,大乾的魑魅魍魎太多,他要挨個收拾。
一首詩吟誦完畢,全場所有的人皆是被震撼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無聲的沉默震耳欲聾!
當真是應了秦軒那句話,他只吟一首,差距自己找!
方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讀書人們此刻一個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猛地發現,這一刻差距竟然找不到了。
為何?
區區凡人,如何能與神篇相比?
顧瀟瀟和石寬也同樣如此認為,原來進門之前,秦軒說的話竟不是誇大,而是現實!
他竟然是個這般誠實的人嗎?
誠實有點讓他們措手不及!
「這......」
楊義他們等一干二世祖們全都傻了,自己肚子裏的那點墨水,如何和秦軒比?
比不了,根本比不了!
「不用擔心,此篇固然是好,但,我等還有王公子,還有玉書公子!」楊義打破了沉默。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集中在,王卞和傅玉書身上。
「王兄,此篇很是......一般,王兄一定有更加上乘的佳作......對吧?」
傅玉書看向王卞。
「啊?我......」
王卞看了看秦軒那張熟悉臉,臉色又白了幾分。
這首詩有多麼牛,就不必多說了,這般境界一般人根本達不到。
關鍵是他那點才名全都是吹出來的!
拋開詩作本身不談,關鍵是這詩是陛下作的,是當今天子作的,他還指望着當兵部尚書呢?
怎敢在秦軒面前賣弄學識?
王卞冷汗直冒,嘴唇烏青,臉色慘白,呆呆地看着秦軒,臉上的肌肉都在發抖。
「王兄......」
傅玉書猛然覺得不對。
秦軒笑了,「王公子,讓我看看你的高才。」
「啊!」
秦軒的一句話直接觸動了王卞最敏感的神經,王卞一聲慘叫,尿都被嚇出來了,下一秒,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楊義等人紛紛上前查看,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卞心如死灰!
誰人也沒想到,所謂的琅琊才子竟然被一首詩嚇尿了,嚇得昏死過去!
「琅琊才子?就這?」
秦軒不由地冷笑,這就是傅仲謀選來的人,就這點膽識,也配當兵部尚書?
怕是敵人沒來,人都被嚇死了!
「你......你......怎敢如此對待王公子......」
楊義不服氣地朝着秦軒大吼。
啪!
秦軒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楊義的臉上,冷笑一聲:「有病吧,他自己被嚇得昏過去了,關我屁事,輪得到你在這嘰嘰歪歪。」
「不服氣,就用你的文采說事,作出一首比本公子更厲害的詩,別像只喪家之犬一樣,只知道狺狺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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