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佈置換命術的玄學師,必然會遭受到嚴厲的反噬。
看如今這情況,烏雲密佈,雷聲滾滾,天雷一砸,沒了修為還是小事情,命喪黃泉可不好說了。
童姥始祖知道自己的修為還不足以抵擋一次天雷的威力。
「轟轟轟——」
三道天雷齊聲而下,劈在了頭頂上,整個天花板搖搖晃晃。
童姥始祖:「」
她現在可是知道了,天雷是奔着她的命來的。
一張老眼裏都是慌張害怕。
這天雷現在是躲也躲不過去了。
除非
她看了眼周圍,陰鷙的目光落在了跟了自己十年的徒弟身上。
「婆婆!這天雷太嚇人了,再這麼砸下去,我們都死定了!」徒弟自身靈氣不足,修為不高。
童姥始祖是她的第一個師傅,入門十年做的都是些製作符籙的活。
此刻,看到烏雲密佈的滾滾天雷,嚇得她雙腿發軟,一時沒了主心骨。
她現在只能找童姥始祖幫忙。
卻見童姥始祖伸出一隻枯瘦的手,隨身拿出一張替身符。
徒弟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道天雷生生的將搖搖欲墜的天花板給劈開了。
「婆婆!」這道驚雷直衝而下,直接將徒弟給劈成了黑炭。
不過幾秒,天雷消散,徒弟直接倒在了地上
屋外雷鳴閃電逐漸停下,烏雲也慢慢的消散開來。
童姥始祖輕鬆的吐了口濁氣,心裏仍然在害怕。
如今這世上,能將她的換命術給破了,而且還引來天雷作懲戒的
應該沒幾個?
倒是有個玄學造詣高深的老頭,現在應該還在閉關中。
到底是哪個玄學師,跟她有這麼大的仇恨,竟然想置她於死地。
童姥始祖痛恨的咬了咬後牙槽,無論是誰,她都要將那人給揪出來。
必須先給對方點厲害瞧瞧。
她將替她而死的徒弟的身子給踩碎,全部都扔進了食人魚里。
活動下筋骨,打開了牆上的按鈕,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文淑走進去。
黑暗的通道,狹長逼仄,兩邊的牆壁上,點了幾盞燈火。
火紅的燈火將地下的地板照射得仿佛能夠滴血。
暗道的盡頭,是一間恢弘龐大的佛殿。
正中央,是一個半人高的神佛,紅布將它遮蓋。
童姥始祖虔誠的跪在邪惡的神佛面前,身前擺着的是一盆黑狗血。
她一邊搖着鈴鐺,一邊嘴裏念念有詞,陰陽眼逐漸開啟。
陰鷙冷淡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黑狗血,就等着看到底是哪個混犢子敢要了她的命。
然而,黑狗血中,伸出了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掌,她從盆里逐漸伸出來。
一巴掌就這麼烙印在了童姥始祖的老臉上。
童姥始祖還沒反應過來,就實打實的挨了一巴掌。
然而那隻手,似乎不懂什麼是收斂,對衝着童姥始祖豎了個中指。
童姥始祖氣的將黑狗血打翻,這隻挑釁的手也如同白煙消散。
「翻天了!這個玄學師竟然一心一意要跟我作對,那她就給我等着!」童姥始祖氣的將一盆黑狗血給打翻。
夜風園,安靜的書房裏。
文淑慢慢的將眼睛睜開,眸子如同摻雜了血液的刀,冷漠寂靜。
「怎麼說,她們應該都是同一個人。」
童姥始祖想通過黑狗血照出文淑的樣子。
文淑便將計就計,分出了一點靈識過去,順着黑狗血的符咒,去看這個邪修的真面目。
她不僅給了邪修一巴掌,現在邪修估計得氣壞了。
不過,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邪修身上帶着的鬼氣。
那股鬼氣非常的熟悉。
就像是,當初秦素素身上的鬼氣。
看來這個邪修說不準就是夜長平的小太太找來的幫凶。
不僅僅是要對付夜臨風,更是要將老太太也給殺了。
這個邪修作惡多端,接了楊大少的活兒,用換命術,害死了五個學生
這些事情加起來,足夠她替天行道,廢了這個玄門敗類,死後再送她下地獄,再招呼閻羅王,讓這種敗類受盡各種苦。
文淑的眸色變冷。
是她開啟了天雷,要是不將邪修給劈死,總是能散了她一身的修為。
可對方去不知道用了什麼詭計,將天雷給蒙蔽了。
除非是用了替身
可這替身並不好找,除非命格像她,不然天雷還是能夠識別的。
這邪修害人不淺,如今手上又多了一條人命。
文淑深吸一口氣,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地面,緩緩起身。
破解一個區區的換命術對她而言,真的只能是小菜一碟。
要不是現在的身體,被寒氣侵蝕,她也絕不會給那邪修一口喘息的機會。
不過現在的狀態也好很多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夜臨風,曲着手臂,呼吸平穩。
這要是沒有夜臨風,恐怕她現在得渾身濕透,呼吸都帶着冷氣。
直接累着癱倒在地上,最起碼也得睡上個二十四小時才能恢復。
但是今天,她的疲憊感反倒沒有這麼重,好很多了。
夜臨風就是她的暖源,溫暖着她如入冰錐的身子。
只要能靠近他,她就能得到救贖。
文淑輕手輕腳的朝夜臨風走過去,聲音非常輕。
她很怕又吵醒了他,只是緩緩的蹲下,一雙美眸靜靜的看着他。
他身上有股很好聞的氣息,如同冬天暖陽照在名貴的檀木上烤制出來的香氣。
幽幽遠遠。
文淑扶着沙發,身體不自覺的向前傾,鼻尖輕輕的湊到了夜臨風身前,一股暖意拂面而來。
她忽然發現,這是她第一次看着夜臨風睡着。
夜臨風這個死變態,脾氣又壞又沖。
醒着的時候,生人勿進,一靠近,命都沒了。
還是睡着的時候好啊,身上沒了冰刺,反倒溫暖的如沐春風。
只是眼圈下的一層黑影,透露着他幾分的疲憊。
也就這此時,文淑才決定,夜臨風這個變態也是個肉體凡胎。
一個也會疲憊的普通人而已。
夜臨風不知道夢見到了什麼,眉心緊皺。
文淑緩緩的伸出手,想着替他撫平他眉心的痕跡。
夜臨風卻突然睜開雙眼,她的指尖很冰,一雙大手將那隻手給死死的抓住。
一翻身,女人被她壓在了身子底下。
而他另一隻手習慣性的摸向了沙發暗格里藏着的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上文淑的太陽穴。
整套動作幾乎是瞬間完成,沒有一絲的猶豫,這幾乎成了本能
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一個在睡夢中的人,警覺成如今這模樣?
文淑看着夜臨風發紅的血絲,眸子沾染上的猩紅,裏面是充滿陰冷的戒備和無止境的暴戾。
甚至,還帶着有一絲的恐懼。
「夜先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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