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了?」梁浩一手輕拍從獸袋中出來的華源,不經意地說道。
他丹田的源被毀,相當於修為被廢,沒個二十幾年的修行,休想要重新恢復修為,踏足修真界。
華源目光怨恨,瞪得老圓,心存不甘。
「沒事,我不會殺你的!」
梁浩拿出黑金靈劍,再是掏出一條黃色手帕,當着他的面不斷且細心地擦拭。
遙想之前華源從學院帶走明靜的那股威風,再聯想到他如今境地,梁浩心裏竟然會產生一種暗暗的爽意,這心理也不知道正常不正常。
這本是華源自身之物,如今竟然眼睜睜地看着被其他人奪去,氣得一陣胸悶,忍不住,咳嗽着,吐出一口鮮血來。
「哎喲喲,別弄髒我的山洞啊,以後我還想要經常來這裏呢?」
梁浩一度說着風涼話,很是在意地拿着華源衣服一角去擦拭地上的血跡。
華源只是修為被廢,實際還相當於凡人一位,為防止他逃跑,梁浩特意在他手腳鎖上一條重重的鎖鏈。
「你一定逃不掉的,主人不殺你,永遠不會突破築基心動期,你就等着受死吧!」
華源拖着鎖鏈鐺鐺做響,不滿說道。
「一枚棄子而已,吳昊天哪會願意為你出手!」梁浩悶頭一擊,打擊華源。
華源如今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選擇死,最多等待幾個時辰,便是能在外界重新恢復自由,代價是三年不得進入遊戲,靈根重組。
一個是堅持下去,靜等梁浩放過他,這好處也是不言而喻,缺點是這近乎不可能。
華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深知自己在吳昊天身邊的地位,尤其還是從梁浩這邊叛變過去的,信任程度不可能很高,選擇第二種可能出去無望。
他面露猶豫,舉棋不定,不知道該怎麼辦。
忽然間,他一個決心下定,欲要猛地咬掉一塊舌頭,但事情進展到半中,偏偏又是承受不了這疼痛,這項計劃不得不被終止掉。
現在的他正在齜牙咧嘴,猛地吸氣,減緩疼痛。
「想要自殺?」
正在佈置山洞的梁浩注意到他的這舉動,半蹲下來,嘲笑着說道。
一刺激,華源又是下定決定,吐出半截舌頭,一口咬下去,口中鮮血溢出。
這出乎梁浩意料,一手快速捏住他雙腮,阻止他自殺的舉動,說道,「在畢業測試臨近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掉的,放心!」
學院有規矩,人一旦在畢業測試之前死亡,則會被判為延遲就讀,三年後還能重新入遊戲,還能進行一年的復讀。
梁浩體驗過這種機會,所以不願再把這機會留給他人。
他吳昊天一樣,不會輕易給敵人一條生路,這就好比農夫和蛇,救活後還要被蛇反咬一口,這就不合算了。
本就害怕疼痛的華源,這次被阻止後受傷更疼,疼得舌頭髮麻,不斷緊吸涼氣,像是蛇的絲絲叫聲時而不時地響徹山洞。
梁浩不可能隨時隨地顧及得了華源,便是雙手捏印,念了一個術語,施加到華源身上,禁止他產生自殺的行動。
「你混蛋!」被逼急的華源破口大罵,雙腿掙扎。
「你當初叛變和落井下石時沒有想到過這種劇情麼?」梁浩湊近去,待在他耳根前,問道。
華源耳根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事情本來就是他背叛梁浩,對不住人家在先,不能責怪人家處理他的手法如何。
華源總算是安靜下來,梁浩又去收拾山洞。山洞一段時間沒有人住,滿是灰塵,幾小時後,終於是收拾得七七八八,灰塵漸漸抹去,恢復新開闢出來的樣子,整潔乾淨。
至於華源,梁浩不願在這邊半個月時間裏留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餵他一粒下級的辟穀丹,以免他會餓死後,一把收入獸袋裏面,然後系住,丟在角落裏不去理會了。
沒有主人的同意,獸袋裏面的東西休想要跑出來。
搞定一切,他閉目進入靜修狀態,爭取在畢業測試到達前摸透四層的境界。
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梁浩靜修這麼久,有點收穫,但始終卡在最後的一個境界的門檻裏面,突破不得。
這十四天,相對梁浩來說,簡直是地獄般的煎熬,無時無刻都在巨大的壓力裏面度過。
外面或許已經被他鬧得天翻地覆,山洞裏卻依舊安靜如常。
被丟在儲物空間的身份令牌響起,左右突進,不安許久。
梁浩一手拉開儲物袋,放它出來。
令牌全身散發醒目的紅色,叮叮地閃爍,不斷作響,顫抖不安。
這正是畢業測試之前,弟子集結的信號。這信號一般比較早,會提前一兩個小時相告,以免眾人錯過盛會。
如今走上去明蘭宗,時間正好足夠。
他一抖系在腰間的獸袋,華源被倒了出來。
被處在黑暗空間裏面十幾天,忽然間見到光,華源雙眼不習慣,雙膝發軟地盤在地上,本能地伸手去擋住洞口照射進來的光芒。
他頭髮蓬亂,面目黑漆漆的,邋遢無比,一毀以前帥哥的相貌,並且渾身都散發惡臭。
梁浩忽然間響起,真不知道這傢伙十四天一來,大小便到底是在哪裏排出的,要是在獸袋裏面排泄,相信也有自我的處理系統,不至於會這麼臭哄哄的。
「十四天你到底在獸袋裏面幹什麼來,渾身這麼會這麼的臭?」梁浩一手掩着鼻子,問道。
「嗚~」
華源被困這麼久,再加上修為被毀,已經言詞不清,嗚嗚地說了兩句,渾渾噩噩不知世事。
他極力避過梁浩,仿若在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
梁浩知曉他狀態後,懶得再問下一句,拖着他走出山洞。
山洞外,失去照明工具的照明,變得半黑,處於太陽欲起卻為起的狀態。
即使如此,梁浩依舊能看得清楚路線,托着華源步行上登山梯。
進入畢業測試的山峰足足數萬平方米,是明蘭宗最低的一處山峰,以方便誰都有權利靠近。
已經聚集不少,一百來位。梁浩環顧一番,可惜,百人中並無蘇武的身影,應該是說道信息,跟酆月去避難了。
華夏學院沒一年級的學生足足三千,但和它簽訂輸送學生通道的是丹宗,丹宗旗下各宗派無數,並非只有明蘭宗一個,所以大四一界的學生全部被分散了,不會太過集中。
除非一些十分沒有自信心的人,沒有誰會不願意參加學院的畢業測試。
學院測試,維持兩年,與其和說是一次挑選,不如說是一次機遇。
學院畢業測試有他自身的理由,如果不被挑選上,則證明該學生不適合修真,學院會提供其他的支持,替學生找到一個好的歸宿,經商是最常見的手段,富甲一方至少是沒問題的。
但是若被選上,這對修真者難得的機緣,無比龐大的機緣
如果真的要比喻,曾有甚者,在這龐大的機緣下,由毫無修為一路高歌猛進,突破到練氣大圓滿境界。
所以說被挑選和不被挑選上,未來都有不錯的選擇,入了修真學院,未來幾乎不用憂愁。
梁浩大仇在身,自然不會願意放過這傳說中的機遇。
山峰頂部約數千平方米,地勢平坦,宛如一刀切割出來的平台。
這裏屬於明蘭宗最低處的山峰,平常一般無用,此時約集中地站着百來人數,各自聚集一團,嘴型動着,不知道到底在聊着什麼。
梁浩牽着華源,不喜歡多人的地方,單獨背靠一刻滿神秘咒文的柱子,靜等領隊的長老到來,宣讀規則,等待大會的開始。
吳昊天雖然不和梁浩同一個學院,但是也是大四的學員,所以今日不會分心來找他麻煩。
遠遠一望去,每個人各自抱着不同的態度,有喜有憂,百人百態,各不相同。
他不願意去找其他人,其他人不代表不會過來找他。
不一會兒,一位長相猥瑣,小小年紀便是半摟着腰的少年靠近,一臉掐媚相,雙掌不斷摩擦,奸詐笑着的他靠近過來,出言問道。
「這位道友,我是雲嵐盟的人,不知道道友有沒有意願參加我們的盟會呢?」
「賊眉鼠眼的,猜你也是好人,怎麼會想得到來招我?」梁浩翻一個眼白,不懷好意地問道。
盟會,其實僅僅是一些小組織,一般是一個人想要在某地地方收集勢力的做法。
它們不違反宗派的大體利益,所以在宗派內也是允許存在的。
「道友,我長相天生如此,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不是。但我可以和你保證,加入上雲嵐盟,絕對會讓道友今次測試收穫得盆滿缽滿的。」
「真的?」
「我舒靈雲從來不懂撒謊兩個字怎麼寫,要知道我們手中那可是有……」
他賊眉鼠眼的環顧周圍,確定安全後湊近梁浩耳朵,小聲耳語道,「我們手中有上一屆畢業前輩留下來的詳細地圖,這收穫和安全自然不是問題。」
「原來如此!」
梁浩一聽完,瞬間明白過來。
其實這就好比一成不變的考試試卷裏面,有人從上一次考試的人手裏拿到答案一樣,這差不多相當於是作弊了。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梁浩也有自己的打算,不希望有其他人的拖累,所以假裝思考狀,暫時沒有選擇回答。
「這位旁邊的道友是誰,又是否有意願參加我們的雲嵐盟呢?」
舒靈雲見站在旁邊的華源,笑着問道。
嗚嗚~
華源嗚嗚出聲,劇烈搖晃腦袋,仿若見到一種恐怖的物體,不斷地向向後退卻,雙眼透露出本能的恐懼。
「呃!」
舒靈雲不再多說話,無語起來。
「這是我朋友,修煉不小心走火入魔,心智被毀,還請道友見諒。」
梁浩笑了笑,解釋說道。
「哦,原來如此!」舒靈雲立馬轉移話題,問道,「不知到道友考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