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遊戲修真 第十七章：書閣老者

    梁浩離去後，沒有受人注意到的韓雲傻愣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

    他完全沒想到梁浩的戰鬥經驗如此的豐富，目瞪口呆，聯想梁浩要是能修行，程度會是厲害到什麼程度。可待梁浩離去，一想到梁浩資質，他立馬釋懷開來，修真者和凡人總是有區別，修真者擁有高人一等的自尊心告訴他，明靜技不如人，並非梁浩厲害。

    「小子，跟我走一趟，有好處給你。」未等韓雲想要離開，背後一個大手拍住他肩膀，語氣堅定地說道。

    梁浩行走許久，總算是離開比武台的範圍。書閣，處於一座獨立山峰中央，作為明蘭宗最是重要地方之一，守衛森嚴。

    第一關，處於過去的樓梯口處，此處樓梯早已變幻為透明、陣法搭建的樓梯，進來前需要出示相關弟子證明，否則樓梯碎裂，從萬丈高空掉下去，砸成肉末。

    梁浩手持普通弟子令牌，陣法能自動檢測得到，自然也就平安無事。

    第二關是書閣受到攻擊又或者是由長老商議後啟動的，為一巨形陣法，變幻莫測，踏入書閣保護範圍，抬頭即可看得見各處大型咒文流動，天空一條條黑色鎖鏈出現，紮根書閣所在的山峰，氣勢壓迫強烈。

    梁浩承認，築基後期的修士過來，也未必能承受得該陣法的主動一擊。

    第三關是駐守弟子，由兩位內門弟子全天候守護，檢查本人是否和身份符合。梁浩乖乖交出自己的令牌，兩人搜查一番後不得不放行。

    第四關是長老，即梁浩即將要面對一關。

    不遠處，一位白髮白鬍鬚老者端正地坐着，也不顯得駝背，滿是皺紋的手握住一支毛筆，揮筆撒墨，蒼勁有力。

    梁浩整理衣裳，保持最佳笑容，自信跨步走過去。丹宗藏經閣他曾經去過，卻沒有來過明蘭宗地道書閣。

    近看，老者皮膚的確有許多皺紋，可卻少了老年人該有的黑斑，皺紋滿身爬的皮膚照樣是潔白無比，比嬰兒皮膚都要白，但又不像是病態白化病，保養得很是奇怪。

    「前輩，我是來借閱術法的。」

    梁浩重新步行上去，雙手捧着身份令牌，預備遞上去。

    「新生？」老者一招手，令牌飛起，落到他的手心，查看一番，問道：「規矩清楚？」

    「清楚的，不得擅自外借，不得擅自外傳……」梁浩一一念出丹宗所需要注意的條例，背誦流暢。

    明蘭宗作為丹宗旗下宗派，許多規則都是照搬丹宗的，書閣的條例也不例外。

    「嗯！新生的確是有一次免費進入的機會，可書閣免費名額最多容納十人，如今名額已滿，靜等一兩天吧。」老者心細地把沒有錯誤的令牌丟回給梁浩，心不在焉地說道。

    「啊！」

    事情出乎梁浩意料，沒想到明蘭宗有這麼一條規定，丹宗分明是沒有的。

    他時間寶貴得不行，不想要做無意義的浪費，心中正盤算着怎麼有意義地度過等待的時間。

    「小娃子，趁着你有空，來陪我下一盤象棋。」老者不以為意，和站着的梁浩招招手，說道。

    「也行，反正我最近沒有事情要做。」梁浩想想最近沒學習新術法，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同意下來。

    待在書閣靜等也沒什麼，一旦有人出來，他就能進去，省得再要跑一趟。

    一盤象棋鋪開，每個棋子大小一致，玉質製作，碧綠欲滴，年份久遠。

    梁浩坐在老者的對面，一手夾起紅色的兵，思量着起步棋。棋子溫潤，摸到手中竟然是一品下級靈器，出乎他意料。

    老者馬走日字，行到兵的下方，下棋開始老套，可卻有絕佳戰略位置，無論是主動又或者是被動皆可佔有一席之位。梁浩摸着棋子，思索不停，暫時以不變為萬變，順數第二個兵平進一，也是步驟極其簡單的下法。

    ……

    兩人交手一會兒，梁浩過河的兵左右受到車的限制，周圍又沒有子可以救場，必然存在一番割捨，要麼捨去兵，要麼捨去炮。

    他左右衡量，最後保炮去兵。

    第一個棋子無情地被老者的車吃掉，僵局總算是打開，老者得意地露出笑容，手擼鬍鬚，正思量下一步棋的對策。

    兵棋子拿掉的瞬間，梁浩心弦波動，一股情感突起，像是真順勢失去一兵的軍隊般。

    這是棋子的效果，他知曉棋子是一品下級靈器時就已經推測出這種反應，這一盤棋，其實往嚴重地說，就是實際模擬一場楚漢之爭，兩人各扮演各自的統帥，操控軍隊。

    他面對的長老的確愛走象棋，竟然捨得把材料煉製成為一品的下級靈器，也證明他對棋藝的忠心。

    棋子帶來的震撼效果消退，梁浩繼續，尤其認真地思索下一步棋走法，爭取儘量少丟失自己的棋子或者儘量保住最佳的棋子。

    ……

    「將軍！」

    一步棋，一個車，一個炮，外加一個兵，梁浩最終把老者的棋推到死路。他並非熟悉下象棋，只不過是天生的戰爭才略罷，也正是如此，三年前才會有如此自大的天才橫空出世。

    「好棋！」老者瞧着棋盤七零八落的棋子，確定毫無退路後，拍着手掌，笑臉開來說道。

    梁浩行棋不拘於小節，從不按照常理出牌，根據事情推演，隨機應變。

    「承讓了！」

    梁浩總算是鬆一口氣，客氣地拱手說道。

    一品下級靈器真不同凡響，下完一盤棋，梁浩滿頭大汗，白色的衣裳近乎濕透，需要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

    棋盤裏面他的確是獲勝，可卻是慘勝，失去將近大半部分的棋子最後才獲得的勝利。如若擺在現實世界裏，他一定無法做到犧牲如此多的人來換取一場戰爭勝利。

    「小兄弟，棋藝不錯嘛，怎麼學的？」老者改變了語氣，收拾殘局之時，問道。

    「嗯，算是亂學的吧。」

    梁浩也低着頭，跟着一起收拾。

    棋子很快地迅速各自歸位，回到該堅守的位置。

    「哈哈！好一個亂學，喝一杯綠茶？」

    老者哈哈大笑，隨手拈些許綠茶，拿起一壺溫熱的水，切出冒着一壺冒着香氣的茶，給梁浩詢問道。

    「請！」一場變化打好了兩人的關係，可梁浩最關心的仍是書閣的事情，抿一口綠茶後，心不在焉地詢問道：「書閣……」

    「十人還沒出來呢，放心，即使他們再不出來，再有兩天也就要有傢伙被踢出來了。」老者擺弄棋子，說道:「要不要和老夫再下一盤？」

    「不了，不了！」梁浩連忙擺手，拒絕說道。

    利用一品下級靈器來下棋，梁浩小心臟承受不了太大的衝擊，也唯有擺手拒絕。

    「哎~後生啊，都專注着修煉獲得長生了，誰還會關注這些小玩意。」老者面露死亡，說道。

    「象棋沒有老前輩說的那麼差，一副象棋，蘊含並非簡單的一兵一卒，更是一場楚漢之爭。」梁浩不想得罪於人，改變口風讚揚象棋，倒出老者心聲，「想必老先生製作這副象棋也是為了如此吧。」

    「難得知心人，來，再喝一杯綠茶。」

    這一番話似乎很是受用，老者臉上變得開懷起來，又是替梁浩倒了一杯綠茶，說道。

    梁浩聽着他口氣總是覺得怪怪的，以前聽人說再喝一杯，喝的那都是酒，今次喝的卻是綠茶。

    可得承認，老者泡的綠茶味道真心不錯，理應種植於遊戲大陸，有靈氣的味道，入口稍苦，含一小會兒，滿口留香，讓人一生難忘。

    「老先生修為幾何，為何會呆在書閣的這種地方。」

    「嗯，築基無望，修煉兩個甲子，也是練氣大圓滿而已，延年益壽，足以。」

    「那老先生有一百三十多歲了吧？」

    兩人毫無忌諱，聊天聊開來。

    「老夫一百三十七歲了，人生已過百年。」老者抬頭看天，回想說道：「想當年，處在的正是遊戲裏面修仙的最火熱時期，懵懵懂懂地跟着進入了修真界，到老了才發現，修真界暗流洶湧，根本沒有少年想像般的平靜。老了，沒有了銳氣，也未有躲在書閣過過日子，安度下半生吧。」

    梁浩笑着，沒有意外，練氣大圓滿最長的壽命是一百八十一歲，老者活到一百三十七很正常。

    至於修真最火熱期，如今也是，修真潮流永遠不會過時，一是修真有強大的力量，一是有長生的誘惑，每一樣都直達人們心中的欲望，所以說一旦出現，除非自然界原因，否則修真潮的熱度絕對不會消退。

    「修真，修的是真我，保持本我就行，真的沒必要太過刻意去追些什麼。」

    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梁浩更是如此。

    「小兄弟啊，我真的沒想到這句話從你口中出來，來，測試一下靈根，要是靈根足夠的話，懂得了這個，前途無量啊。」

    老者笑開顏，腰間儲物袋裏掏出一粒測靈珠，說道。

    「呃~不用測了，我是一靈根，踏入修真界幾乎無望。」梁浩面露尷尬，拒絕說道。

    雖然修煉道嵐決的速度和其他速度有得一拼，可並不代表一靈根是一個榮耀，拿出來顯擺總是不好。

    「一靈根，的確是可惜了這天生的悟性啊。」

    老者手中測靈珠停在半空，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他乾脆性的，一把捏碎測靈珠。

    「來，如你所說，修真修的是真我，何必想太多，再喝一杯綠茶。」當事人梁浩有點意外，今次主動替兩人斟茶，笑開說道。

    「人生苦澀，先苦後甜嘛，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