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秋節的當天,生意反而是一落千丈。
大家都有一種傳統思想,想要在家團圓,並不會想着去外面吃飯。
更有的大戶人家會派人過來訂餐,拿着鍋過來買一鍋回去吃。
越是中午過後,客人就越來越少了。
她看了一眼外頭,喊道:「二叔,收拾一下把鋪面給關了吧。我們要回去了,要不要把你爹娘叫過來吃個團圓飯?」
喬志陽猶豫了一下搖搖頭:「算了。跟他們吃飯又會逼我回去了。這中秋節我想跟兒子快樂的過一過就行了。」
「那我把這一鍋魚煮出來,你們到時候爺倆一起吃。」
喬志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織音道:「不好意思,還需要麻煩你。」
「無妨。」
她把魚煮了出來,熟了之後才去了火。
「素菜和肉店裏還有剩了不少,不嫌棄就將就吃吧。我們一會兒得去買點菜回去做團圓飯了。」
喬志陽笑呵呵點頭:「好,你們去吧。店裏交給我了。」
喬志陽跟秋墨白一起把店門給關上了,就留了一個門。
她收拾好了之後也跟秋墨白一起離開。
喬志陽再把門給關上了。
他們先是去菜市場買了一些孩子喜歡的肉,然後再想了想祖父愛吃的一些菜。
雖然他看着沒什麼挑剔的,不過還是能從吃飯喜歡夾什麼菜看出一個人的口味。
秋墨白和饅頭只要是肉都喜歡,不過饅頭喜歡啃骨頭,秋墨白更喜歡吃肉多一些。
他們喜歡吃的菜她全都買了。
當然,自己喜歡的一個也沒落下。
把菜買好了之後,兩個人就回到了黃家村。
到了學堂的時候,這邊已經沒有學生了。
不過院子的桌上放了不少月餅。
院子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她正打算喊人,她就聽到饅頭的聲音了。
「曾祖父,你快點!娘馬上就來了!」
「呵呵,好了。我馬上就好!」
柳先生打扮得乾乾淨淨的,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
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露出爽朗的笑容。
「來了啊?都快坐着休息一下,累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們把茶壺提過來。早就已經燒好了水的!」
「好!」
她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現在這裏也算是自家了,所以她完全不再客氣。
柳先生把燒好的茶壺提了出來,給他們泡上一杯好茶。
泡的是菊花茶,香氣撲鼻。
「這菊花是前些日子山里種的一些,孩子們上山摘下來曬好的。」
織音看着茶水總感覺少了點什麼,連忙從籃子裏拿了一盒月餅出來。
不過看了一眼桌上堆積的月餅笑了笑:「看來祖父最近一日三餐都得吃月餅了。」
柳先生哈哈笑了笑:「不用。等明日學堂開了,給孩子一人一塊也能吃完了。」
他說完,從籃子裏拿了一塊月餅嘗了一口。
「嗯?不錯!以前素心也愛做飯,不過,你這已經青出於藍了!」
「那祖父一會兒得多吃點!我買了你們都喜歡吃的菜。等會兒再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哦?朋友?」
柳先生表現得有些期待了。
對於孫女的一切他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
他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了,能彌補一分是一分。
她休息了一下,喝了一杯茶水就去做飯了。
柳先生帶着饅頭和秋墨白把家裏收拾了。
她張羅了一桌子的菜,這才把蜃給叫了出來。
蜃激動地看着一桌子的菜連忙選了個好位置坐了下來。
織音看到說道:「蜃,你應該等祖父上桌之後再上去。」
「為什麼?我才是前輩!」
他雙手叉腰自信滿滿地說道。
聽他這麼說,似乎也有點道理。
「罷了,一會兒見到祖父的時候,你別把他嚇到了。」
「我知道,放心吧!」
蜃自信地拍拍胸脯,坐在椅子上小短腿晃來晃去的,尾巴搖一搖,特別的愜意。
「祖父,秋墨白,吃飯了!」
她喊了一聲,饅頭倒是跑得最快的,他趕緊蹭到了蜃的旁邊挨着他坐。
雖然兩個人年紀相差極大,但是因為個頭差不多,蜃的心智又像個孩子,簡直就跟同齡人沒什麼兩樣。
柳先生樂呵呵地走了出來,摸着鬍鬚一邊走一邊問:「孫女,你不是說你朋友要來嗎?人呢啊?」
柳先生看到蜃的時候直接呆住了。
甚至他的身子還有些微微顫抖。
「龍?」
織音走到柳先生的身邊,拉着他坐了下來。
「放心吧,祖父,他是我朋友,不會傷人的。是我之前遇到的妖怪。」
「妖怪?」
柳先生感覺整個人更懵了。
「原來這世間真的有山精妖怪。」
「放心,他不會傷人的。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
柳先生蒙蒙地點頭。
她給柳先生夾了菜放到碗裏,柳先生這才吃了起來。
「這位朋友如何稱呼?」
柳先生吃了兩塊肉之後,看到蜃跟饅頭搶肉的模樣,便知道他是什麼性格了,於是也開始攀談起來。
蜃這個時候正好搶了一塊肉直接塞嘴裏,饅頭在一旁憋着眼淚氣的看着他。
蜃得意地嚼着肉邊說:「叫我蜃就好了。」
「蜃小友,莫非是水怪?聽聞東方的大海邊會有海市蜃樓一說。」
蜃嚼了嚼肉,難受地皺眉:「我也不知道。我一出生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織音疑惑地看向蜃:「出生?你不應該是幻境幻化而生嗎?難道還有父母?」
蜃搖搖頭:「我的印象里是沒有的。」
「幻像?」柳先生驚訝地看着蜃,眼裏也帶着一些驚喜。
沒想到他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都快入土的人了,還能讓他看到這世間從來都沒涉及的區域。
此時他突然感覺到這世間太大了。
大到他根本只是摸索到了僅僅一個小的角落,年輕氣盛的時候卻以為自己摸到了世界整個版圖。
「哈哈哈!」
柳先生突然的大笑讓大家全都緊張起來。
就連秋墨白眼裏都帶了擔憂。
織音心裏有些後怕。
這不會是讓他看到妖怪突然受了刺激吧?
柳先生看到他們擔心的樣子,笑了笑,搖搖頭道:「沒事,只是突然想清楚了一些年輕的時候一直執拗的問題,所以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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