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步一向冷着的面孔上多了一抹淺笑,聲音也是溫和。
「雲大夫,這會兒我們已經到了夢澤城邊界,現在我們又只有一輛馬車,外面冰天雪地的,雲大夫一人走回去,怕是不妥。還是先隨我們回城,等到主子醒了,給雲大夫應得的診金後,方步一定親自送雲大夫回去。」
好說歹說,各種好話說盡,雲京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下車是不可能的,診金也是虛無縹緲的。
小命,還是懸着的。
說白了,就是他們擔心他們的主子醒不過來,所以並不放她離開,到時候即便是要死,也得拖得她。
「白眼狼!」
靠着馬車內壁的軟軟坐着的雲京華忍不住小聲嘀咕,轉了轉烏黑的眼珠,有些垂頭喪氣的她,憤憤地望着帶着銀色面具還在昏迷的少年。
已經到了夢澤城的邊界,那她至少睡了三天。
尋常的病症,有時候會讓她精神不振,有時候什麼事情都沒有,這個少年所中的毒,看來確實非常厲害。
她都昏睡了三天,這少年估摸着也得五天左右才能醒得來。
想着救了人卻被帶了過來,雲京華狠狠磨了磨牙。
外面兩位武功高強,裏面這位
眼底露出狡黠的笑容,身體疲憊虛弱的雲京華動了動手指,又轉了轉眼珠,小手落到了面具少年的手腕上。
手腕上衣袖一抬就應該看的到吧,還是換個地方吧。
她有摸索着到了手臂上,手臂上也不是什麼隱蔽的地方,萬一外面兩人給他換衣服,還是換個地方吧。
最後,雲京華的手,慢慢摸索着到了面具少年的胸口處。
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她的手觸碰到面具少年的一瞬間,那雙烏黑細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在雲京華的手摸索着到了他胸口處時,面具少年的手指,已經緩緩抬起,食指所指向的方向,是她背後的死穴。
雲京華哪裏知道這些,只想着心中悶氣沒得地方發,索性先「虐待」一下病號。
不過手落到少年的胸口處,原本想着的手勁兒也軟了下來。
算了,還是輕輕捏捏吧,人家是病號,雲京華你現在好歹也算一個半吊子大夫。
好不容易救活了他,萬一有給捏死了咋辦。
她如實想,也在少年的胸口處捏了捏,略微蒼白的面頰,竟然微微發紅起來。
這手指下的肌膚,竟然這麼好。
她又摸了摸,然後快速收回手,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暗暗告誡自己,這年頭男女大防應該是很嚴重的,外面兩位雖然不知道她是女兒身,自己清楚的很。
再說了這個面具少年這會兒也沒醒,抓着她不放的也是方步和葉肆,和這個病號沒關係,她心中有不忿,也不該報復在這個病號身上。
垂頭喪氣地窩在角落裏,雲京華緩緩閉上了眼睛。
還是等他醒來再看吧,但是那個時候,她一定要一大筆診金,足夠她在這個時代一輩子的開銷,包括去尋找回去的辦法所需要的物品。
想到這裏,閉着眼睛的雲京華微微勾起唇角,露出開心的笑容來。
殊不知,外面方步和葉肆都已經望了過來,而她以為一直未醒的面具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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