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嫡女:神探相公來過招 第二百四十五章:舊友

    沈念一緩緩坐下來,料定了秦思冉並不會因為拒絕而直接找上門來,正卿大人看似飛揚跋扈,實則對他還是有所忌諱的,明白他的忍讓只是他想忍讓,否則翻了臉,誰都別想好看。

    大理寺絕對不是秦思冉一個人可以大包大攬的地方。

    果然,門外一直靜悄悄的,再沒有人來提秦正卿的那些要緊事情,更沒有人來問要如何處置抓回來的這個人,到底是當成紅丸案的疑犯收監,還是追根溯源,翻查當年舊案。

    一切都在他的情緒化面前,轟然瓦解。

    他抓過酒罈,想一想,還是將剩餘的都一口一口喝盡了,入行以來,他一貫自律,失態的機會不多,今晚可算是個特殊的例外。

    成儒宗的案子,是他親手收集的線索,也是他親手去抓捕的,那時候只有一個念頭,與其落在別人手中,不如他將多年的好友繩之於法。

    是的,多年的好友,久到他都快忘記到底是從何相識的,記憶中就已經出現了這樣兩個人。

    他,寧夏生,成儒宗,可以算是朝中關係最好的三個人,沈少卿,成御史,寧將軍,甚至有人笑言,說這樣三個人齊齊站出來,除了皇上,其他人怕是都要退讓三分,這句話聽着是褒獎,實則有些酸溜溜的,成儒宗平日為人最是嚴謹,聽聞流言後,還特意告誡另兩人,在旁人面前必須要收斂,切勿讓皇上起了疑竇。

    寧夏生大大咧咧慣了,聽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依舊在飲酒,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念一,擠眉弄眼道:「你說這個老學究成天擔心這些有的沒的,我難得回來就看他沒日沒夜的操心了。」

    沈念一微微笑道:「他說的也沒差。」

    寧夏生不在朝中,自然不會太多的避諱,曾經有人當真壯着膽子在皇上面前參了一本,說寧將軍好大喜功,功高蓋主,那個摺子,皇上拿在手中翻來翻去,嘴角忽而勾起一點笑意,居然好聲好氣,當着臣子的面,將摺子從頭到尾念了一遍。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都在等着皇上的一句話,皇上將摺子合上,聲音不大:「哪位愛卿能夠頂替寧夏生將軍之職的,站出來給朕過過眼,要是真有這樣的能人,朕以為寧將軍也是可以讓賢的。」

    這下子,連喘氣的聲音都被忍住了,明明幾十個人站着,卻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皇上很有耐心,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忽而起身,揮動衣袖,徑直離去,只聽得莫公公拉長了嗓子喊道:「退朝。」

    有人敢參本,卻沒有人敢去邊關打仗,誰都知道那是將腦袋提在手上的活計,有今日沒明日的,寧夏生在半醉半醒之時也說過,為什麼獨獨他可以肆意而為,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會將性命留在哪裏,軍中之人多半都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最會得罪人,平日裏也就多聽你兩句,你不管教着他,居然還護着他說話。」成儒宗有股子讀書人的迂腐氣,恨得在原地一個勁的跺腳,引得餘下兩人大笑不止。

    也就是憑藉着這個迂腐氣,還有一副硬骨頭,成儒宗才坐上了御史之位,皇上都曾經親口稱讚,說是喜歡聽成御史說話,得理不饒人,才是做御史該有的風範,他見兩人笑得前仰後翻,氣得坐下來,跟着往嘴裏灌了兩口酒:「你們一個雄才大略,一個少年出名,只有我死心眼,配不上同你們做友人!」

    寧夏生才不要聽他自怨自艾的,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壯碩的分量壓在他肩膀上,眯着眼道:「你要是不配,還真就沒什麼配了,你要是沒在,以後但凡吵架,我這一張嘴,怎麼比得過沈少卿的伶牙俐齒,所以你走不得,走不得。」

    「我沒功夫陪你們吵架。」

    「沒功夫可以擠一擠。」

    「你莫把軍中的習氣沾染了來,什麼葷話都敢當着人面說。」成儒宗說的是氣話,卻也看出寧夏生有了醉意,伸出手來攙扶住,「小沈,你倒是勸勸他,每次回來就是喝個沒完沒了的,多少人背後議論紛紛的,沒一句中聽的話。」

    沈念一低頭笑而不語,寧夏生若是個肯聽人勸的,就不會有今天的這番作為,那些想要勸他的人,大概都被他直接用實際行動被噴回去,再沒有臉面站出來說一個不字。


    寧夏生又過來拍他的肩膀,得意洋洋的:「他哪裏會得說我,他要是會說我,我就不同他在一張桌上飲酒吃飯了。」

    成儒宗瞪他道:「我就在說你,你不是也在一張桌上飲酒吃飯!」

    「你不同。」寧夏生朗朗笑道。

    「我不是人!」成儒宗等着他回答,要是他說一個不字,也不管是否技不如人,必須要卷了衣袖上前干架才過癮。

    「你是御史,御史就是那些天生愛管閒事的人擅長之職,要是你不絮絮叨叨的,皇上就要不滿意了,我怎麼敢阻了皇上的興致,讓你為了我一個人就變得言簡意賅起來,做不到的,你真做不到。」寧夏生一個偏頭,讓過了迎面砸來的酒杯,酒杯落地,碎片四濺,他指着地上笑道:「幸而成御史的身手不好,否則要是哪天皇上真的逼一逼,沒準他就能請命,替我去邊關打仗。」

    「說的在理,我看也就他敢應聲。」沈念一跟着點點頭,卻隨手替成儒宗斟滿了酒,「寧將軍一年半載的才回來一次,莫要掃了他的興致,喝酒便是。」

    成儒宗接過酒杯,仰脖而飲。

    那一晚,三個人差不多都喝的酩酊大醉,沈念一的酒品尚可,也是滿屋子翻找筆墨紙硯,非要給成儒宗寫一幅大字,行雲流水,筆走龍蛇,畫下最後一筆,隨手將毛筆遠遠拋開,和衣臥在地上,酣睡不起。

    這幅字卻是極好極好的,成儒宗像是寶貝一樣貼在家中,走來走去都要多看兩眼,說是若非沈念一喝醉成那樣,絕對沒有這樣的筆力與放肆,又說沈念一人前一副做派,實則又是截然不同的性子,非要相熟相知之人,方才能夠理會其中的妙處。

    直到沈念一手握所有證據,尋上門去之時,成儒宗就站在這幅字之前,背着身,自言自言道:「你我摯友數載,情分不虛,如今又正好落在你手中,為何你不能放我一馬?」

    「所以,我隻身而來,因為在證據未到之前,任憑是誰來同我說,你會做下這些事情,我都不會相信。」沈念一見着他的肩膀微微聳動,不知是在悔還是在怕,「我就想多問你一句,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成儒宗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那副字前,抬手取下來,一寸一寸捲起,臉上很是平靜,就像是很早以前就想這樣做的,然後將字放到燈燭前點燃,兩個人都在看那竄起的火苗,看着整張紙被燒成灰燼,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沈念一沒有等到成儒宗的答案,寧夏生卻聽聞消息,冒着被皇上重責的危險,不遠千里迢迢的趕回來,披星戴月追到大理寺,張口第一句話便是,證據是否有誤,成儒宗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想他不是這樣的人。」沈念一的神態說不出的疲憊,他抬起手來揉着解不開的眉心,才半個月的功夫,眉心就像上了把鎖,怎麼都打不開,大概睡夢中都能擰出幾條紋路來,「可是,你看看這些。」

    幾乎有半人高的卷宗,被甩在了寧夏生的眼前,他雖然不太懂這些,也拿起兩本看了其中的記載,越看臉色越嚇人:「這些都是大理寺找到的證據?」

    「是,都是我的手下,我的親信,我生怕有人設局陷害,沒有敢假借旁人之手,最為重要的幾條線索,甚至都是我一個一個審問過來的,數字清清楚楚,證人明明白白,白紙黑字,沒有人冤枉他,沒有人。」

    成儒宗在職御史期間,貪墨了數十萬貫的錢財,樹倒猢猻散,只要有人牽頭扯開了麻團繩的線頭,滴溜溜的展開來,一筆一筆叫人觸目驚心。

    「數十萬貫,大概能抵得上在國庫中佔一席之地了。」沈念一苦笑着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卷宗,「我問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不肯回答我。」

    「他不肯回答你,我去問他,我掐着他的脖子也要問清楚,他單身一個人,要這麼多錢做什麼!做什麼用!」寧夏生的脾氣火爆,顧不得連夜趕路的疲倦,只想要問個究竟。

    「沒有用的,他不會說。」沈念一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而且在他的府中,沒有搜出一貫多餘的錢,沒有搜出一件可疑的首飾家什,他的那個家,你我比誰都更加清楚,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不為過。」

    連正屋中,最為像樣的一套桌椅,還是在成儒宗新官上任時,沈念一訂得整套的紫檀木書案,替他送來,放眼而望,屋裏屋外,就剩下這是值錢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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