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還沒有證據,不過最後的這次案件留下了很多痕跡,應該能搜集到很多證據。這個案件是在我發完短訊以後才發生的,而且我還和他聊了關於柳敏的事情,當時他的情緒也有波動,我感覺他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錯的了,但是他的執念和強迫症又導致他必須完成最後一個案件,只是,為什麼馬宇誠也成為了受害者呢,他只是猥瑣好色,充其量也只算個情敵而已,難道他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嗎。」申明宇分析道。
「這個就需要詳細調查了,鑑證人員已經在全力搜集線索了,我們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就好。」申明宇回到宿舍,躺在沙發上想事情,鍾啟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那樣的呢。
在深淵裏穿行,到底是帶着多大的執念才能做到。第二天,申明宇來到警局,韓思成告訴他,鑑證人員收集到了很多線索,他們來到會議室,鑑證人員開始匯報所搜集到的證據,在蔣元案中,在打鬥現場發現了不屬於蔣元的毛髮和皮膚組織以及血液,在大門裏面的門把手上採集到一枚指紋。
在祁言案中所提取到的半枚指紋經過比對,證實和蔣元案中的指紋是同一枚。
李睿麟案中由於火勢過大,幾乎燒得乾乾淨淨,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在殷博案中,我們在吊起殷博的繩子上發現了一根不屬於殷博的頭髮,經過比對和蔣元案中留下的頭髮是同一人的。
在周圍50米的樹叢內搜索到了兇器,兇器是一根鐵棍。梁淵案里,配電室中所留下的小鐵環發現了一枚指紋,經過對比和蔣元案中的一樣,在用十字弩射擊處發現一處鞋印,像是某種登山靴的鞋印,鞋碼為42碼,上面有些許泥土,經過化驗是來自森林公園的生態園的。
崔浩案因為太久遠,已經搜集不到有用的線索了,也證明不了崔浩案和現在的幾起案子有關聯。
「看來這最後一舞他留下了不少的東西啊,終於露出破綻了。」韓思成說道。
申明宇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想知道鍾啟明內心的真實想法,他決定和鍾啟明好好地談一次,看能不能讓鍾啟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對韓思成說:「我覺得我可以去找鍾啟明談一談和他聊一下,看看能不能勸一下。」
「你又來這一套啊,你忘記上次寧琳的事情啦?」韓思成勸說道。
「放心,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可能是做了錯事,但是他這個人的性格我還是知道的,你們可以在附近隨時準備行動。」韓思成知道申明宇一旦作出了決定就不會輕易地改變了,於是只得同意他的請求。
申明宇正想給鍾啟明發短訊,約他出來見面,可鍾啟明卻率先發了短訊過來:明宇,得空出來見個面吧,我們去星河門口集合。
申明宇給韓思成看了短訊,他讓韓思成帶幾個人分別蹲在星河購物中心四周等待情況。
自己則去和鍾啟明見面。來到星河,鍾啟明已經等候多時了,申明宇迎面走上去,雖然他知道鍾啟明想說什麼,但他還是保持不知情的狀態,鍾啟明說:「約你出來是有些事想和你說,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也有事情想對我說的,我都看得出來,你不會隱藏自己。」
「哈哈哈,鍾啟明就是鍾啟明,還是一樣的厲害,我們找個地方吧。」申明宇回答道。
「我知道有個地方很清淨,幾乎沒什麼人,你跟我來吧。」鍾啟明說完便走向商場最裏面的貨梯,這個貨梯是直達樓頂的天台的。
「要去哪裏?」申明宇輕聲地問道。
「放心,又不會拐了你,坐電梯吧。」兩人坐着貨梯來到了頂樓,推開安全門來到了天台上。
「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呢,還挺大的。」申明宇感嘆。
「所以說這裏不會有人打擾呀,我以前經常來這上面,有時候一待就是一個下午。」鍾啟明解釋道。
兩人走到一個階梯坐下,鍾啟明先發話了:「之所以叫你出來呢,是因為我想聽聽你說的。」
「我說的?什麼鬼東西?」申明宇不解。
「你就別裝了,我想聽你的分析,你不是犯罪心理分析師嗎,分析一下這次的案件。」於是申明宇緩緩分析道:「這次的案件十分棘手,嫌疑人比我們想像的更厲害,他的手法幾乎很完美,並且在每個案件中還提示我們,好像引導我們去破案一樣,就像一種挑釁。嫌疑人熟讀孫子兵法,利用孫子兵法來犯案,我只能說既聰明又震撼。他本可以不提示我們,讓我們陷入沒有線索的麻煩中,一直找不到真相,所以我不太清楚他引導和提示的做法是為了什麼。我們給這個嫌疑人起了一個代號,叫私法制裁者。接着說回案子本身,我們就從崔浩案說起吧,崔浩這個人確實是死有餘辜,崔浩案如果不是他主動通知我們,我們是不可能發現的,但是因為年代久遠,崔浩已經白骨化,在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接着是祁言案,也就是疾如風,非常有腦洞的手法,而且做得非常乾淨,但是私法制裁者可能忘了,自己因為戴手套不好拆攝像機包裝而被迫脫下手套,留下了指紋,說明他內心也是沒想像中那麼鎮定的。然後是殷博案,也就是其徐如林,私法制裁者玩了個花招,他知道我們會二選一蹲點,而森林公園相較於天冠山更容易暴露行蹤,他其實一開始就打算在森林公園動手,其徐如林只是一個幌子,想誤導我們分散人手到其他地方。他對這裏的環境和路線非常熟悉,殷博只要敢赴約,那他一定是能下手成功,並且不會引人耳目的。不過我們在吊起殷博的繩子上發現了不屬於他的毛髮,並且和上一個案件一樣,放置了一隻毒尾蠍,這個應該是諧音猥褻的意思吧,不然我想不出是出於什麼用意。再然後呢是李睿麟案,侵掠如火,不得不說這是一場完美的計謀,調虎離山加隔岸觀火,忙得團團轉的是我們,結果卻一無所獲。私法制裁者用小火吸引我們,隨後點燃了大火,加上李睿麟這膽小懦弱的性格,他肯定跑不了。因為小區能隨意進入,監控攝像頭也沒有拍到,所以我們也沒發現任何的證據。然後是梁淵案,難知如陰,這也是非常膽大的一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手,而且剛好我也現場。私法制裁者利用冰塊延時斷電,自己則找好位置瞄準,我只能說他的射擊技術也很好,如果是普通人估計根本就做不到了。但是他這回也留下了東西,鞋印和泥土。泥土是來自生態園的。最後就是蔣元案了,動如雷震,蔣元案明顯能感覺私法制裁者不太對勁,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全是漏洞和破綻,現場打鬥痕跡十分嚴重,不僅留下了大量的指紋和毛髮,而且還留下了血跡,最後又留下了拖行痕跡,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最後一定要把電線切斷讓蔣元觸電身亡,強行湊夠風林火山陰雷,我的分析就是這樣了。」鍾啟明忍不住鼓起掌來,
「你分析得很不錯,那你認為誰最有嫌疑呢?」鍾啟明笑道。
「我說咱們就別玩文字遊戲了,哈哈哈,我們心裏都清楚,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裏聊天了。」申明宇直截了當地說道。
「分析師還是分析師,都把我的心理揣摩得明明白白的,我覺得你應該去做個心理醫生,你好像會讀心術。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做得還不夠謹慎,是留下了很多證據,蔣元那個案子你也知道,我是在和你聊完小敏的事情以後才動手的,那天聊完以後我回去腦海里一直都是小敏的畫面,已經過了四年了,但是我依然記得很清晰,這幾年確實有很多人追我,也有很多人給介紹,但是我一直無法從這段悲痛中走出來。那天喝完酒以後,本來就緊繃的情緒更差了,所以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完成最後一個任務,本來打算是搞個完美謝幕的,但是做不到了,留下了很多證據,我也懶得再回現場清理痕跡了,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哪裏沾到了指紋或者是血跡什麼的,我只記得我去找蔣元,他不認得我,但是我認得他,我拿出隨身攜帶的棍子就衝上去和他扭打在一塊,不得不說蔣元的身體素質還是挺強的,我費了好大勁才制服他。其他的我就從頭和你說起吧,和你說一下你不懂的細節,其實我在國外這兩年學習了很多東西,射擊技巧就是在那時候學會的,我在邁阿密的時候也曾經制裁過兩個人,一個是個40多歲的白人,因為強姦罪而入獄,但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又出獄了,依然死性不改,所以我用十字弩射殺了他。另一個是一個黑人,平民窟的,也是喜歡騷擾其他人,有一次我路過一個巷子,發現他剛侵犯完一位女生,於是我就追着他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他起初還想和我動手,之後沒打過我,我就順手撿了塊磚頭把他結果了,反正在貧民窟那種地方,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邊也不會管,所以知道現在還沒人知道是我做的。說到崔浩,那是在出國之前的事情了,小敏走的第二天,我去找了崔浩,結果崔浩一臉不屑,他說小敏主動勾引他的,還想藉此要挾他,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信,最後崔浩還挑釁的說難道你很有能耐嗎。我當時雖然很氣憤,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沒有多久崔浩就離職了。過了一段時間,我去a市找朋友,順便看看工作機會,好巧不巧有一天我正好在路上看到了他,他已經不太記得我了,我就上去和他套近乎,當時我就有了殺害他的想法,於是我努力和他維持好關係,有一天我約他去爬山,我前一個禮拜每天都來踩點,我選了一條幾乎不會有人走的路,然後事先將準備好的工具藏在涼亭後面,因為每天都沒什麼人,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拿走,那天我們爬到涼亭處,我謊稱累了,要休息一下,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將崔浩打暈,然後我挖了一個坑,將他扔到了坑裏,等待他醒來。他醒來以後覺得很驚訝,然後我就把小敏的事情說了一遍,他終於明白了是什麼回事,我不記得打了他多少下,但是每下我都會把握好力度,不讓他那麼快斷氣,慢慢地折磨他,他一直在求饒,我根本沒理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斷氣了,身上滿是傷痕。然後我就把他埋了起來,我知道這裏很久都不會被發現,足夠屍體分解了。也正如我所想的,直到我告訴你們位置時都沒被發現。自從殺害了崔浩以後,我感覺我的心裏出現了另一個想法,想着報復,想着去懲罰那些有類似行為的人,而且這種想法已經戰勝了自己的理智。因為這樣我才想去國外,以為換個環境自己會好一些,結果事與願違。從國外回來以後那一陣,我確實好了不少,但是內心依然會有那種強烈的想法,直到我碰到了你,你是犯罪心理分析師,我就突然有個想法,我想挑戰你們,讓你來分析一下我的心理,所以我故意給你發信息,引導你們去發現案件,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們的水平和能力,剛開始你們毫無頭緒,那時候我有一種很開心的感覺,看着你們忙前忙後卻沒有進展,我就提示你們和小敏有關,果然你馬上就想到了我,我確實沒有看錯人。我從祁言的案件說吧,因為我之前做過律師,現在又是企業高層,我能掌握到很多人的信息,祁言就是以前律師我同事的當事人。我看到猥褻侮辱這幾個字眼就覺得火冒三丈,正好我此時在讀《孫子兵法》,我就想到了利用孫子兵法弄出一種儀式感,實際上效果也達到了。我那天打聽到了他所工作的工廠,那裏連保安都沒有,所以我很容易就進去了,因為地處偏僻,估計也沒想到有人會來,祁言當時正在睡覺,我看到鼓風機和碎冰機,就想到了這個方法,我用繩索給他綁上,將他放在鼓風機旁,把風力調到最大,再把製冰機的功率也開到最大,我覺得這個方法很震撼,所以我去拿了本來是攝影用的新買的攝像機,但是正如你所說的,本來是不打算拿出來的,包裝都沒拆,結果戴着手套不好拆,我就脫了手套。祁言被風吹醒,但是他被我綁着,只能驚恐的看着自己被碎冰機吞噬。然後是殷博案,殷博在派出所也是個七進七出的主,靠着自己那點關係到處為非作歹,他也是因為猥褻的事情來找過我,但是被我拒絕了,他當時很氣憤,自爆了自己什麼都不怕,未成年的時候還有過前科的事情,我就將計就計把他約出來,誰知道他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看起來很暴躁,實際上害怕得很。我在森林公園生態園後面那個牆等着他,他來的時候一直在發抖,看得出來他很害怕,他背對着我,我突然從牆邊衝出來,用鐵棍狠狠地砸了他。直到他頭被我打爛,在這之後,為了符合林的特點,我把他吊在了樹上。李睿麟是我業務上認識的,之前有一塊吃飯喝酒聊天過,有一次吃飯的時候,他喝多了,自己說出來了自己曾猥褻同事的事實,我那時候就想着除掉他,因為我事先給你們了提示,我不能直接去找他,所以我想了個辦法,因為這次案件主題是火,那我就點一把火,把你們吸引過去,我知道李睿麟這個人,私下還貪污,所以他是不願意相信警方的。正好你們當時被我弄的火堆所吸引了,我就趁着這時候去他家,我和他說我是鍾啟明,來幫你的,因為他以前也和我說過他的事情,想找人幫忙看看,所以他毫無防備的就開門了,我將他迷暈以後,把他拖到了臥室,在他身旁點燃了火。隨後我跑到對面的橋上,遠遠地看着這一切。梁淵是我在之前去健身房的時候認識的,是個搞工程的,我聽健身房裏的人說他在外面偷腥,而且喜歡對別人動手動腳的。那天是他和情人約會的日子,正好約在星河,我看到你也去了星河,就給你提前預告了一下,配電室那個小裝置是我來不及回收了,因為停電以後馬上就引起了騷亂,梁淵的位置也是我事先選定的,我將他騙到燈下,以我站的角度很好射擊吊燈使其斷裂砸下來。我的十字弩是帶紅外瞄準和夜視儀的,所以我能在黑暗中擊中吊燈。最後就是蔣元案了,剛剛也和你說過了,蔣元我不認識他,只是知道他的住址和信息。」鍾啟明說完這些,如釋重負般地嘆了口氣。
申明宇聽完以後已經是滿臉不可思議加無奈,他不明白自己的同學居然會是這次連環事件的始作俑者。
「我都明白了那,好像還漏了一個人,馬宇誠呢?」申明宇疑惑道。
「馬宇誠?以前追求小敏那個嗎,我自從畢業了就沒見過他了,他怎麼了。」鍾啟明不解地問道。
「他和蔣元一樣,都是觸電而亡,都是在同一時間,而且也是在恆祥北大街。」申明宇解釋道。
「這麼巧麼,不過這件事情確實不關我的事,馬宇誠也沒有猥褻前科吧,我計劃內就只有這6個人而已。」鍾啟明回答道。
「好吧,這個我們之後會調查,倒是你,啟明,你怎麼會變得像現在這種樣子呢?以前你嫉惡如仇的那股勁頭去哪裏了?」申明宇帶着怒腔問道。
「已經被磨滅了。小敏就是我的全世界,自從小敏走後」鍾啟明娓娓道來他和柳敏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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