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枝一直叫玲瓏注意着三皇子那邊的動靜。
得知金吾衛將三皇子帶走了,她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她原本打算讓蕭亦送個婢女進去,將三皇子的罪名給坐實了,因為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皇后會插手此事。
所以她做了兩手準備。
若是皇后這邊行不通,就會有人煽動太子出手,反正他們母子二人一樣恨三皇子。
得知皇后有所行動後,婢女便不必送了。
皇后只會做的比她更周全。
果然如此。
玲瓏在她面前繪聲繪色的講,當金吾衛帶着幾個傷痕累累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三皇子面前的時候,三皇子簡直呆如土狗。
把夏令和秋辭都給逗笑了。
顧南枝打了個香篆,青煙渺渺,一股清淡宜人的味道,在屋裏瀰漫開來。
皇后既然出手,哪怕有陛下護着,三皇子也必得脫下一層皮。
她本以為皇后定會鬧到陛下面前去。
怎料,這一晚風平浪靜,宮裏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謝逆也還沒有歇息,在皇后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皇后的打算,後宮不得干政,她自然不會去觸碰這個禁忌。
真正的好戲,在明日的朝堂之上。
果然。
翌日,早朝之上,上演了一出大戲。
榮國公,也就是皇后的父親,當眾彈劾三皇子,德行敗壞,殘害無辜少女,是人人厭憎的色魔,擾的京都人心惶惶。
並且當朝將那幾個受害人,還有三皇子一併帶了上來。
原來昨晚三皇子被弄到大理寺,審問了一夜,且陛下那邊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謝逆也是今日方知,大理寺卿竟然是皇后的人。
再看陛下臉色難看至極,顯然他之前也不知道。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根本沒有見過這些女子,全都是他們蓄意栽贓,還有昨晚沒有父皇的旨意,金吾衛只奉了皇后之命,便在兒臣府上肆意搜查,還將兒臣關押在大理寺,審問了一夜,實乃僭越之罪,後宮不得干政,求父皇嚴懲皇后,還兒臣一個清白!」三皇子一頭磕在地上。
他話音剛落,榮國公便站了出來,「啟奏陛下,皇后從未乾政,是臣昨日接到有人舉報,三皇子用卑劣的手段,殘害了很多少女,這才入宮求了皇后的懿旨,臣並非有意欺瞞陛下,而是昨晚臣入宮的時候,陛下剛服了藥睡着,臣實在不敢驚擾陛下,這才求了皇后娘娘,請陛下治罪。」
他說着跪在昭明帝面前。
這番說辭咋一聽簡直天衣無縫。
「朕只是睡着了,榮國公就當朕薨了嗎?」昭明帝似笑非笑看着榮國公。
榮國公大驚,「臣不敢!」
昭明帝看着三皇子問道:「你說你是冤枉的,可有證據?」
「啟稟父皇,兒臣有證據,昨日午後兒臣一直與驃騎大將軍之女穆慈在一起,她可以給兒臣作證。」果然如顧南枝所料,三皇子將穆慈搬了出來,他隱忍一夜,為的就是這一刻。
昭明帝有些意外,這個兒子蠢是蠢了點,倒也不是那麼蠢,「穆慈如今在何處?」
三皇子擲地有聲道:「回父皇的話,穆慈此刻尚在兒臣府上。」
他說着看向穆朝,「兒臣與穆慈情投意合,她根本不願與兒臣退婚,全是大將軍不顧她的意願,一意孤行,將自己的想法強行加注在她身上。」
「穆愛卿,三皇子所言當真?」昭明帝看着穆朝問道。
穆朝從容不迫站了出來,「啟奏陛下,絕無此事,小女昨日一直在家中,從不曾見過三皇子。」
「你胡說,穆慈明明一直與我在一起,此刻,她尚在我的府邸,父皇,你若是不信,大可叫人去我府上一探究竟。」昨晚,蕭亦悄無聲息將穆慈帶走,緊接着金吾衛便從他府上,搜出那些少女,將他帶走後,整個府邸亂作一團,早就將穆慈拋之腦後,三皇子此刻還被蒙在鼓裏,所以才說的這般篤定。
謝逆眼神從他身上掃過,好一個蠢貨!
「去查。」昭明帝右手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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