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張手記中,僅有一張寫着關於魔氣的來源。
據說,早在上古時期還要之前的時候,天地之間混沌一片。世間什麼都沒有,放眼望去儘是灰色的氣團充斥在四周,什麼都看不清,每時每刻這些霧團都在移動,仿佛一陣又一陣的塵暴。
那時候,沒有任何生靈。直到一束光亮將這些灰色的氣團劈開,霧氣急促旋轉,形成颶風,在光亮之中經過數萬年的煉化,灰色的霧氣被分離出兩種氣,一種是暗沉偏黑一色的魔氣,一種是周邊為金,內部為白的靈氣。這兩種氣息相互碰撞,在周圍四散,自此,世間有了生氣。萬物復甦,生靈漫山遍野。
擁有魔氣的生靈個性激烈、霸道、直接,他們想得到什麼便去搶、便去爭,擁有靈氣的生靈個性柔和、沉穩、理智,他們以和為道。慢慢地,世間擁有靈氣的生靈自稱為神族,擁有魔氣的生靈自稱為魔族,兩族因道不同,思維不同,做事方式有差異,經常爭執不休,誰也不服誰,爭戰千年,卻並未分出勝負。
兩股氣各自擁有源頭,魔氣之源坐落在六合山山底,靈氣之源坐落在鷺和泉泉底。但幾乎沒有人知曉,直到神族找到了魔氣之源,他們憑藉九山一族製作的法器將其削弱,以此讓魔族的實力減弱,在最後一場大戰中將他們鎮壓。然而那個時候,魔族並不知道源頭之事,他們甚至以為是本族的力量不夠。
至於心魔,其實早在上古時期就出現了,除了九山一族用自創文字的記錄,其他古籍並未有任何記載。心魔是擁有靈氣的人才能夠生出的特殊體,魔氣和靈氣本就同源,但擁有靈氣者如果心神不定,慾念偏執就會讓靈氣變質,它可以吸引魔氣形成心魔這個特殊體。
心魔只能通過九山一族的法陣摧毀。而魔氣之源只能用法陣削弱,魔氣不消,就還會有其他心魔誕生。
除非擁有靈氣者通過北部寒氣將魔氣和靈氣修煉,讓靈脈適應兩種力量,那麼他會得到世間最強的力量,甚至可以用這股力量將魔氣之源和靈氣之源融合,讓世間的兩股對立的氣息煥然一新。
本是同根生,奈何要分離,若能融合,世間太平。
這就是密密麻麻的手記上記錄的大體內容
「寒氣」慕凡夕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掌心若有所思。
「看來除了法陣,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滄元柏聿打斷了她的思緒。
如果用法陣就代表要有一個祭品,有一人要犧牲。
「師父,我不會讓你死的。」慕凡夕看着他,眼神堅定。
她越是想保護他,他便越後悔壓抑慾念時對她所做的一切。
畢竟當初他用靈力壓制慾念時,一心為了滅魔甚至要讓自己心愛的小徒弟去死。
現在看着她堅定不會讓自己犧牲的眼神,他後悔至極。
滄元柏聿已經在心中有了打算,但是他依舊順着慕凡夕的意願:「那你想怎麼做?」
她思索了片刻,想着找出法陣的紕漏:「我在想,如果法陣必須要一個所謂的『祭品』作為除心魔的中介,那為何非得是人呢?也許我們找到類似靈珠一樣的物件,將心魔封入其中,再附在充滿靈氣的傀儡上,說不定也可行呢?」
慕凡夕想的還是太簡單,但滄元柏聿沒有指出不妥之處:「嗯,可以試試。那就辛苦我們的夕兒去找找這樣的物件。本君專心鑽研術法,儘量完全壓制住心境中的心魔。」
「好!交給我!」慕凡夕舒了口氣,「對了師父,這手記中提到的寒氣,我想或許我和雪緋上神可以試試。」
「你想融合它們?」
「嗯!若真如這手記所說,靈氣和魔氣本就同根同源,那為何不把互補的他們融為一體?如果世間所有生靈修煉的為同一種生氣,那也許仙魔兩族就不會再有戰事。各族也不會擔憂魔氣侵擾心念,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用寒氣修煉的方式上面並未記載,若你想試,可以問問雪緋上神。」
慕凡夕點點頭:「我這就去一趟冥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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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雲舒發現魔氣之源的時候,她也是不敢相信的。
她只記得很小的時候聽父親講過關於魔氣源頭的事,但當親眼看到無數魔氣圍繞着一個點緩緩旋轉時,她大膽猜測它就是魔氣之源。
而魔氣能夠找上雲舒純粹因為她心境中有一縷魔君的魔氣。
她看到源頭的剎那,有種被魔氣力量誘惑和吸引的感覺,心底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只要她能夠吸收這些魔氣,煉化這些魔氣,那麼她的大仇就能得報,她會成為世間無人匹敵的仙家。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如失神一般的抬手想去觸摸最濃郁的源頭處,但她很快便清醒過來收回手。
看着無窮無盡的力量近在眼前,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如果被滄元柏聿和慕凡夕抓回去經受生不如死的慘狀,還不如拼死一搏,說不定她真的可以煉化這些魔氣,將其據為己有。
那一刻,她走出山洞,在山間尋找一種草藥。
她想用一種上古禁術煉化魔氣,但前提是要服用一種名為夢幽冥的草藥讓自己處於生死之間游離的狀態。
她用了整整三日才尋得,中間遇到了不少未化形的豺狼虎豹想吞掉她,好在死裏逃生,她返回山洞,吞下了草藥。
在生死游離之間,她盤膝而坐,打開全身的靈脈,結印禁術,將靈氣四散,換取同等的魔氣到自己體內。
一夜過後,她入魔了。
雲舒成功了一半,她的命暫時保住了,但魔氣的力量她還不能完全掌控,必須不分晝夜的修煉到極致。
她憑着復仇的信念,沒日沒夜的在山洞內迫切的修煉,環繞在她身邊的魔氣也逐漸穩定。又是三日過後,也就是慕凡夕和滄元柏聿去九山的那天,她終於練成了。
雲舒可以自由的掌握源頭強大的魔氣,但她的命數卻只有三個月,如果想延壽,就必須汲取搶奪其他魔族人的壽命。
她踏出洞窟,原本柔和的杏眼中已經沾上血色。她用魔氣給自己打造了一身黑色的長裙,修復了臉上赫人的傷疤,她望着天際,卻飛去了魔窟嶺。
魔君在高塔內就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湧入魔族。
他瞬移到塔頂,俯望着魔窟嶺的西邊,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移動。
她周身的魔氣是他從未見過的,黑色的霧氣中纏着紫色的熒光。
「雲舒?」他認出了她。
魔族其他人攔住雲舒的去路,手握武器,不知死期將至的他們還在嘲諷着眼前的女子。
「新來的吧?本體是什麼啊?長得還挺漂亮,要不要跟本大爺回去當壓寨夫人啊?」
「跟你做什麼,小妾都多少個了?還是跟我吧!保證你大魚大肉!」
「依我看,還不如獻給魔君,谷雙沒了之後,他身邊就沒有女子了!」
雲舒抬眸掃視一圈,如同看一群螻蟻一般。
她一言未發,動都未動,只見周身的魔氣形成一隻只手飛速沖他們的脖頸而去,抓上的一剎那,他們青筋暴起,一時間雙眼僅剩眼白,紛紛倒地不起,隨後化作乾屍。
魔君見狀一躍而下,站在這群屍體中。
「雲舒仙子何時入魔了?」
她正眼都沒瞧他,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衣袖,緩緩地吐出三個字:「要你管。」
「你的魔氣哪來的?」
雲舒抬眸,對上他陰鷙的雙目:「你猜。」
「有趣,那本尊就扒你一層皮,看看這靈脈中的魔氣到底有何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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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祈山。
慕凡夕來到雪緋上神的住處。
「上神。」她行了個禮。
看到慕凡夕沒事,雪緋雖然表面淡定,但心中雀躍。
星源仙君早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連忙替這對母女助攻:「凡夕,你這幾天沒有傳來消息,可把雪緋上神擔心壞了,每天都得往往門口。」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雪緋瞥了他一眼,眼中冰冷的寒氣讓星源打了個哆嗦。
慕凡夕自然知道星源此話何意,她心中亦是歡喜。只不過她的母妃現在是上神,她也想從中尋個不同的相處方式,也許慢慢的她便能打開心扉,慕凡夕便能跟她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今日為何來我這裏,是遇到什麼事了嗎?」雪緋詢問。
慕凡夕點點頭:「我和師父找到了九山一族的幾頁手記,本想看看有沒有跟滅魔相關的東西,但只有一頁寫了關於魔氣源頭的事。」
她將所見內容複述給雪緋上神,繼續補充道:「既然魔氣和靈氣本是一體,我想用寒氣再把它們合併,如果真如手記所說可以讓世間修煉之氣煥然一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上面只說了可以用寒氣,但並未講述使用的方法,所以我想問問上神是否知曉此事?」
雪緋思索片刻,起身走進裏屋。
片刻之後,她拿着一本古籍出來。
「我並不清楚所為的融合之法。這裏面有寒氣所有的修煉之術,再加上我給你的朔寒術,或許你可以拿去研究研究,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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