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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走水了!」
李逍急忙拉着朱凝雲起床,穿上衣物後,朝着外面奔去,不過卻絲毫沒看到火光。
一聽到走水二字,朱凝雲臉色嚇得慘白。
她本就是因為大火導致毀容,如今容貌恢復,忘了過去,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心中永遠的傷疤。
「天塌下來,有我!」
李逍抱着朱凝雲,朝着門外奔去,邊說道:「為了防止走水,我在房間安裝了煙霧警報器,只要有煙霧,就會立刻發出警報,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聽到這警報聲也要立刻逃走,知道嗎?」
朱凝雲感受到李逍厚實的肩膀,十分有安全感,跟小貓咪似的將頭埋在李逍的懷裏,「以後不許你不在」
「好,那我永遠都在,無論何時都帶着你,不讓伱一個人。」李逍點頭答應。
說話間,兩人已經衝出了屋子。
不過,衝出屋子後,卻沒發現火光。
只看到府內的親衛正押着幾個穿着黑衣的人,按在地上。
那幾個黑衣人桀驁不馴,還在掙扎。
此時,府內的下人被響鈴驚醒,紛紛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
李逍問道。
「家主,有刺客,這幾人在府內鬼鬼祟祟,身上還有利器,已經被我們拿下了。」
說完,常英武跪在地上,面色十分難看,「家主,常英武護衛不利,讓刺客潛入府中,請家主責罰。」
刺客?
李逍心中一驚,隨後轉頭朝着自己的屋子看去,果然在窗戶上,看到窗戶紙被捅破了,地上還有竹管子。
李逍一看便明白,並不是有火災,而是這些刺客用迷煙想要迷暈自己,結果觸發了煙霧警報器。
好險!
還好安裝了這東西,不然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古代,真特麼危險.
李逍臉色一冷,看向常英武道:「你的確護衛不利,居然讓刺客潛入府中,差點釀成大禍!」
雖然李逍知道常英武並不是有意的,但還是必須要責罰。
李逍前段時間,跟岳父朱棣學習馭人之術,明白想要管好手下的人,必須賞罰分明,樹立威嚴出來,不能做老好人。
常英武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也甘願受罰。
可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今天明明帶着人親自巡夜,真的是一點發現都沒有,這些人怎麼混進來的。
他看向,那幾個刺客,這不看還好,發現刺客居然還有後招。
「李逍,給我去死!」
一個刺客突然暴起,口中含着機關,朝着李逍方向一吐。
竟然發射出一根毒針出來。
「夫君小心。」
朱凝雲心急如焚,想要推開李逍。
「家主小心!」
常英武剛好發現這一幕,來不及制止,起身站了起來,擋在了李逍的面前,用身體擋下了這根毒針。
「按住他們!」
其他侍衛臉色大變,反應過來。
這群人是針對家主而來的死士。
毒針入體,並未立刻發作,常英武喝道:「快!掰開這些人的嘴吧,裏面定然有毒藥。」
這樣的死士,見事情失敗,定然會自殺。
只可惜晚了一步,侍衛們有動作,這些人大笑一聲,跟梁山好漢似的視死如歸,一咬嘴巴里的毒藥,然後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非常之快,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可惡,這些人是誰派來殺我的。」
李逍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發現這些人都已經倒在地上。
而此刻,常英武也倒下了。
「快,讓李可方速速前來給常英武診治。」
李逍立刻喊侍衛,前期讓神醫過來。
他心道,這常英武倒是不錯,臨死前幫我擋暗器。
哎.你別擋啊。
憑藉我現在的反應能力,輕鬆就能抓住那隻暗箭。
【宿主:李逍】
【力量:35(普通人平均值5;一流猛將30。)】
【敏捷:35(普通人平均值5;一流猛將20。)】
【智力:35(普通人平均值5)】
【當前技能:圓滿級馬術、圓滿級箭術、圓滿級射擊、圓滿級書法、圓滿級鐵匠、圓滿級木匠太極劍法、武當長拳、通臂拳、八極拳、五禽戲、形意拳】
自己現在的屬性點,已經全部加滿了。
到達碳基生物的極限。
如果再加,估計就成超人能上天了。
因此,每日商城裏面已經刷不出來屬性禮包。
現在除了攔不下子彈,暗器、箭矢等自己都能能輕易攔下來。
李逍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心中將常英武的這份情給記下了。
「家主,這些人都死了。」
一名侍衛嘆了嘆每個人的鼻息,隨後拱手匯報道。
李逍微微點頭。
問不出後面的主顧,也是個麻煩事情,不知道誰想殺自己,李逍想着,很可能是藍玉。
咦.李逍察覺到有一絲不對。
「將這些人,丟到亂葬崗里去。」
他特意這樣吩咐道。
「是!」
侍衛們抽出刀,準備開始補刀。
李逍偷偷搖了搖手,示意不要補刀。
侍衛們領會其意,輕輕將刀放了回去。
李逍的五感何其明銳,雖然是夜晚,但是他能感受到應該有一個人是在裝死。
李逍用【他心通】掃了一眼。
果然聽到了一個人的心聲。
【剛才吹迷煙的時候,不小心將毒藥丸給吹掉了,現在只能裝死了.還好,這個李逍只是說丟亂葬崗,我還有機會活命可惜任務失敗,我不能回去見妻兒,否則藍玉一定會殺我全家滅口.我那在沛縣的妻兒恐怕再也不能見了.】
因為現在李逍的精神力十分強悍,所以多聽一些也並不會出現以往頭痛的症狀。
「藍玉!」
李逍眼睛一亮,聽出了這兩個字。
果然是藍玉派出來的死士,難怪,我說呢,我李逍從來沒得罪過別人,怎麼會有人派出死士來殺我!
「快!按住他!」
李逍爆喝一聲。
親衛立馬就按住家主指的人,並從身上搜出來一把小匕首,防止此人自殺。
被按住的人被親衛捶打了肚子,一口氣沒憋住,吐了口氣,立馬暴露了出來。
「這麼多人一起倒下,你怎麼知道我在裝死」
那個被按得嚴嚴實實此刻,惡狠狠的看着李逍,「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尊聽悉便,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嘴硬!」
一名侍衛朝向李逍拱手道:「家主,讓我用刑具招呼他一番,什麼都說了。」
李逍笑着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聽了剛才的心聲,李逍就知道這人是不會開口的。
但是有軟肋,可以炸他。
「你的妻兒在沛縣吧。」
李逍玩味笑道。
「你怎麼知道不,你要是敢動我的妻兒,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刺客大驚失色。他最在意的也就是妻兒的性命。
這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妻兒在沛縣!
「我怎麼知道」
李逍微微一笑,「你們踏入北平的那一刻,我就差距到了,真以為夜不歸是吃醋的麼?」
其實這些人根本沒被夜不歸查到,都是藍玉暗中豢養的死士,平日裏就是普通人,及難查。
刺客大喊:「你在炸我,你怎麼可能查到我。」
李逍笑道:「不然你以為,剛才的警報聲音怎麼傳來的,就等着你上鈎。」
聽完這句話,刺客一回想,剛才的確剛一吹迷煙,就發生了動靜,他雙目失神,嘴唇已經沒了血色。
李逍知道,自己已經炸成功了。
笑道:「你已經沒有活路了,坦白,我便放過你的妻兒,至於藍玉那邊,你也不用驚慌,我現在還沒能力對付藍玉,你只當任務失敗.」
「你」
刺客臉色一變,對方已經知道是藍玉了麼.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
「從你口中說出來,跟我說出來,能一樣嗎?」
「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妻兒嗎?」刺客道。
李逍點頭:「放心,既然你來殺我,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善人,前不久我還救助了無數災民,讓無數人免於餓死。」
這倒是事實,刺客低下頭顱,自己的確豬狗不如,連這樣的人都要殺。
他猶豫了半晌,才開口道:「是藍玉,但其他人並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我的上線並不是藍玉,我也是偶然跟上線喝酒無意聽到的。」
李逍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怎麼進府邸的?」
刺客一股腦全交代了,道:「挖地道,有個叫鑽地鼠的混江湖的江湖人,擅長挖洞,我們讓他給我們挖洞,防止事情泄露,挖完後,那鑽地鼠也被我們滅了口。地道的出口,就在你府邸的花園,我們在不遠處買下了一棟房子,挖了一個月,才挖通,今天行動。」
李逍吸了口涼氣。
難怪常英武沒發現,居然玩地道戰啊。
「去看看。」李逍吩咐。
一個侍衛立馬朝着花園跑去,片刻後查探完跑了回來,拱手道:「家主,花園的確有個地道,這幫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地道挖到李府來了。我已經喊人將地道去填地道。」
李逍點點頭。
好傢夥,真牛逼!
花了一個月挖地道,就是為了乾死我。
看來有必要,在李府的地面上,鋪上水泥了。
「行,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李逍出聲。
「你答應過我的,不要動我妻兒」
話音未了,刺客就被摸了脖子。
其實這刺客不說,李逍也不會動他的妻兒。
「倒是一條漢子,也是可憐人。」
李逍揮手道,「將他們找個地方掩埋了吧。」
「是。」
侍衛拱了拱手,將實體抬走去照辦了。
同時也發現了家主的本事,真是厲害啊!
另外五十名侍衛不敢怠慢,則是守護在主屋周圍,分出二十五人在府內巡邏。
做完這些事情後,李逍安撫了一下朱凝雲的情緒。
「沒事吧,應該不緊張了吧?」李逍關切問道。
朱凝雲搖了搖頭,「有夫君在,感覺什麼事情都不怕,不過夫君是怎麼知道他的妻兒在沛縣?真的早就查到了?」
啊這
李逍糊弄道:「我也是猜測,這個人很可能是藍玉派來的,而藍玉在南方一代活動頻繁,他的口音像是徐州那邊的人,但這樣的人死士肯定是平時肯定在小地方呆着,加上他的迷煙,沛縣有一種迷煙比較出名,我就這樣猜測,沒想到被猜到了。」
「夫君,你厲害啊!」
朱凝雲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那當然」
李逍微微心虛,坦然接受。
「家主。」
這時一名下人匆忙跑來,道:「家主,李可方說救不了了,常英武命在旦夕,說只有請師傅您出手才行。」
一聽這話,周邊的侍衛紛紛看向李逍。
他們也聽說了,家主是個神醫,是李可方的師傅。
他們是常英武手下的兵,感情極好。
侍衛們統一跪了下來,懇求道:「求家主出手救救常百戶吧,他今天雖然有過錯,我們願代為受罰。」
「你們起來,不用你們說,我也會去救。」
李逍說道,隨後拉着朱凝雲,朝着那邊走去,「事不宜遲,快走一趟。」
士兵們紛紛跟了上去,心急如焚。
李逍知道,這一救,估計這些士兵,以後絕對會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雖然是燕王府支過來的兵,但也慢慢的被李逍給轉化了,成了自己的親兵。
不多時,李逍進入屋中,常英武臉色發青,還在不停的口吐白沫。
「什麼症狀?」李逍問道。
李可方看到李逍到來,焦急道:「師傅,徒兒已經查探清楚了,他的症狀中的是來自天竺國的眼鏡王蛇毒,徒兒研製不出這樣的解藥啊,還請師傅出手。」
「眼鏡王蛇毒是麼?」
「應該不會錯,這種症狀是一模一樣。」
李可方點點頭,他對這種毒,真的是研製不出解藥。
雖然師傅醫術高超,李可方也不確定能不能救治。
「讓開,我來。」
李逍推開眾人,拿出從胸口抗眼鏡王蛇毒血清。
一針扎了下去。
隨後坐在旁邊等待。
這抗眼鏡王蛇毒血清可不便宜。
10000甜蜜積分一支,還是特效的。
不過10000積分換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還是非常划算。
「師傅,這就完了?」
李可方微微一愣,就看到師傅給對方扎了一針,然後就不管不顧,這是什麼療法啊?
為啥師傅上次治病,也是用這種針?
「靜靜等待便可。」李逍不急不躁道。
周圍的士兵都緊張的看着常英武,家主這是針灸療法?
扎一針就能解毒?真的行嗎?
大家心裏都忐忑不安。
李逍這一針抗眼鏡王蛇毒血清,可謂是見效奇快。
半柱香過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常英武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了一會,他竟然真的睜開了眼睛。
「我我沒死.不會是做夢吧?」
常英武不可置信的道。
「我的天啊,太神奇了」
李可方再一次被李逍給震撼到,師傅就是師傅,自己這算狗屁神醫,師傅這才是神醫啊。
他激動的看向常英武道:「常百戶,慚愧啊,你身負劇毒,我醫術淺薄,束手無策,是家主治好了你。」
「什麼!」
常英武已經驚訝看向李逍,想要起身跪謝救命之恩。
「別起來,安心養傷,別說話。」
李逍笑着看向常英武道:「今日你雖然有過失,但看在你以命幫我擋箭的份上,便算你將功贖過,好了,好好休養。」
聽到這話,常英武無比感動,以後定要為家主出生入死。
輕輕拍了拍常英武的肩膀,李逍起身離去。
家主真乃神醫也!
所有的士兵們震撼當中,還沒回過神來。
「師傅,教徒弟兩招吧,這是怎麼回事啊.」
李時珍的祖父李可方,跪着抱着李逍的大腿,他對這種醫術太苛求了,在府中幫李逍做事情,就是為了得到醫術。
「行,看到你這段時間矜矜業業的份上,我就教你兩招。」
李逍笑着解釋道:「其實也很簡單,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李可方聽得極為認真,驚為天人。
李逍點點頭,接着道:「蛇帶着毒,為什麼不會毒死自己?就是因為他有毒,但是它血清中,也有抗毒的成分,稱之為抗體。這些抗體可以供給人使用。不同種類的蛇毒血清適用於不同種類的蛇咬傷,因為不同種類的蛇毒成分和毒性不同。」
李可方一字不落的全部記住,隨後呆了,原來是這個原理!
以毒攻毒,好辦法啊!
李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朝着這個方向研究研究,對你醫術有很大的長進,你可以整理成冊,供後人瞻仰。」
說完,便哈哈一笑,帶着凝雲瀟灑離去。
「以毒攻毒.」
李可方愣在原地許久,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整個人都通透了
可能,李逍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這隨意的一句話,將會給整個華夏歷史的醫術,推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夫君,你太棒了!」
出了門,朱凝雲驚訝說道,對李逍的佩服再提一步。
她忍不住打趣說道:「我現在對夫君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李逍哈哈一笑,這凝雲真是越發的活潑開朗。
「凝雲,出了這攤子事情,反正人也精神了,咱們」
「都聽夫君你的.」
這幾日。
李逍又跟朱凝雲膩歪在一起。
凝雲帶着李逍學習看古籍,作畫,寫字
「逍郎,你真不絕的那許瑩兒不麼?反正我是覺得挺順眼的.」
期間,朱凝雲又不經意提及許瑩兒的事情。
多子多福嘛,古代人的老思想了。
「凝雲,我這輩子只會娶你一人,絕不納妾的。愛情應該是一心一意,我只愛你一人,那我便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人。」
每每被問這個問題,李逍都是這樣說的。
李逍覺得,自己真不需要跟其他古代人一樣,畢竟是現代人,他不太能接受。
而且凝雲簡直是太完美了,完美的簡直就是上天賞賜給自己的寶物。
傳統、持家、才貌雙絕,其他的女子,李逍真的也瞧不上。
另外的時間,李逍就是和朱凝雲打理新買來的紙張作坊和印刷作坊。
保持作坊原本的人員不動,核心管理人員,都換上了自己的親信。
李逍使用系統的造紙術,改良了造紙作坊的工藝,減少了許多成本,印刷工藝也是如此。
在明朝,造紙術和印刷術已經算得上比較發達了。
書籍相比其他的朝代,已經便宜很多。
但礙於工藝的緣故,也算不得非常便宜。
一本話本書的價格在一錢銀子,也就是一百文錢。
對於富人不算貴,但對窮人來說算得上比較大的開支。
「夫君,經過你的改良,這一張報紙的成本,壓縮在了一文錢的價格,加上售賣、物流等成本攤下來只有二文。」
「咱們的話本報紙賣五文,還有三文的利潤,而且百姓們都買得起了呢。」
此時,在印刷作坊中的朱凝雲看着眼前報紙,十分歡喜。
夫君真是聰明,話本昂貴,百姓們買不起。
但報紙不用裝訂,價格自然就降下來了。
加上工藝的改進,價格又降。
如此便宜,按照李逍的說法,報紙看完後,還能用來擦桌子,或者揉一揉如廁,定然大受歡迎。
五文錢的話本報紙,銷量一定會很不錯!
那將會賺大把大把的銀子。
「咱們可不賺普通老百姓的錢。」
李逍笑着道:「不賣五文,只賣兩文。」
「什麼?」
朱凝雲驚訝道:「成本價售賣,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一場?不過夫君你想造福百姓,我支持你,白忙活,便白忙活吧.」
李逍笑道:「傻丫頭,我怎麼可能做沒意義的事情.咱報紙,不靠售賣賺錢。」
「那靠什麼?」
「廣告。」
「廣告?」
李逍點點頭,笑問道:「我們賣兩文一張,絕對火爆,對吧?」
朱凝雲點頭,「我敢保證,絕對會。不說別的,就那些話本故事,一定會很受追捧,我都看的捨不得停下來。」
李逍點點頭:「對了,到時候人手一份,咱們就可以在報紙上開闢一小塊,作為廣告版面。」
朱凝雲疑惑:「廣告?」
李逍解釋:「對,廣告,廣而告之!咱們第一批物美價廉的絲綢和布料,不是快出來了嗎?到時候等報紙在北平普及,人人都要來上一份,將我們產的絲綢、布料的消息印在報紙上,他們不就知道,來北平去李氏布莊購買了麼?後面還有各舍區要開的村企業,都可以通過廣告,廣而告之!」
朱凝雲聽着聽着,竟然茅塞頓開。
「天啊,原來還可以這樣.」
她露出驚訝的眸光,夫君的思維真是高明無比!
簡直是另尋僻徑!
賣報紙本身不賺錢。
可卻通過這種方式,普及報紙。
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面的消息。
沒錯,傳遞消息才是關鍵!
商品的消息,便能打開銷路,從另外一方面謀利。
而且夫君產的絲綢和布料,也都是平民價,利好百姓的。
想來,夫君這麼久來,從來沒想過賺窮人的銀子。
雪花白鹽、小青柑,賺的都是富人的銀子。
真好夫君無論何時,都在心繫百姓呢。
隨後,她突然想到一個點,問道:
「夫君,報紙如果普及,銷量好,恐怕那些有錢的商戶,便會來找我們,出錢刊登廣告吧?」
李逍點頭:「夫人真是一點就通,對,就是如此,到時候我們坐地起價,狠狠的宰那些商戶一波,哪個商戶不聽話,我們還能在報紙上說他們壞話,嘿嘿,這就是掌握輿論的好處。」
沒錯,李逍還打算在本縣收商稅呢!
但收商稅,可不是那麼容易收的。
當今聖上朱元璋也想多收商稅,但涉及到方方面面,沒有這麼容易,朱元璋也辦不到。
但李逍如果能掌握輿論導向,哪個商戶敢不聽話?
不想做生意了?
我不能打砸你,壓迫你,也不能強迫你。
但我掌握了輿論導向,只要在報紙上提一筆,有黑心商家賣假貨等負面消息,你這生意不就黃了麼?
你敢不給我商稅嗎?
朱凝雲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誇讚道:「夫君,原來你一直以來做的事情是一個整體,都是步步為營,好大一盤棋啊!」
李逍哈哈一笑,「否則又怎能成為你的好夫君呢?」
朱凝雲眉目含笑,點頭道:「嗯呢~」
接下來的日子。
李逍開始為自己的各項事業忙碌着。
而與此同時。
應天府。
時間過去了一段時間。
朱標的喪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但人不在了,國家還在。
朱標走了,國家不能不管。
收拾好悲傷的心情,年邁的朱元璋,無奈的又開始重新站了起來,操勞政務。
批改奏疏,上早朝,百官覲見開始恢復秩序。
各皇子也逐漸回了封地,唯有幾個皇子還因為各種緣故留在京城,其中就有朱棣。
朱棣心裏想幹什麼,朱元璋能不清楚麼?
朱元璋自己現在也不清楚,他如今該將天下交給誰哪個一個人更好,他在猶豫。
他最開始的想法是朱允熥。
畢竟朱允熥是朱標嫡子,立長不立幼,傳嫡不傳庶。
可當上次的藍鬧兒事件,讓他看到藍玉這個外戚有多囂張跋扈,令朱元璋心中生了一絲顧忌。
朝廷一批將領都是藍玉的心腹,各地的衛所也跟藍玉牽連甚廣,朝廷也有許多藍玉的心腹。
藍家是國公、常家也是國公。
兩個舅家雙國公,這權勢未免太大了,會失衡的。
若是朱標還好,他很放心,朱標能按得住藍玉。
可如果朱允熥登基,以他的能力,絕對無法控制!
主少國疑,以後他真的能按耐得住藍玉麼,國家會不會混亂?
這都是朱元璋需要思考的問題。
因此,朱元璋也在思考朱棣。
他並沒有退位,國家雖然早就交給朱標打理,但朱標並未登基,朱棣是自己的嫡子,也有資格繼承皇位。
朱元璋真的動起了這個念頭,但是他又思考了許久,猶豫不決,太難抉擇了。
無論從哪方面看,朱棣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是剛理倫常,不能更變!
一變也是要出大問題的。
父死子繼,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按照這個制度來看,下麼下一任儲君也應該是秦王朱樉,再不濟也是晉王朱棡,再怎麼輪,也輪不到老四朱棣。
從朱元璋的角度來看,他並不是看當下。
而是看整個長遠的王朝!
如果真的選了朱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若真是這樣,不按照制度來,不就承認了其他藩王都夠格當皇帝了嗎。
即使現在不亂,朱棣有能力能壓下所有人。
那下一朝呢?
下下一朝呢?
大明會不會歷史重演,上演西晉時期的「八王之亂」了呢?
朱元璋是讀了許多史書,從史書上吸取經驗,尋找讓王朝延續最久的辦法。
為了儲君之事,朱元璋夜不能寐,精神十分不好。
此時此刻,朱元璋坐在奉天殿的龍椅之上,聽百官覲見。
已經上朝了幾日,今日時機應該差不多了。
早朝過了一大半,朱棣陣營之中,突然一名言官站了出來。
這等事情,發起人必定是小官先出來,扛槍擋子彈,當炮灰往前沖。
言官官職非常小,官位正七品,左右給事中官位從七品。
但卻又十分特殊,小小言官也能進入奉天殿上朝。
朱元璋專門找那些書呆子道學先生,認死理的去幹這行。
因為這工作得罪人,撈不到錢,而道學先生是最合適的人選。從制度上賦予了言官廣泛而重大的職權。
以小制大的方法,這些御史都是七品官,可以說是芝麻官,賦予他們監管長官的權利,就使得他們不敢過於張狂。
言官啥都敢噴,就連皇帝做得不對,也能噴。
規諫皇帝,左右言路,彈劾、糾察百司、百官,巡視、按察地方吏治等。
而且,言官噴人後被罷官,還以為榮,不以為恥。
證明自己公明大義,正直敢諫。
是銅鏡,可正衣冠,有風骨!
一名言官站了出來,拱手道:「聖上,臣有本要奏。」
朱元璋道:「准奏。」
這名言官語出驚人,拱了拱手,露出正義凌然的表情,道:
「臣,要彈劾戶部尚書趙勉任,去年乾旱各地旱災,因戶部尚書趙勉任不重視,作為甚少,導致今年各地災荒連起,荒民四處流傳,嚴重之處,易子而食,求皇上治罪,至戶部尚書趙勉任死罪!以祭生靈塗炭之怨!」
這就是言官,開口就是彈劾尚書,閉口就要治人死罪。
此言一出,滿朝都熱鬧起來了。
聽到這話的戶部尚書差點翻了白眼,這人也他娘的太毒了。
同朝為官,剛才上朝的時候,路上還笑呵呵的我打招呼,你轉眼就要聖上治我死罪,狗賊啊!
能當上戶部尚書,那都是人精啊,他豈能坐以待斃?
趙勉任指着那言官罵道:「鄧詔,你簡直滿口噴糞,胡言亂語,奉天殿下,由得你血口噴人嗎?」
說完,趙勉任朝着聖上,拱手伸冤:
「求聖上明察,臣勤勤勉勉,不敢有一絲一毫疏忽,自旱災起,臣得了聖上旨意,極力賑災,各地絕無易子而食的事情,這都是荒謬之論,鄧詔的話是一句不能信,臣請聖上明察!臣請聖上治鄧詔欺君瞞上之最。」
朱元璋默默看着,並不言語。
此時,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又有數名小官紛紛站了出來,殺入了戰場。
「聖上,臣要彈劾戶部尚書趙勉任,此人表裏不一」
「聖上,臣要彈劾戶部尚書趙勉任,據臣所查,鄧詔都是屬實」
「聖上,臣要彈劾戶部尚書趙勉任,令百姓流離失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