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了解沈青文的情感和過去,她也沒什麼興趣了解,所以沈青城說完,她聽了就聽了,她沒力氣去想什麼言語來回應別人的人生。
可是沒過多久,她回過神來,察覺到他的低落,便忍不住伸出手來抱住了他,這才低聲道:「那你就給二哥打個電話,你告訴他你的歉意,他肯定不會怪你的。崾」
沈青城聽了,神情卻依舊負疚,捏着她的手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任琳說話的聲音,小希一僵,拉了拉沈青城的衣袖。
沈青城這才回過神來,也聽到了樓下的聲音,又看了小希一眼,隨後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這才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躪。
小希的房間在樓梯左側,而他和父母的房間都在樓梯右側,其實就這麼走出去很容易被現。好在他走出去的時候任琳剛好在廚房,沈青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沈興淮並沒有回家,餐桌上只有三個人。
任琳起初還在為沈青文突然離開的事耿耿於懷,見沈青城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沒有再多提這件事,眼見着他手上被皮帶打出來的傷痕,不覺心疼,一個勁兒地讓沈青城多吃一點。
沈青城卻始終吃得很少,小希偶爾抬頭看他一眼,他的臉色也並沒有好多少。
吃過晚餐,任琳上樓打了個電話,小希和沈青城坐在樓下看電視,兩人各坐一朵沙,小希盯着電視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他,「你有沒有給二哥打電話?」
「沒有。」沈青城回答了一句,聲音有些低沉。
「打吧。」小希看着他,「這樣憋着自己多難受啊。」
沈青城聽了,抬頭看她一眼,小希朝他笑笑,「你打了,自己舒服,二哥心裏也好受一點,不是嗎?當然啦,你要是不想打就算了,反正是你們兩兄弟自己的事,回頭你心裏難過,不許擺臉色給我看。」
她說完就轉開臉,只拿一個側臉對着他。
沈青城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終於緩緩開口:「好,我待會兒上樓就打。」
小希聽了,這才又轉頭沖他笑笑,一抬頭卻現任琳正好走出房間,一時便沒有再說話。沈青城聽到樓上傳來的腳步聲,也沒有再開口。
任琳緩步下樓,看看沈青城,又看看小希,終究也沒有說什麼。
等到兩個孩子各自上樓睡覺,任琳卻仍舊坐在沙里,直到沈興淮回來。
「怎麼還沒上樓?」沈興淮看了看時間,微微有些疑惑地問她。
任琳臉色有些難看,對他道:「我心裏總覺得沒底,你跟我分析分析。」
沈興淮這才坐了下來,「什麼事?」
「我從前沒有留意,今天卻現青城和小希之間似乎的確有點不妥。」任琳神情有些凝重,「今天吃過晚飯我上樓去打電話,出門的時候明明聽見他們兩個在說話,可是我一走出來,他們兩個便立刻不說了。你說,這是我多心,還是他們欲蓋彌彰?」
沈興淮聽了,驀地想起昨天的事,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現在想想也是我太大意了。」任琳見他不說話,心中更是沒底,「兩個孩子都是青春期,小希模樣又生得好,青城血氣方剛,說不定一個把持不住就做出什麼糊塗事來——」
「那就把她送走。」沈興淮簡單直接地做出了決定,「省得多餘的麻煩。」
「可是……」任琳到底還是有些猶豫,「萬一確實是我多心呢?」
「那你是想怎麼樣?」沈興淮看着她道,「你現在是在買大小?送她走不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小希到底在這個家裏生活了這麼些年,現在也是個大女孩兒了,這樣把她送走,實在是有些傷人。」任琳嘆息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都不想這麼做。」
沈興淮一聽,臉色似乎更不好看了。
任琳見狀,忙道:「要不再等等吧,我再仔細觀察觀察,要是真的有什麼,再拿主意。」
「你到時候不後悔就行。」沈興淮聽了,站起身來,徑直上了樓。
樓梯左側,小希小心翼翼地關上自己的房門,靠在門口,只覺心跳如雷,全身乏力。
第二天沈青城
依舊沒有去上學,任琳也一直留在家裏照看他,小希早起之後跟沈青城打了個照面,隨後告訴任琳自己約了同學,便離開了家。
沈青城之前不知道她要出門,當着任琳也沒法問她要去哪兒,心情不由得焦躁起來,回到房間便給齊樂涵打了個電話,問她是不是約了小希,可是齊樂涵卻說沒有,沈青城不由得更加焦躁。
正在他煩悶不已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一眼那個陌生號碼,立刻就接起了電話,「餵?」
「是我啦!」小希在電話那頭咯咯地笑。
沈青城竟明顯呼出一口氣來,這才道:「你去哪兒了?」
「在圖書館。」小希回答。
「跟誰一起?」
「我自己啊。」
「自己一個人跑到那裏去幹什麼?趕緊回來!」
「青城哥哥。」小希卻突然喊了他一聲。
「嗯?」
她聲音微微低了低,「昨天晚上我聽見伯父和伯母在說我們的事,伯母有懷疑,但是並不確定。她說她要觀察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日子,我們可能只有形同陌路了。」
沈青城聽了,臉色微微一凝,「你親耳聽到的?」
「嗯。」小希低聲回答,「伯父說,送我走是最好的辦法。」
電話這頭的沈青城臉色赫然一凜,竟脫口而出,「他想都不要想!他要是送你走,我就跟他翻臉!」
「青城哥哥!」小希又喊了他一聲,這回卻是微微帶了嬌嗔的語氣,「你又來了,平和一點可以嗎?」
沈青城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伯母還是心軟的啦。」小希又笑了起來,「所以,只要她認為我們沒事,就不會送我走的,你放心吧。」
「小希。」過了好一會兒,沈青城才又開口,「我不會讓你走。」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才傳來小希的笑聲:「知道啦!我臉皮這麼厚,你趕我走我也不走呢!」
兩個人之間的密戀至此更加秘密,平時在家裏,除了偶爾同桌吃飯,幾乎便沒有什麼多餘的交集,小希也不再爬樹進他的房間。他上學之後,她便多數時間都待在家裏,很偶爾才出去一次,會找時間給他打個電話。
這樣的日子讓沈青城覺得抓心撓肝一般地難受,很快小希也開了學,這下見面時間更是少得可憐,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每天都可以打電話了。
周六下午,沈青城本來以為小希會來接他,誰知道出了校門到甜品店裏一看,卻根本沒有她的身影,他好不容易稍稍好一些的心情瞬間又變得無比燥郁!
誰知回到家小希也不在,任琳倒是早早地就坐在家裏等他,見到他回來,而小希又不在家,她似乎是鬆了口氣的,起身開始張羅晚飯。
傍晚六點小希打了個電話回來說不回家吃晚飯,沈青城到底是煩心透了,偏偏表面上還要裝出無動於衷的樣子,他簡直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那天晚上小希九點過才回家,回到家裏的時候,任琳正陪沈青城坐在沙里看電視,沈青城看了她一眼,臉色非常難看。
「伯母,三哥。」她像平常那樣跟兩人打過招呼,很快就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進屋關上門,剛剛在床邊坐下,小希就在自己的床頭柜上現了一張字條,是沈青城留給她的,叫她去他的房間。
小希盯着那張字條看了許久,卻只是默默地撕掉,隨後趴在床上起了呆。
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沈青城上樓回房的聲音,再然後是任琳回房的聲音,最後是沈興淮回家上樓的聲音。
那天晚上她沒有去沈青城的房間,沈青城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直接就瘋了,沈興淮一早出門,任琳下樓走進廚房之後,他直接就走出房間,徑直來到小希門前,打開門就走了進去。
小希正站在床邊換衣服,剛剛把胸衣穿上,聽到聲音一轉頭,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沈青城壓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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