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看他上前了,立刻小聲抱怨:「不是說好在吟遊詩人入隊之前,這種場面讓我來嗎?」
王在她耳邊輕聲說:「沒事,我剛剛有了個絕妙的想法。」
說完他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肩膀,目光轉向騎士。
「我們也有一條口信給哈維先生,公爵決定解除他的職務,讓伊麗莎白小姐接管整個河谷領。」說着王拿出了公爵給的信,因為信是用拆信刀非常小心的拆開的,只要拿的時候注意一點,在岸上看不出來這信被拆過,「這是給他的命令書!」
騎士們再次面面相覷。
王:「還愣着幹什麼,立刻返回湖畔城,把哈維抓到這裏來。伊麗莎白小姐不打算下船,以後就在船上辦公了。」
騎士又沉默了
王也不廢話,直接開始施法,鏡影術直接發動,他的真身混進了一票幻影之中根本分不清了。
然後他幹了第二件事:拿出那根發光棒棒。
鏡影術百分百復刻了他的行動,甚至投影出了次元袋和發光棒棒的幻影。
這一根龍頭髮光棒棒就已經很亮了,連本體帶鏡影七根棒棒那真不是一般的亮,連初夏的太陽都黯然失色。
河岸上的騎士也許見過這個場面,但他們的馬沒見過啊!當即十匹馬驚了七匹,馬背上的騎士無一例外被摔到了地上。
然後被閃瞎了馬還在狂躁的亂踢,把三匹比較淡定的馬都給踢傷了。
一匹腿被踢斷了的馬摔倒在地上,背上的騎士直接被扔出去,窟嚓一下掉河裏了。
「救命啊!救!」全身披甲的騎士就來得及喊這麼一句,就沉底了。
岸上有人喊:「大人,這是淺水,你站起來!」
然而那騎士光顧着撲騰和飲水了,沒聽到。
唯一碩果僅存的騎手是那個頭盔上插毛的隊長,他大聲命令岸邊的民夫:「快去把他扶起來!」
民夫害怕的回應:「大人,他在用劍亂揮,我們不敢接近啊!」
隊長拔出了自己的劍:「那你考慮下我的劍會不會揮到你身上。」
王見狀,立刻下令:「灼熱射線。」
伊麗莎白仿佛早就等着了,也不問打誰,直接一指拿劍威脅自己的領民的騎士隊長,熾熱的射線就命中了他的盔甲。
騎士隊長應聲落馬,河邊的民夫作鳥獸散。
王高舉發光棒棒,大喊:「河谷女公爵的叔叔,斯托克爵士!出來吧!不然我就要變龍全滅你們家唯一的財源了!」
周圍一片寂靜。
本來圍觀的民夫什麼的全躲起來了,關卡城垛上看戲的士兵也全不見了,城垛也好,射擊窗也罷,完全看不到河谷領士兵的臉。
王:「看來他人沒在,你們立刻去個信使,讓斯托克爵士馬上到水門,來見他呃」
法師扭頭小聲問伊麗莎白:「侄女的老公的妹妹應該怎麼稱呼?」
伊麗莎白兩手一攤:「你直接說蘭登公爵的妹妹不就完了?」
王:「我想強調一下你們之間的親家關係。算了,退而求其次好了。」
說完他再次提高音量:「就說蘭登公爵派來的代官,現在正在港口等他!」
他的喊聲在狹窄的河谷之間迴蕩,形成了一連串的回音。
伊麗莎白:「接下來呢?」
「等啊,他會來的。」
「你是不是應該跟傻白甜女術士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公主微微一笑。
小白:「傻狼也沒懂。」
王:「是這樣的,河谷領應該沒有高環奧術施法者了。所以他們沒辦法應對龍。雖說用攻城弩之類的東西也是可以對付龍的,但不那麼容易打中,還會被龍的吐息消滅。龍的視覺很好,會立刻發現藏起來的攻城弩。
「所以他們想要把我們抓住,只能通過偷襲,於是便派了這群騎士謊稱發現貓狗失蹤的跡象。等我們急匆匆的趕往河畔城,估計就會被偷襲。
「剛剛我使用鏡影術,也是為了防止他們有第二方案:那就是在我使用神器變龍之前,用弩或者攻城弩殺傷我。」
伊麗莎白:「我懂了。你剛剛你讓我攻擊他們的騎士隊長是不是不太好?那傢伙有紋章,應該是個男爵。」
王:「你哥哥都殺了河谷老公爵了,你還計較這些?不過我看那個隊長還活着,小白,你有把握把他連人帶鎧甲搬上船嗎?」
小白:「我試試看。」
片刻之後,白頭海鵰吃力的把披甲的騎士隊長搬上船。
他的胸甲被灼熱射線整個烤紅了,現在冷卻成了暗紅色,本來用顏料畫在上面的紋章已經燒光了。
空氣中全是貼在鎧甲內側的皮肉被燒焦的糊味。
王:「給他治療穩定傷勢。」
矮人拿出凱琳的聖徽,開始念誦禱言。
一陣柔和的光之後,昏迷的男爵醒來了。
「不要殺我!」他大聲喊。
王:「我們不會殺害一個男爵。」
男爵滿臉不信的喊:「我不信!你們的惡名從荊棘列島到群山王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伊麗莎白莞爾一笑:「看來裝不下去了。現在立刻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不然我就讓那邊的狼人把你一層一層的剝開,一點一點的吃掉!」
男爵胯下有水漬擴散開來,騷味衝擊着每個人鼻腔。
男爵:「我說,我什麼都說!」
接下來,男爵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前因後果。
河谷女公爵的叔叔斯托克本來就有自己的當公爵的想法,為此一直在做準備。河谷領甚至坊間有傳聞,說斯托克給已死的老公爵下藥,讓他再生不出兒子。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利用河谷領繼承法偏男性優先的漏洞,串聯不喜歡一位女公爵的貴族,想辦法舉起反旗。
現在斯托克覺得時機已到,大肆宣揚是女公爵和自己的未婚夫聯手,殺掉了自己的父親。這種說法得到了很多不希望一個女公爵來統治自己的貴族的支持,加上女公爵自己不在公爵領,現在整個河谷領都被斯托克事實上控制。
蘭登公爵派來的代官薩迪克·哈維雖然也試圖聯絡反對斯托克的人組成攻守同盟,但是他剛到沒多久就被軟禁了,組成攻守同盟的事情也就無限期延期。
王聽到這裏突然打斷了男爵的話:「薩迪克·哈維準備找誰結成攻守同盟?」
男爵:「溪木伯爵一家,以及他們封地周邊的男爵和伯爵,他們本來靠着礦業過着富足的生活,但穴居人改變了一切。所以他們一直想要蓄積力量,消滅穴居人,重新奪回他們的一切。他們不喜歡準備靠着水門吃一輩子的斯托克。」
伊麗莎白在旁邊補充道:「河谷領一直不滿意我們提高稅率,認為這減少了來恩蘭河的航運,降低了他們的稅收。明明他們自己才是來恩蘭河航運最大的障礙。」
王:「除了這些還有嗎?我是說,反對斯托克爵士的。」
男爵:「他現在已經自封公爵了,想抓你們也是打算用你們跟蘭登公爵換回扣在那裏的公爵家族紋章旗。」
王:「好吧,我修正一下。除了溪木伯爵,還有誰反對斯托克公爵?」
男爵搖搖頭:「本來西部平原上的領主反對他的,但是你們——蘭登公爵把老公爵殺了,現在西部的領主也和斯托克穿一條褲子了,因為斯托克號稱要向蘭登領復仇。」
王摸着下巴思考了幾秒又問:「如果溪木伯爵想要圍剿穴居人,他們應該有很強的力量吧?」
男爵:「傳說他們僱傭了對付穴居人的專家,一隊矮人礦工。」
弗林特興奮的拍了拍肚皮:「矮人礦工!這個伯爵是識貨的!」
伊麗莎白問法師:「怎麼,你還真打算解決這裏的問題?」
王:「不,我準備拿下水門,然後繼續向蒙羅維亞前進。剛剛提問只是出於好奇。」
尿了褲子的男爵說:「那你要趕快了,我聽說斯托克公爵大人有個賊狠毒,一定能把你們留下的妙計。」
話音剛落水門方向會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弗林特看着被橘紅色的火焰,驚呼:「卡里斯紐曼啊!這絕對是煉金炸藥!」
話音未落,水門上訪的石橋轟然崩塌,巨大的石頭在落下的水門前面堆積,把狹窄的通路給封得嚴嚴實實。當然,看河水的流動狀況看,水還是能通過的。
從縫隙通過的河水在被封閉的水門前面形成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旋渦。
伊麗莎白:「他們怎麼會有這個?」
王:「他們本來是靠礦業吃飯的領地,開礦有煉金炸藥有什麼奇怪的?這個斯托克,打算用困住我們來和我們講條件!
「船長,我們有可能把船從旁邊陸地上拖過去嗎?」
船長回答:「有可能。但是需要你先攻下整個水門鎮,再僱傭上數千青壯年勞力。我個人認為還不如找人清理堵住水門的石塊來得實在,但這同樣需要攻下水門鎮並且建立防禦。」
王深吸一口氣。
「好吧。」他說,「我們現在分兩路行動,第一路是我們小隊,我們去溪木鎮串聯一下。第二路是船長帶着精銳水手們守好逐星號,這是我們的大本營。」
船長拍了拍胸脯:「交給我們。」
伊麗莎白抓着王的手問:「為什麼不變龍攻擊湖畔城?這樣難道不能逼迫他就範嗎?」
王嚴肅的回答:「我變龍每天只有一小時,變完要有23小時等法杖充能。敵人只要躲進龍沒法直接殺傷的堡壘深處,躲過這一小時就好了。
「一旦這一小時用掉了,剩下23小時就會面臨排山倒海的攻勢。敵人知道我們只有三環法師和牧師,法術總共就那麼多。
「如果變龍攻下水門能立刻跑,那自然不用擔心。現在我們可能不得不推翻這個自封的公爵,才能繼續前進了。
「這種情況下我就不能輕易變龍了,只要我不變,敵人就永遠有忌憚,只能來陰的。
「與此相應的,我們也沒有辦法通過變龍強行突入斯托克的老巢,在不變龍的情況下,以我們小隊的實力要應對河谷領剩下的兵力,太過吃力了。
「河谷領應該沒有高環施法者了,但和我一樣的二環三環奧術施法者應該還有不少!神術施法者估計更多,畢竟本地的牧師不是全部參加了那天晚上對蘭登的遠征。
「我們需要尋找盟友。」
伊麗莎白:「我明白了,讓我們去溪木伯爵那裏。」
王站起來:「備馬,準備出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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