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方向發動攻擊的是河谷領的軍隊。
一開始面對港區各大商會聯合僱傭的港區守備隊和蘭登領的關稅徵收部隊,河谷領的部隊獲得了巨大的優勢。
港區本來有一道木頭和石頭一起搭建的面對河面的矮牆,為的就是防備從水面來的人。
這道矮牆還沒有發揮作用,就被河谷領的部隊奪取,反過來成了敵人灘頭陣地的屏障。
河谷領的部隊正打算向港區內部推進,洗劫各大商會的倉庫和銀行的金庫,結果被匆匆趕來的蘭登領正規軍擋住。
公爵總共派了三百自己的正規軍,外加七百名男爵們的部隊,就把三千名河谷領軍擋在了港區的第二道防線外。
現在雙方正在矮牆附近拉鋸,誰也不能前進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變數發生了。
先是內城方向傳來了龍吼。
內城位於港區「背後」的山崖上,城牆上的弩炮一直在射擊河面上的敵艦。巨龍張開雙翅的時候,從港區也能看得見。
沒人知道突然出現的巨龍意味着什麼——他們畢竟也聽不到布魯斯的演講,兩邊甚至連巨龍哪邊的都不知道。於是雙方反而暫時停止了交戰,涇渭分明的對峙起來。
然後巨龍就這麼沖了下來。
龍息沿着河谷領的軍隊「刷」了過來,對,刷,只有這個詞才能準確的描述港區守備隊這邊的觀感。
黑不拉幾的龍息刷過來,甭管什麼騎士什麼扈從還是大頭兵,全部冒着煙倒地。
那些只濺上了很少龍息的人,也會痛得大叫。
河谷軍的陣線立刻就出現了一個大的缺口。
正對着缺口的男爵意識到立功的機會來了,正好敵人剛被巨龍攻擊士氣動搖。他站上一塊石頭高呼:「前進!」
然後他就率領着部隊衝上來。
等到了火把的光能看清巨龍噴過的地方的慘狀時,所有人——連同男爵——都停下來。整個地面都在冒煙,很多地方強酸已經消耗殆盡,但有些坑窪的位置,龍留下的魔法酸正在滋滋冒泡。
男爵嘟囔了一句:「蘭斯洛在上!」
就在這時候,一隻白頭海鵰拍打着翅膀艱難的飛過眾人上空,海雕的爪子上還抓着一大塊火腿。
眾人疑惑的看着這個和戰場格格不入的闖入者。
就在這時候敵人那邊有人用河谷口音的通用語大喊:「巨龍轉回來了!」
眾人一起向巨龍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變得只有拇指大小的巨龍在空中掉頭,明顯又向着這邊來了。
男爵高呼:「後退!離開敵人的陣線!」
對方的指揮官也高呼:「別怕,酸已經沒了,衝過去混戰在一起!」
話音剛落,河谷軍將旗那邊,傳來咒語的念誦聲。
天上的白頭海鵰聽到這個聲音突然調轉方向,向着聲音去了。
下一刻,一道綠色的閃電命中了巨龍(*)左翼。命中的瞬間,左翼上覆蓋的龍鱗就瓦解成了粉末,緊接着是下面的皮膚和肌肉,很快骨頭露出來,骨頭之間的翼膜也悉數變成粉末。
左翼立刻失去了提供升力的能力,導致巨龍的俯衝航線向左偏移,最終墜落在地上。
巨獸的慘叫整個港區都聽得一清二楚。
河谷領大將的聲音傳來:「巨獸已經被法師大人擊落!上啊!」
河谷軍中配置的低環施法者大部分已經在和商會僱傭的施法者互毆的過程中用光了今天的法術。沒想到他們還有一位高環施法者隨軍,並且一直沒有出手!
估計是在戒備着蘭登領的大法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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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領大將威廉放下領主大人親自授予的擴音道具,扭頭對身邊的河谷領大法師摩根說:「多虧了有您在,不然那條龍就能全滅我們。」
摩根:「哼,你們還要小心,既然那條龍沒有化作粉塵完全碎裂,說明解離術只是重傷了他,一條暴怒的龍很可怕的。不過,陛下那邊的情報,怎麼沒提到蘭登領和龍族達成的契約?
「還是黑龍,黑龍一般生存在沼澤地里,在河網密集的河域諸國比較常見。」
正說着,摩根突然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一隻白頭海鵰帶着一根巨大火腿正在向他飛來。
摩根:「什麼鬼?」
因為見到的東西過於超越常識,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大法師也愣住了,錯過了施法的時機!
白頭海鵰在空中變成了嬌小的狼人少女,她在落下的同時抓住火腿的根部,輪圓了給了大法師一下!
然而作為一個可以施展解離術的大法師,他身上肯定有觸發術。於是在火腿碰到大法師的剎那,他的表皮變得像石頭一般堅硬!
堅硬的火腿打在石皮上,居然整個彎了。
反應過來的大法師開始施法,但是德魯伊更快,她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頭巨熊,一巴掌拍在法師的胳膊上。
石頭的表皮像巧克力塊一樣碎裂,剩下的衝擊力直接折斷了大法師的骨頭。
大法師嚎叫起來。
巨熊還在施展王八拳,把法師身上的石皮一寸寸的拍碎。
反應過來的河谷大將抽出長劍,沖向巨熊。
下一刻德魯伊變成了松鼠,靈活的消失在戰士的視野里。
大法師的學徒大喊:「在那裏!」
下一刻魔法飛彈出手,三枚飛彈直取正在河谷領旗杆上狂奔的松鼠!
松鼠立刻變大,不過時間緊急,她只來得及變成浣熊這樣大小的生物,就被魔法飛彈命中了。
浣熊跌落在地上,魔法飛彈顯然打傷了她一邊爪子——要不是體型變大了,松鼠狀態吃這三發飛彈只怕她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浣熊變成了巨大的座狼,撲向施展魔法飛彈的學徒。
學徒可沒有老師那樣的觸發術,雖然他急急忙忙的想要施展什麼法術,但座狼來得太快,一下子就到了他面前。
驚慌之中,法師捏在手裏的凝膠被失手扔掉了。那凝膠包裹着某種生物的睫毛,顯然這是隱形術的施法材料。
沒了材料無法施法,學徒只能直面座狼。下一刻,狼的利爪就劃破了他的喉嚨。
學徒捂着還在飆血的脖子倒下了。
座狼變成了麻雀,衝上天空。
「放箭!」大將怒吼!
然而要在一片黑暗中射中一隻麻雀談何容易。
威廉沖向大法師,結果發現他還剩半條命。
「牧師!牧師快來!」
這樣喊的同時,威廉低頭看着地上的火腿。他用腳踢了火腿一下,發現好像是個真火腿。
什麼鬼?
一名披甲牧師急匆匆的趕來,蹲下查看了大法師的狀態後,立即着手治療。在連着施展了多個治療神術後,牧師狐疑的看着大法師的狀態:「奇怪斷裂的骨頭和損傷的肌肉應該都恢復好了,為什麼大人的氣息還這麼弱?這像是得了什麼疾病。」
威廉:「你不是有移除疾病嗎?」
「今天是短期決戰,所以我準備的神術全是各種防護和增益神術,沒有準備移除疾病。誰會在這種情況下準備移除疾病啊?」
威廉:「那有沒有藥?」
牧師:「要從船上取。」
「那快去啊!」
話音剛落,一名傳令兵衝過來報告:「左路軍報告,發狂的巨龍殺傷了我們許多人,敵人也趁勢攻擊,我們頂不住了!」
威廉:「他媽的!調整陣型,預備隊」
就在這個剎那,他背後出現了一隻麻雀,那麻雀凌空變成了巨熊,一把將他撲倒在地上。緊接着巨熊一巴掌拍他頭盔上,把他的腦袋連同頭盔一起拍了下來。
巨熊變成白頭海鵰,撿起地上的火腿,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飛起來。
副將如夢方醒,大喊:「放箭!」
七八個弓手一起射擊,然而在這樣的黑暗中想要射中移動的飛行目標還是很難的,僅有的幾根命中的羽箭,也插在了火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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