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子說着便轉身向座位走去,旁邊上來兩個家僕,作勢就要請蘇陽二人離開。
許柔雅一着急,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繞開家僕對張老爺子說:「老爺子,我的朋友說話欠考慮,您別見怪。」
她一邊說,一邊拉了拉蘇陽的袖子,衝着蘇陽的耳朵說:「蘇陽,你說話客氣點,畢竟是咱們求人家,語氣軟一些。」
蘇陽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一下,笑眯眯地盯着張老。
家僕扯着蘇陽的胳膊往外走:「先生,請你離開張家。」
眼看蘇陽已經被扯到門口,蘇陽卻一句求情的話都沒說,許柔雅心中暗道:「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低頭?」
「慢着!」就在蘇陽一條腿邁出門檻的時候,張老爺子突然叫住家僕。
許柔雅心中一喜,連忙來到張老爺子面前:「老爺子,你聽一下蘇陽想法,我相信您不會失望的。」
張老爺子雙眼凌厲,死死盯着蘇陽,半晌之後,蘇陽仍不說話,只是半眯着眼睛與張老爺子眼神交鋒。
「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這輩子都鬥不過付家。」終於,還是張老爺子忍不住,拄着拐杖緊走兩步來到蘇陽面前。
他顯然沒有之前淡定,語氣里滿是急迫。
蘇陽輕輕一掙,家僕的手順勢鬆開,他面容淡然,說:「張老,難道醫生沒有告訴過你,千萬不要激動嗎?」
他身子前探,在張老耳邊輕聲說:「太激動容易死亡。」
聲音很小,但張老聽罷身體卻一震,眼睛圓睜瞪着蘇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你怎麼知道?」他聲音顫抖問道。
蘇陽身體緩緩直起來,雙手環在胸前,說:「張老,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正事了嗎?」
張老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被蘇陽氣的,還是被蘇陽驚的,頓了好半晌,才輕吐一口氣,道:「你說!」
蘇陽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張老,整個計劃中,張家都是隱藏在幕後,所有衝鋒陷陣的事情都是由蘇陽去做。
張老一邊聽,一邊暗暗點頭,別看蘇陽年紀輕輕,但是計劃很周密,也很周全。
蘇陽把計劃說了一遍,轉頭問張老:「您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張老想了想,說:「計劃是很好,但付賢山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要知道,我跟他鬥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在他身上討到便宜,我怕你忙活了一大圈,最後還是會落個無功而返。」
蘇陽嘴角向上扯了扯,說:「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付賢山並不知道您跟我合作,只要您策應的好,最後那一下才是給他致命一擊。」
「我就是要讓他覺得,我魯莽不堪,他越是小看我,我們的贏面越大。」
張老陷入沉思,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鬍鬚,拄着拐杖在大廳來回踱步。
許柔雅見狀,慢慢蹭到蘇陽身邊,小聲說道:「這個張老對咱們印象那麼不好,會不會同意跟你合作?」
「別你把計劃都說給他聽,最後他不跟你合作,那不是得不償失?」
蘇陽低下頭,小聲回答許柔雅:「跟人合作就要拿出誠意,我只有表現出自己百分之百的誠意,張老才會願意跟我合作。」
「再說,就算他找別人合作,那也沒問題,我們的目的就是搞垮付賢山,誰搞垮不一樣呢?他要跟別人合作,還省了我們的事。」
蘇陽眼睛眯成一條線,嘴角彎彎,笑得十分燦爛。
「還有計劃並沒有完全告訴他,我還有後手。」這句話是蘇陽暗自說的,在場沒有人聽到。
許柔雅心中暗嘆:「蘇陽還好意思說拿出誠意?上來就得罪人家,幸虧張老沒有追究,不然現在恐怕自己已經被扔出張家了。」
她心中雖然這樣想,表面上卻說:「蘇陽,你心態還挺好,估計能活個大歲數。」
蘇陽當然能聽出來許柔雅的諷刺,他也不在意,笑着聳了聳肩,道:「可不!」
兩人正說着,張老突然轉身對蘇陽說:「好,就照你說的做,不過他這個人很謹慎,這些年我怎麼安排,都收集不到他的犯罪證據,你必須計劃周密,才能讓他走進你的陷阱。」
「至於揭露他的事情,我們不需要專門組織,下個月初,正好有個商會核審大會,我們就定在核審大會上。」
蘇陽笑眯眯打趣:「那可又省了張老一件麻煩事了。」
張老微微一愣,然後仰天大笑起來,說:「這件事如果能辦成,小子,你以後就是我們張家的恩人。」
「無論你有什麼要求,張家都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
許柔雅有些哭笑不得,張老爺子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吧!還有蘇陽,從頭到尾都那麼淡定,他真這麼有信心老爺子會同意?
她滿臉的疑惑,蘇陽看着有點好笑,他當然知道許柔雅心中的想法,解釋道:「其實張老爺子根本就沒想趕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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