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把孩子交到男妖手裏的女人突然恢復神智了一般,再度將孩子抱走躲在了兩個男人身後。
男妖見他們執迷不悟,也不打算客氣了,正要與那二人動手時一隻黑貓突然跳到了馬車上。
見到玄淵時男妖立馬就退下了,恭敬地垂首站在一旁,「這人什麼情況啊,還有這黑貓,滾滾滾哪兒來的臭貓。」
其中一個拎着大刀的男人用腳踹了一下跳下馬車的黑貓,玄淵一爪子過去,將男人的腳抓出了三道印子。
傷口以讓人難以相信的速度腐爛,爛肉發黑,還有往上延伸的兆頭。
另一旁的男人眼疾手快將他的腳給砍了下來,鮮血四濺,霎時間地上的黃泥和青草都被染紅。
「你幹什麼?!」男人氣急敗壞,剛要發火下肢傳來的痛覺讓他生生停住了,這種隨時要死了一樣的疼痛讓他抱着腿不停顫抖。
而那砍掉他腳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上衣脫掉,蹲下為男人止血,「要是不砍掉,腐肉就會向上蔓延,到時候你整個人都廢了!」
玄淵在一旁看着,心想這人倒是還不算笨,不僅能發現異常的地方,還能立馬做出正確的決定,可惜啊,一會兒就得死了。
從玄淵來了以後就一直沒出聲的男妖此時也嘲弄起這幾人來,「都快死的人了,包紮了還有什麼用,讓他死了吧,現在死你可真是太有福氣咯,不然一會兒那位大人物來了,你們可真是求生無路求死無門了。」
他這話說得沒錯,玄淵也表示認同,而且估摸着,泉已經快到了。
等他到了,只怕這幾個偷孩子的人,一個都活不成。
兩個男人正欲反駁,泉已經趕到。
他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孩子好不好,但女人十分抗拒他靠近自己,準備將凜兒抱到另一邊去。
這一舉動激怒了本就心煩意亂的泉,他一手將凜兒從女人的懷裏搶了過來,一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將她往一旁的竹林中丟去。
竹葉劃傷了女人的肌膚,竹林中原本一些被折斷的竹子也刺傷了她。
艱難地從竹林里站起身,看着身上大大小小血流不止的傷口開始後悔抱走這個孩子了。
那兩個男人一個因為腳被砍了根本疼得站不起來,一個又懼怕泉強悍的實力遲遲不敢有動作。
得到消息趕來的暗衛們將四個人全部抓走,幸好是凜兒沒有事,要是她少了一根毛,估計泉都不會放過這群人。
四個人販子一路被帶到了公主府,被丟在地上的時候那搶走孩子的女人看見了上午被人群擠向一邊顧不上手中的孩子所以她才有可乘之機的溫沅。
但幾人並不認識這位就是飛花城真正意義上的主人晅陽公主。
「你不是」女人剛要說你不是上午那個女人嗎,然後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馬噤聲。
溫沅也笑着點頭應她,「不錯,我就是上午被你搶走懷中孩子的那個女人,想不到吧,咱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我」女人知道自己這次是惹上了不好惹的人了,「我錯了我錯了小姐你別別把我送去官府,我真的錯了!」
龍國對人販子絕不會心慈手軟,當然,溫沅也不會。
他們幾個人原本是有機會逃走的,可是他們錯失了這個機會。
剛才明明只要聽那男妖的話,將孩子交出來,然後他們趕緊跑,泉找到了孩子多半會檢查她哪裏不好趕緊帶回家,不會注意到這幾個人,可他們不聽勸,非要在那裏磨時間,現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另外三個人也學着她的樣子求起了溫沅,不停給她磕頭,但現在為時已晚,再說了這件事做主的不是她,而是溫沅看向了泉。
男人此時正抱着孩子眼裏止不住的笑意,但看向那幾人時,只存了殺意,「先關進地牢裏面去吧,晚上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知道了,隼,將這群人帶下去。」
四人被帶到了公主府的地牢裏,這裏是溫沅專門用來處以私刑的地方,進了這裏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可以活着出去的。
就算有命出去,必定斷手斷腳精神失常,四人現在還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們這是違反龍國例律的!龍國不允許濫用私刑!」斷腳的男人已經意識到了他們把自己關在這裏是要幹什麼,死命掙扎着。
隼沒有說話,但那和隼一起將他們帶來地牢的暗衛卻開了口,「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飛花城是咱們公主的地盤,我們公主在這兒就是土霸王,再說了你們這群人販子,有什麼資格提龍國例律。」
「好好享受吧。」他為幾人都扣上了鐵製手銬腳鐐,「說不定今晚,你們就會沒命了。」
他的話讓四人同時打了個寒戰,待隼和那暗衛一同出去後,這死牢漆黑無比,而且靜悄悄的,只聽得見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四人開始後悔自己做過的每件事。
到了晚上,溫沅和泉都沒有露面,代替他們來折磨這幾個人的是許久不曾活動過的白絨絨。
小傢伙兒一臉人畜無害的乾淨模樣,這讓那兩個男人不禁發笑,「這公主府是沒人了嗎?怎麼找了個小娃娃來。」
「小娃娃?」白絨絨額上青筋暴起,他最討厭有人拿他的外表說事,「你們加在一起活的時間都沒我的長,我是小娃娃,你們呢?是什麼?是將死的臭蟲,還是陰溝里的老鼠?」
兩個男人五大三粗的,是名副其實的糙漢,他們可不會相信這小子嘴裏說的什麼比他們加在一起年紀都大,「你這小混球嘴上沒個把門的,我還以為要折磨咱們呢,沒想到就派了個小孩子來胡說八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斷腳的男人笑得十分猖狂,白絨絨本來是想和他們慢慢玩的,見他這樣覺得也沒什麼必要了。
他一榔頭砸在了男人的頭上,剛才還在嬉笑的男人此時血肉模糊,腦漿甚至還濺到了旁邊人的臉上。
白絨絨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鮮血問其他三人,「還有質疑我的嗎?」
「沒有了!」三人齊聲回道,「不要殺我們!」
不要殺你們?白絨絨聽到這話不禁發笑,「來到這公主府的地牢,就是凶多吉少,能活着走出去的,輕則精神失常,重則斷手斷腳。」
而且這幾個人,全都必死無疑,不會有一個例外。
「我們不過是搶了一個孩子,罪不至死啊,就算是龍國的法律對待我們這種人販子,也只是關押而已,從來沒聽過還有斬首的,你們這是藐視皇權律法!」
哇!真是好大一頂帽子啊,還什麼藐視皇權律法,「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晅陽公主沒聽說過嗎?」
在江湖行走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晅陽公主,三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你是說今天我搶的就是晅陽公主的孩子?」
不對啊,沒聽說過啊。
「當然不可能是我們公主的孩子,是公主師父的孩子,還好那心狠手辣的男人現在在抱孩子沒時間搭理你們,這才使喚了我來,不過我還好,我一向不喜歡虐生的,只要你們死相慘一點,我就可以去交差了。」
死相慘一點是什麼意思
「哎呀,你們笨啊,他們讓我折磨你們,可我才沒那閒工夫呢,所以就稍微讓你們死得慘一點,我就可以說我虐過你們了,公主也不會多問的。」
怎麼一個長相這麼人畜無害的小孩子能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
男人試圖喚醒眼前這個小男孩的良知,「你還小,何必蹚這渾水,他們不過是因為你年紀小,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被關所以才讓你來的,這麼險惡的用心你還不明白嗎?」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可能真會被這樣的話動搖,但白絨絨不是一般人啊,他是沈懷言的徒弟,更重要的是,他是妖,他不會憐惜人類的遭遇更不會去共情人類。
聽了這麼多,他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好煩啊所以你們什麼意思呢?」
「我的意思就是,你完全可以把我們放了,我會去報官,讓這個濫用私刑的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白絨絨聽完這話更不耐煩了,不是這幾個人都傻了嗎?剛才他說的話這群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對吧,「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說的,她是溫沅,晅陽公主,她就是皇權之一。」
眾人很快反應過來,又回憶起了那個男人對他們說的話,還有白絨絨一早說的那些。
溫沅?她真的是溫沅?
見幾人不相信,白絨絨也懶得再過多去解釋什麼,「你們這群人真是不可救藥了,都到這種時候了還不想着懺悔,淨想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他用鉗子拔乾淨了男人嘴裏的牙齒,「好了,現在你想怎麼死呢?是直接砍斷你的頭,還是其他更殘忍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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