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炎炎夏日,在戶外待着實在很受罪。
趙大敏已經熱得腦子不清楚了。
可報仇的念頭,卻越來越強烈。
忽然,有個熟悉的身影,從大廈里走了出來。
趙大敏連忙瞪大雙眼仔細看去,發現出來的人居然是謝然。
她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起來。
哪怕昨天謝然也罵她罵的毫不留情,但她依然不討厭謝然。
畢竟在她眼裏,全世界沒有一個好女人,也沒有一個壞男人。
男人都是因為別的妖艷賤貨挑撥離間,才會傷害她的,都不是他們的錯。
被全世界女人排擠,是她的命運,她了解
她瞄了一眼謝然,又飛快地低下頭。
如今自己家道中落,不知道小狼狗會不會伸出援手
不遠處,謝然也感覺到有人在偷看他。
他抬眼找了一圈,發現了花壇後面躲着的趙大敏,手邊還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謝然心裏咯噔一聲,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昨天妹妹惹她惹得最恨,還踹斷了她的牙,如今她帶着把刀來公司附近鬼鬼祟祟,不是針對妹妹還能針對誰?
謝然立馬拿出手機,打算報警。
在快要按下撥通鍵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偷東西、冒充他人身份,卻一天牢都不用坐。
不就是因為罪太輕嗎?
現在就算報警,說她攜帶威脅刀具,行蹤鬼祟
又能有什麼用?
那就是把水果刀,而且如今她還什麼都沒做,就算抓去,頂多也就是教育一頓。
改日她可別變本加厲地傷害妹妹。
思慮許久,謝然伸手在衣服口袋裏摸了摸,掏出兩隻透明手套戴上。
巧了,中午吃小龍蝦店家送了好幾雙手套,他隨手裝起來了,現在派上大用場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單手戴了兩層手套,戴好後朝着趙大敏走去。
他走到她身邊觀察了一下環境,發現她還真是會找地方。
她身後的花壇里種着幾棵熱帶植物,寬大茂密的葉子將大廈門口的監控遮擋的嚴嚴實實,附近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安別的監控。
是個幹什麼壞事,都不怕人知道的好位置。
謝然打探清楚這一切,低頭乍然開口:「你在這裏做什麼?不熱嗎?」
趙大敏渾身一怔,心都漏了半拍。
這是認識小狼狗以來,他第一次用這麼親切溫柔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她低下頭,激動地夾子音都在發抖:「我我其實很想在集團好好工作的,但是我被趙小敏和謝寧珺聯手陷害,被開除了我真的好捨不得這份工作」
捨不得工作,你帶刀來做什麼?
砍老闆啊!
真是拙劣的謊言。
謝然眼底閃過一抹冷笑,暫時沒有拆穿她,目光放到她身邊的刀上:「這把刀」
「這這是我撿到的啦。」
趙大敏哪能叫男人知道自己心腸歹毒?
一個值得男人愛的好女人,都應該是善良柔弱的,所以她還要堅持維護這幅形象。
「是嗎?」謝然不動聲色,「你給我看看。」
趙大敏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將刀遞給了謝然。
謝然用帶着手套的手,接過刀。
然後,竟直直朝着自己的手臂划去!
趙大敏驚呼:「啊!你幹什麼!」
謝然知道輕傷和重傷判刑是不一樣的,所以對自己下了狠手。
真的挺疼的。
但是為了妹妹,他還是咬牙忍住了。
鮮血很快順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慢慢在地上匯聚了一小灘。
謝然將刀放回花壇上,再將手套脫下來塞回口袋,轉身朝着大廈門口走去。
「你,你在流血」趙大敏連忙站起來,追着他。
她不知道謝然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她想發揮一下自己的溫柔和善解人意,幫謝然包紮。
謝然走到大廈門口,對門口的兩個保安說:「快幫我報警!她要殺我!昨天她嘲諷我的女同事容貌不好看,我氣不過說了她一句,她就記恨上了,今天就拿着刀過來殺我!」
兩個保安就是昨晚送趙大敏去警局的,對昨晚發生了什麼都非常了解。
謝然確實罵了她。
再看看如今他一胳膊都是血,實在是太嚇人了!
兩個保安趕緊把趙大敏給扣住了、押上車。
謝然將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跟去警局作證。
很快,一行人到了警局。
謝然將之前跟保安說的話,和警察重複了一遍。
保安也作證,昨晚確實有口角衝突。
趙大敏怔楞到現在,才找回理智,着急地對謝然解釋:「不是,我沒有記恨你,我怎麼可能會恨你呢?」
「你就算對我有敵意,一定都是謝寧珺那個賤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我從來都不怪你」
謝然冷冷掃了她一眼:「那你帶刀去集團門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你不是想殺我,你想殺誰?」
趙大敏連忙搖頭。
比起被定罪,她更怕被男人討厭:「不是不是,我帶刀是想殺謝寧珺,我絕對沒有一點想傷害你的意思」
謝然唇邊漾起冷笑,他剛才是故意問她想殺誰的。
有計劃,有預謀,重傷他人,可不就是殺人未遂?
謝然冷聲道:「你殺我妹妹未遂,就拿我泄憤!」
「我我沒有」
如今趙大敏真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了,就只能一直哭,希望可以喚起謝然的同情和憐憫,不要再聽信謝寧珺那個賤人的挑撥。
謝然壓根就懶得看她了。
如今他要等謝家的律師過來,還要去法醫那邊驗傷,警方也會去檢查證物——就是那把刀。
那副手套,半道被他扔窗外了,被風給吹到天涯海角了。
刀上沒有留他的指紋,沒有任何他觸碰過這把刀的線索。
他還刻意用了左手劃自己的右胳膊,劃在手臂外側。
包括角度都是刻意算計過的。
怎麼看都是別人所傷,而不是自己割的。
呵,想害我妹妹?
坐一輩子牢吧你。
趙大敏被暫時收壓在看守所,等待判決。
反正謝家的律師說,按照謝然的傷勢,十年是沒跑了。
剛進看守所沒多久,趙大敏又被打了。
因為有兩個女囚跟她關一起,那兩個女囚問對方是怎麼進來的。
一個說:「我老公家暴我,我自衛反擊,不小心把他打死了,然後說我是什麼過度自衛,要坐牢。」
另一個說:「我帶着女兒改嫁,以前好好的,但最近那男人竟然偷看我女兒洗澡,還摸我女兒腿,被我發現了,我就趁他睡着把他幾把剪了,也要坐牢。」
趙大敏聽她倆聊完,忍不住上前評理:
「你被家暴,你為什麼不反思反思你自己有哪裏做得不對呢?你要是個好女人,你老公捨得打你嗎?」
「你女兒被偷看,還不是因為你不好好保養容貌,喪失了對男人的吸引力?」
那兩女囚絲毫沒忍着,合起來把她狠狠打了一頓,一嘴牙全給她打掉!
兩人邊打邊罵:
「真賤!」
「這麼恨女人,你就自殺重開投胎成男人啊!」
她倆寧願多坐幾年牢,也要出這口惡氣,直到管理人員過來才收手。
晚上。
謝寧珺從集團大廈出來後,刻意在外面徘徊了一陣子,希望趙大敏過來報復自己。
可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人,她只好失落地回家。
到家後,一進門就看見消失半個下午的謝然,此時正坐在沙發上。
他面色蒼白,樣子十分虛弱,胳膊上還纏繞着厚厚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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