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令在之前便心中有數。
只是尚且不死心的再多問一句。
如此,也不會失望。
正如將軍所言,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而應慄慄這邊,也知曉了北離發兵的原因。
北離的內亂已經結束,三皇子北離漠榮登大位。
籌備數年後,聯合蠻族對大昭發起了進攻。
這次對方來勢洶洶,大概是登基後的立威之戰。
大昭與北離尚未有聯姻的舉措,再加之國立是四方最弱的,拿來開刀最合適。
應慄慄冷笑。
開刀?
先不論輸贏。
即便是當真無法抵抗,他也要將北離的牙齒給崩掉。
若因此戰削弱了北離的戰力,縱然只知享樂與大淵,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更別說是面和心不和的蠻族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幾日修整,戰事再起。
應慄慄一身銀白鎧甲,端坐於馬上。
獵獵東風,帶來馬匹唏律律的聲音。
還有對面的擂鼓之聲。
「北離方雲浩,可有人敢出來應戰。」
一威猛的男子,策馬從對面出列。
應慄慄冷眼看着。
旁邊,北境主帥趙青道:「將軍,方雲浩,北離將門世家出身。」
她點點頭,道:「趙英,能戰幾輪?」
趙英馭馬上前,哈哈笑道:「將軍含蓄個啥呀,我能戰幾輪,將軍不是最清楚嘛。」
隨即,策馬飛奔而出。
「有幾輪,老娘戰幾輪。大昭鎮國將軍麾下副將趙英,前來應戰。」
北離陣營。
主帥微微挑眉,「鎮國將軍?大昭皇后?」
「正是!」旁邊的副將笑道:「乃一女子,不足為慮。」
主帥冷哼,「女子為何不足為慮?若當真如你所言,她豈會出現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之上?兩軍對壘,輕敵乃是大忌。」
「將軍所言甚是,是末將妄言了。」
中間寬敞的空地上。
兩人已經交戰在一起。
趙英武功不俗,且力大無窮。
只一錘頭下去,便震得方雲浩手臂發麻,不得不鬆開韁繩,以雙臂抵擋。
趙英嫌棄的嗤笑,「廢物。」
隨即,加快的進攻的速度。
不得不說,趙英當真是不可多得的猛將。
你可以說她謀略不足,甚至極為欠缺。
但是,衝鋒陷陣,這世上恐沒幾個男子可以匹敵。
伴隨着一道哀嚎。
方雲浩被大鐵錘狠狠地砸落馬下。
趙英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馭馬上前,馬蹄高高揚起,就要將方雲浩踩踏死。
「孽障爾敢——」
一道長嘯聲響起,隨即,對面一人拈弓搭箭。
應慄慄這邊自然沒有錯過。
她抓起弓箭,同樣的動作。
兩道破風聲響起。
在對方弓箭即將射中趙英時,應慄慄這邊的箭矢已經抵達。
生生將對面的弓箭,射偏。
而方雲浩,亦慘死於趙英的馬下。
「果然是蠻夷之邦,率先挑釁不敵,居然還敢背後放冷箭,我呸。」趙英重重的啐了一聲,別提多嫌棄了,「還有誰出來送死,姑奶奶不介意送她一程。」
此時,對面的人才發現,這位揮舞着兩隻大鐵錘的將士,居然是女子。
管他是誰呢。
他剛才可是殺了方雲浩。
這位乃王侯之子。
這條命,誰也背不起。
到底是第一次上戰場,急於表現,想要立功。
結果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把命丟在了這裏。
此時,有人也發現了一點。
那銀袍小將的弓箭,用的亦是不凡。
「我大昭已非往日的大昭,若兩國執意與我大昭開戰,必定也落不得好。」
「屆時,北離是否還會有如今的實力,可不好說。」
趙英哈哈笑道:「我們將軍說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要拿下我大昭,除非將我們這些將士,全部斬殺於此,否則爾等休想踏入我大昭境內一步。」
「到那時,你們北離不知會便宜了誰。蠻族,亦或者是大淵?」
「還想一直坐穩那強國之位,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趙英的話,直白,誰都聽得懂。
但是,北離是不可能退兵的。
此次乃陛下的揚威之戰,若是退兵,回去後必定遭到彈劾,輕則下獄,重則身死。
帝王威嚴,不容挑釁。
「那也要看你們大昭,是否有這個本事了。」
一聲冷喝,伴隨着戰鼓之聲,兩軍將士全身緊繃。
隨着進攻的信號發出,兩軍策馬上前,幾乎頃刻間便交織在一起。
應慄慄看到韓令與趙英,很快和先鋒營匯合,按照原計劃行動。
她亦是將手中的長槍,揮動的呼嘯如虹,不斷收割敵人的性命。
她的武功很高,縱然在兩軍交戰之際,亦是猶如殺神一般的存在。
「讓開,我來會會這位大昭的皇后。」
一黑甲男子策馬上前,長刀劈頭落了下來。
應慄慄馭馬躲開,舉槍急速刺出,對方亦非等閒之輩。
她知曉自己遇到了對手,卻也明白,對方拿不下她。
而自己,可以將其性命,留在這裏。
之前師父就說過。
天下間,有內力者,不足十指之數。
而他白圩,便是時間武功最強者。
作為白圩的弟子,得到他的誇讚,其武功自然亦是不俗。
如她所料。
十招之後,對方很明顯有些不敵。
而應慄慄抓住機會,立於馬上,一槍刺穿對方喉嚨,將其挑落馬下。
隨後不等旁人反應,繼續衝刺。
她這邊,殺的周邊之人膽寒。
可大昭從整體戰力來說,卻不如北離。
更別說還有蠻族。
損失不可謂不慘。
另外一邊。
韓令和趙英相互配合。
以分割法,將敵軍從大部隊分裂出來,一點點的進行殲滅。
這千人的配合幾位嫻熟,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幾乎在頃刻間,便收割了數百人的性命。
之後如此反覆,待到聽到鳴金收兵的戰鼓聲時,趙英疲憊的坐在地上。
道:「多少?」
韓令在她旁邊坐下,看到如潮水般狼狽褪去的敵軍。
道:「大概上萬人了。」
「損失呢?」趙英抹掉臉上的血跡。
身上如何,不管了。
也管不了。
血與汗把戰甲都浸透了。
「上百人了,已經往回送了。」
沉默!
繼續沉默。
趙英道:「白大夫,來了嗎?」
「來了。」韓令抹了把汗,站起身,握槍的手都在發抖,「昨兒晚上還見到了,將軍過來,白大夫怎麼可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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