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嘛,李飛退學了,剛剛有人看到他爸在宿舍樓下搬行李。」
陸小川耳朵一動,回頭看向幾個穿着時尚,一看就是跳街舞的男生。
其中一個男生還是籃球隊的一員,只不過陸小川對他不是很熟悉,因為玩不到一起。
男生喝了口水,接着說道:「那個黃婷婷好像也主動退學了,唉。」
籃球隊的人對黃婷婷的觀感都不錯,畢竟喝了人家那麼多水,都為她感到不值。
至於李飛,已經沒人同情他了,弄大別人肚子,還出軌,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半點同情。
只是,陸小川總覺得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他雖然不是什麼火眼金睛,但是,長久以來跟着老陸在工地打工,見多了形形色色的男人。
他總覺得李飛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還有那所謂的出軌,感覺李飛不至於。
不過,眼下事情都發生了。
陸小川身為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風涼話。
「咦,陸小川,你也來幫忙啊。」
陸小川回頭,剛好跟韓天真四目相對。
韓天真穿着一身華麗的晚禮服,臉上還畫了精緻的妝容,一走進來,就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看到她主動跟陸小川打招呼,不少人都是面露異色。
其中,就包括緊隨其後的孫正宇和方夢婷。
這個孫正宇就像是韓天真的跟屁蟲,韓天真在哪裏,哪裏就有他的身影。
至於方夢婷,陸小川只是瞥了一眼,就沒去看她。
「學姐好,我就是來幫忙打打雜。」
韓天真帶着迷人的笑容,道:「那真是太感謝了,這幾天我們學生會忙得不行,就缺你們這樣的壯勞力呢,不過,兼職的事情也不能忘,文案記得多看幾遍。」
陸小川點頭稱是。
韓天真還要主持綵排,笑了笑,便朝臨時搭建的舞台走去。
孫正宇路過陸小川身前的時候,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屁顛顛跟了上去。
方夢婷也是一臉複雜,跟陸小川點頭致意,也走了。
陸小川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颯然一笑,似乎心中的鬱結本不存在。
「陸小川?」
「蔣夢白?」
此時不少演員正在進場,蔣夢白穿着一身仙氣飄飄的漢服,手裏抱着一個黑色的大包裹。
陸小川見狀,急忙上去幫忙,不用看也知道,裏頭應該是一架古箏,也不知道這個大妞哪來的力氣,竟然抱得動,要知道這裏可是三樓。
「謝謝。」蔣夢白紅着臉說道。
陸小川不在意的笑了笑,幫忙抱着古箏,跟在她身後。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你不是學生會的呀。」
陸小川朝丁洋洋努了努嘴,「我跟你們班丁洋洋是舍友,被他拉壯丁了。」
金融是大專業,分為一班和二班,陸小川和方夢婷一個班的,丁洋洋和蔣夢白一個班。
平時除了上大課,基本碰不到。
蔣夢白恍然點頭,笑着說道:「早知道我就讓你下樓去搬了,累死我了都。」
說着還不忘甩了甩手,能夠看到她纖細的手指上滿是紅色的勒痕。
陸小川開玩笑的說道:「下次伱微我,隨叫隨到。」
蔣夢白抿着小嘴,「那可是你說的,下次我可就叫你去當免費勞動力了,不怕你知道,我經常出去表演,一周好幾次哦。」
陸小川突然想起來,貌似蔣夢白家裏挺缺錢的,好像是丁洋洋說過,蔣夢白從大一下學期開始,就頻繁的去兼職,有時候甚至課都不上了,期末還掛了兩課。
這種事情不好打聽,陸小川就打了個哈哈,道:「沒問題,隨叫隨到,你請我吃飯就行。」
「食堂?」
「食堂!」
兩人相視一笑,就像是屬性投緣的異性朋友一般。
這一幕,剛好被方夢婷看到,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緊咬着貝齒,心裏很是不得勁。
同樣有些顫動的,還有正在跟其他主持人對台詞的韓天真。
她下午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金菲說的那句話,陸小川不簡單?究竟是哪裏不簡單?
看到陸小川跟蔣夢白有說有笑,韓天真竟然莫名有點小吃味。
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心理變化,她知道,自己可能對這個小學弟有點好奇了。
而一直注意着韓天真的孫正宇,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陸小川幫着擺好了古箏,就又去忙了。
既然答應了丁洋洋來做幫工,他就不會偷懶,這是老陸的言傳身教,大丈夫言出必行,行必果!
「誒,那個同學,你來把這些垃圾掃一下。」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孫正宇頤指氣使的指着地上的一灘泥濘,看向拉電線的陸小川。
那一灘泥濘是可樂混着零食,還有一些被踩扁的巧克力和棉花糖,不說還以為是耙耙。
方夢婷拉了一下孫正宇的手,剛剛她明明看到,這些東西是孫正宇故意弄出來的。
孫正宇瞪了一眼方夢婷,繼續朝陸小川催促道:「快點,一會兒綵排該開始了。」
陸小川眯了眯眼睛,強忍着心中的不快,點頭道:「好,這就來。」
「川哥,我來吧。」
丁洋洋走過來,一把拉住陸小川,眼裏滿是歉意,如果不是因為他,陸小川也不會被刁難。
陸小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的說道:「沒事,你去忙你的。」
陸小川走到門後,拿過掃把,仔仔細細的將地上的垃圾掃進簸箕,又拿了拖把,把地板拖了一遍,全程都是神色淡然,看不出半點的不快。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是搖了搖頭,感覺陸小川太沒有血性了。
孫正宇同樣是這麼覺得的,甚至感覺自己跟陸小川置氣,多少有些太看得起陸小川了。
陸小川呢,表面看着淡定,其實心裏已經點燃了怒火。
將垃圾倒進走廊的垃圾桶,陸小川輕吐了一口氣。
要不是擔心丁洋洋難堪,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川子,我剛剛看到了,那些東西是孫正宇故意弄出來的。」陳一傑憤憤道。
陸小川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沒事。」
陳一傑愣了一下,總感覺這個笑容背後,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陸小川站在走廊,深吸了一口氣,視線突然看到樓下的車,那不是孫正宇的車嗎?
別人的車都是停在車場,只有這個騷包,直接把車停在通道,完全擋住了進出的路。
視線上移,目光落在一張搭在課桌上的人字梯上。
梯子上面拉着一條三相電纜,是給影音室內的大音響單獨供電的。
今天的風有點大,那條從停車場旁邊的電箱拉上來的電纜,在大風中左右搖盪,帶着人字梯也有點不穩,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但還不至於歪倒。
陸小川眉心微蹙,上前將人字梯往外面挪了挪,剛好對着樓下的那台車。
做好這一切。
陸小川走進影音室,喊道:「樓下過道的車是誰的,最好開到停車場,要是被路過的人不小心颳了,可就沒處說理去了。」
有人探頭去看,說道:「是孫正宇的車,怎麼停在過道上了?」
孫正宇正因為整治了一下陸小川得意洋洋,聽到眾人的議論,沒好氣的說道:「晚上誰沒事跑綜合樓來,就算有人刮我的車,那也是他故意的。」
說着,孫正宇還看了一眼陸小川,那眼神,多少帶點警告。
陸小川聳了聳肩,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到丁洋洋身旁,將固定在講桌下的三相電纜鬆了一截。
綵排已經開始。
陸小川就坐在角落看着,全程就像是一個熱心觀眾,一有表演結束,他就幫忙端茶送水。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就會發現,陸小川每次回到講桌後面拿水,總會踢一下三相電纜。
就好像是被絆了一腳似的,自然而又不做作。
直到第七個節目,也就是何靖依幾個女生表演的勁爆女團舞。
窗戶外突然響起一聲巨響。
有人跑進來喊道:「人字梯掉下去了,樓下過道是誰的車啊,擋風玻璃被砸了個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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