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岐風差點被謝清然懟出了心梗。
他說:「我?團伙詐騙?我岳岐風需要詐騙?好,你不信是吧,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你,我就不信,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冤枉是詐騙犯。」
謝清然也不怕他:「好啊,有本事你來啊。」
謝清然一會兒還有個龍套要跑,她直接說了影視基地的地址。
她倒要看看,現在的詐騙犯能有多大的能耐。
然後謝清然直接掛斷了電話,轉身去換了套跑龍套的衣服。
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認為岳岐風真的會來找她。
岳岐風掛斷電話,氣的滿辦公室亂竄。
穆祁宴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說道:「你轉的我頭痛。」
岳岐風一臉氣憤:「你剛才聽到沒有?那女人當我詐騙犯呢。」
穆祁宴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常有生安慰他:「你也沒必要這麼生氣,她現在只是一個跑龍套的小演員,突然接到電話通知讓她演一部大製作的女一號,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誰迷糊。」
岳岐風突然停住,說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被人當成詐騙犯,我要去自證。」
說完,他拔腿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哥,今天中午你陪着常導吃飯吧,我要去自證清白了。」
常有生看着岳岐風的背影,忍不住感嘆道:「年輕就是好啊,年輕氣盛。」
穆祁宴說:「小風做事一向喜歡風風火火。」
常有生笑着說:「其實這事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應該先聯繫這位謝小姐的公司,讓謝小姐的公司通知她,就不會發生這種烏龍了。」
穆祁宴:「確實。」
兩個人起身開車去了一家私房菜館。
這會兒包間內沒有其他人,常導笑着問穆祁宴:「聽說穆總要結婚了?日子定下來了嗎?」
穆祁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長輩還在查日子。」
常導笑道:「你們這種大家族結婚嫁女,確實要查個好日子。」
穆祁宴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候服務生端着盤子魚貫而入。
穆祁宴才說:「聽說常導跟趙通有些交情。」
常有生笑着說:「趙通啊,確實有些交情,穆總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穆祁宴說道:「之前偶爾得了一本古書,想找他瞧瞧。」
常有生笑道:「趙通那老小子在古書上確實有很高的造詣。我記得當初我之所以會認識他,幫助他,就是因為他這份造詣。」
穆祁宴放下了筷子,看着常有生「哦」了一聲。
一副很有興致的模樣。
見穆祁宴有興趣聽,常有生立刻打開了話匣子,他說:「大概是十幾年前吧,我去苗部拍攝一個記錄部落真實生活生態的紀錄片,在那裏我認識了趙通。
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苗部的普通人,一次偶爾的機會,拍攝組在苗部找到了一大批古書,苗部內的人,沒人能看得懂,就在我們打算請京城的專家過來的時候,趙通出現了。
他說出了古書里的內容。
原來,那是苗書金方的一部分,一開始拍攝組的人員也不太能相信一個普通人能看懂那些古書,但是後來是專家過來,翻譯後發現趙通說的一點都沒錯。」
穆祁宴說:「確實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人。」
常有生說:「當時看他能力出眾,又可憐他無父無母。於是我就決定幫他一把,好在他也沒用讓我失望,很快研究古書學者的身份就響徹全國了。」
穆祁宴點點頭:「也算是沒用辜負常導。」
話音剛落,穆祁宴的手機響了。
穆祁宴拿起手機看了眼,是陳銘打過來的。
穆祁宴對常有生說了句:「抱歉。」
起身出了包間接電話。
穆祁宴:「說吧。」
陳銘的聲音傳來:「穆總,這兩天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盯着晟輝集團的那個司機,今天果然讓我們發現了貓膩。
我們調查了那個司機的銀行賬號,發現沒用任何異常,於是我們又調查了他妻子的銀行賬號。
發現有人上周給他妻子匯了一筆巨款,他妻子是育嬰店的售貨員,一個月工資四千左右,不可能一下子賺那麼多錢,而且,匯款人,是姚邵美。
穆總,我諮詢了一下咱們公司的律師,這事報警也沒用,因為江小姐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也沒用證據能夠證明江小姐突然失智,是因為司機。」
穆祁宴淡淡道:「既然法律管不到,那就用我們自己的方式解決吧。」
陳銘說了聲「是」,就掛斷了電話。
穆祁宴再次回到包間。
常有生已經自己喝了半杯白酒。
見穆祁宴回來,他笑着招呼穆祁宴坐下,跟穆祁宴碰杯的時候,常有生笑着說了句:「有一次跟趙通喝酒,他有些醉了,曾經告訴我,他是巫族的人,哈哈哈哈,擱着跟我拍電影呢?還巫族的人,巫族人早在幾百年前就消失了。」
穆祁宴眸中閃過什麼。
另外一邊,岳岐風還真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謝清然所在的影視拍攝基地。
他一下車,就撥通了謝清然的電話。
不過謝清然這會兒正在拍戲,手機調成了靜音。
謝清然一連撥了兩個電話,都無人接通。
他感覺自己快要氣出內傷來了。
不過他也沒離開,就在影視拍攝基地等着,順便讓助理把謝清然的照片跟視頻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他拿着照片跟視頻,在影視拍攝基地堵人。
謝清然這次拍的是一個民國戲,她在裏面演一個民國女學生,因為思想進步被抓進了監獄。
拍完戲後,謝清然去更衣室脫掉了自己的學生裝,洗乾淨臉上的灰塵,才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但是謝清然看到了最上面的那個未接電話。
祁安宗。
謝清然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聲。
上次祁安宗讓她做出選擇,她做了。
她選擇了像命運妥協。
她不能再任由謝家欺負謝衛東。
那是她唯一的弟弟。
謝清然深吸一口氣,撥下了祁安宗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裏面傳來祁安宗漫不經心的聲音:「忙完了?」
謝清然應了一聲,說道:「嗯,剛在拍戲。」
祁安宗說:「今天沒事吧?」
謝清然:「沒有。」
祁安宗:「酒店跟房間號,我會讓秘書發到你的手機里。」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謝清然聽着手機裏面傳來的「嘟嘟」聲,心不斷的下沉,就像是要沉進無底的深淵一樣。
她不自覺的想起了江寧的叮囑。
江寧不讓她跟祁安宗有任何的牽扯,可是有時候啊,人總是要跟命運低頭的。
「嗡嗡」
手機震動了兩下,是一條短訊。
「希爾頓酒店2701號。」
謝清然低頭看着這行字,開始打退堂鼓。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再次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謝清然抬手擦了把臉,接通:「喂,你好,我是謝清然。」
電話那頭的岳岐風冷笑了一聲:「謝清然,挺好,我找的就是謝清然。」
謝清然皺了皺眉,這人語氣怎麼這麼沖?
謝清然:「請問你那位?」
岳岐風:「岳岐風,就是你口中的詐騙犯。」
謝清然:「你是上午給我打電話那人?」
岳岐風:「對,就是我,你給我過來,我讓你瞧瞧,我到底,是不是騙子。」
謝清然這會兒心情不好,不想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想直接掛斷電話。
那頭的岳岐風像是已經預料到了她想幹什麼,直接在電話里大喊:「你敢掛斷電話,我以後天天給你打,打爆你的手機。」
謝清然覺得心累,她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句話倒是把岳岐風給問住了。
是啊,他到底想幹什麼?
就因為電話里謝清然懷疑他是詐騙犯,他就開車跑過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了?
不過這會兒岳岐風不想失了氣勢,對謝清然說:「當然是讓你親眼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詐騙犯了。」
謝清然嘆口氣說:「行,那我知道了,你不是詐騙犯,對不起,我之前在電話里誣陷好人了,這總行了吧?」
岳岐風說:「不行,我得讓你親眼看着,我現在就在你們影視基地,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謝清然十分無奈的對他說了自己的具體位置,然後掛斷了電話。
大概十幾分鐘後,有個認識的一起跑龍套的女演員跑過來對謝清然說:「小謝,有人找你,就在門口。」
謝清然說了聲謝謝,拎起包包就往外走。
她今天穿了一條黑色七分褲,白色襯衣,為了方便帶頭套,她一直都是齊耳的短髮。
謝清然走出更衣室那一瞬間,那抹纖細的身影,就立刻被岳岐風給捕捉到了。
他從小生活的環境,見過太多漂亮的女人。
但是像謝清然這麼漂亮卻又合他眼緣的,卻是頭一個。
岳岐風這時候才真正的相信,有些人不上相,是真的不上相。
美人的美,在骨不在皮。
攝像頭只能捕捉到皮相的美,卻捕捉不到骨相的美。
眼前的女人,就是骨相的美。
謝清然看了眼周圍,她的視線在岳岐風的身上停頓了片刻,似乎是沒有找到她想找的人,她拿起手機,找出剛才岳岐風給她打的電話,又撥了回去。
岳岐風沒接,只笑着朝謝清然揚了揚下巴:「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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