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姜紈就板着俏臉,推了一把褚綏,冷冷道:「放我下來。」
褚綏也沒像往常那樣和她逗着玩,難得聽話了一回,鬆開了手。
他這麼爽快,姜紈心裏反倒不是滋味了。
真是賤!
要人家鬆手的是她,心裏吃味的也是她,連她自己也覺得,她這兩天脾氣忒怪,但沒法兒,她就是這麼個陰晴不定的性子。
她看到褚綏把臉從她身上別開,她便也這麼做,兩人就這樣站在原地好半天,賭氣似的,姿勢沒改,但就是連眼神也不碰一下。
最後,先受不了的那個人還是姜紈。
因為腳疼,疼得厲害。
她轉身要走,腰卻被褚綏從身後抱住。
「你干」
話都還沒說完,姜紈的身子就被轉過去。
褚綏強勢地吻下來,她側過臉,灼熱的鼻息和吻全落在她嘴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褚綏又張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控制不住,顫抖着發出求饒似的呻吟:「別別咬,疼。」
聲音又似痛苦,又似歡愉。
褚綏倒是鬆了口,沒再咬她,可那野獸般的眼神卻令她害怕。
她很想問他今晚發什麼瘋,可她不敢,認識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
「今晚不行。」姜紈嘗試說服他。
經過褚璉和姜蘅的折騰,她的心和她的身體都沒辦法接受這種事,非要做的話,她或許會難受死。
「為什麼不行?」
褚綏挪開了摟在姜紈腰上的手,輕車熟路地前往另一個地方。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異樣。
他太清楚那代表什麼,所以他的心立刻就被嫉妒填滿。
姜紈也覺得空氣忽然變得有點壓抑,但她的身體卻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咬住了他。
她登時慌得要命,生怕褚綏會強迫自己,忙用雙手抵住他越靠越近的身體,邊往外推,邊找藉口:「你身上有姜蘅的香水味,好難聞。」
聽了這話,褚綏的眼神軟了下來,懇求似的,望進她的眼睛裏。
「那你要拒絕我嗎?」
姜紈被他的眼神瞧得心痒痒,卻堅定地道:「對。」
「可是你有感覺。」
這話一出,姜紈就沒招了。
她真恨,為什麼偏偏讓她生了這麼一副敏感的身體?
但凡她對這種事情麻木一點,都不至於現在進退兩難。
「你真不想,我也可以不做。」
褚綏的手回到了她視線可見的位置。
但這並不表示她安全了。
對這狗男人,姜紈太了解,他絕不是那麼好心的主兒,八成是另有什麼玩弄她的法子。
可她還是自願上鈎了,就當是搏一搏。
「你這麼好?沒別的條件?」
「有。」
他扣住她的手,強迫與她十指緊扣。
姜紈瞪他一眼:「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不難的。」他把身子壓下來,並將她所有的小表情都收入眼底,「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有感覺,是因為我碰了你,還是因為褚璉碰了你?」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姜紈愣住了,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胸口迅速炸開。
是憤怒、更是仇恨。
她也說不好,是什麼激起了她滿腔的怒火,她只覺得自己完完全全被一種瘋狂的情緒給攫住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的耳光已經重重地落在褚綏的臉上。
一下,接着一下。
可褚綏沒有躲,更沒有反擊。
他只是默默地承受,和剛才默默守在一旁,看她和褚璉「調情」的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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