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我欲齊天 14.龍宮敘舊

    「老龍王！老龍王！」

    我站在東海邊大聲的呼喊着。不一會兒，一個蝦兵探出頭來，對我問道：「你是何人？找我家龍王何事？」

    我已經有一千多年沒來東海了，取經的時候都是以孫悟空的樣貌出現，這個蝦兵年齡較輕沒有見過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速去稟告你家龍王，就是他天啟哥哥來了，讓他速來迎接！」我衝着蝦兵說道。

    「天啟？不曾聽說過我家龍王有這號兄弟，你莫不是什麼歹人？」蝦兵警惕的說道。

    「哼哼，你這小娃兒，警惕性倒是不錯，但如果你不速去稟告，等你家龍王出來，你可少不了一頓責罰。」我這可不是恐嚇他，以我跟老龍王的交情，如稟告不及時，這小娃兒免不了挨一頓板子。

    蝦兵見我氣度不凡，言詞中也不像唬人的樣子，對我說了一句：「你且稍候片刻，容我速速稟告。」然後便鑽下水去了。

    我在等待的時候，把我身上的灰塵都洗了洗，剛剛的那一戰，耗費了我許多的氣力，身上都沾滿了灰塵。上一次跟鎮元子打架，雖然比這次還狼狽，但卻不如這次耗費心神。

    不多時，龍王的儀仗從海面浮現了出來，聲勢甚為浩大，龜丞相帶着文官站在一旁，蛟將軍領着武將位於一側。九條蒼龍拉着車架，宮女僕人立於車架兩旁，車架後面很隨意黑壓壓一片蝦兵蟹將。

    一名宮女掀起車簾，老龍王緩緩地從車架上走了出來，問那名蝦兵道：「那自稱是我天啟哥哥的何在？」

    我正在旁邊的樹林裏將我剛洗的衣物擰乾，沒有注意到老龍王的儀仗已經出來了，所以老龍王也沒有看到我。

    蝦兵支支吾吾道：「回稟龍王，那人剛剛還在的，不知不知現在去了何處。」

    「混賬！識人不清，被人誆騙，還擾了龍王的大駕，你該當何罪？來啊，把人給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龜丞相見龍王臉色不悅，為了救這蝦兵一條性命，連忙說道。

    龍王面色稍微和緩，正欲走上車駕打道回府。我剛好從樹林裏走出來，忙喊道：「老龍王！老龍王！」

    雖然我跟他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但在他眾多親兵的面前，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老龍王聽到我的呼喊，連忙轉過頭來，循着聲音看見了我，頓時激動了起來，他也顧不得現場眾人，從海面一躍而起，落在我的面前，拉住我的手說道：「老哥哥，你終於想起我來了，這些年你音訊全無，去了哪了？我可是想你想的好苦啊。」

    「好賢弟，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時間哥哥再慢慢說與你聽。」此時，我聽到那名蝦兵的慘叫聲，便問道：「賢弟，怎的有呼喊的聲音？」

    老龍王道：「剛剛我尋哥哥不得，以為這小兵謊報軍情，一怒之下便將他打了板子，我這就命人放了他。」

    「對不住了賢弟，這是哥哥的不是了。」我抱歉的說道。

    「哥哥說哪裏話，走，去弟弟那裏一敘。」老龍王拉着我的手說道。

    「愚兄正有此意，我們兄弟二人千餘年未見了，今日得好好喝上一杯。」我附和道。

    東海龍宮，金碧輝煌，恢宏氣派。

    我隨着龍王來到龍宮時，宮女們早就準備好了美味佳肴，也許是老龍王的特意指示，餐桌上擺了兩大壇好酒，果然還是老龍王懂我的心意。

    席間，老龍王屏退了左右，這是我們一貫以來的風格，既然喝酒就得喝個痛快，有人在一旁伺候，終究還是要注意一點形象，不能肆意的談笑，不能放浪形骸。

    「哎，哥哥，我看你氣息有些不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酒過三巡，老龍王忽然問道。

    「嗨，這事說來就好玩，前段日子鎮元子邀我去敘舊，我們一時興起就打了一架，不得不說，那個老牛鼻子進步的還真不小，他那不知道叫甚名的鬼火，把我猴毛都燒焦了一片，不過我也把他的鬍子給燎了。哈哈哈，那一戰可真是痛快！」我回想起跟鎮元子的那一場架，現在依然新潮澎湃。

    「嗯，那一戰我也聽說了，確實驚天動地，但是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而且有那個老傢伙的人參果，加上哥哥的能耐，不至於現在還氣息不定啊。」老龍王分析道。

    「賢弟且聽我慢慢說來，打完那一架，喝了人參果酒，整個身體都舒爽無比，當然沒有什麼氣息不穩的問題，跟你說，那老牛鼻子釀的人參果酒真是一絕，有機會，哥哥也帶你去嘗嘗。」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雖然這酒也是上品，但與牛鼻子的酒比起來，那真算得上是天壤之別。

    聽了我的敘說，老龍王也是嚮往不已，對那人參果酒更是垂涎欲滴。雖然東海龍王也是一方霸主，但他與鎮元子的身份地位還是有些懸殊，他們最多不過是點頭之交，所以更別說一起喝過酒了。

    「那就借哥哥的光了，對鎮元子大仙我也是仰慕得很，只可惜因為身份地位，一直沒有緣分與他結交，真是平生一大憾事。」老龍王唏噓連連，看起來他對牛鼻子的風采確實很是仰慕。

    「好說好說，這牛鼻子不是什麼古板之人，對這些什麼勞什子身份地位從不在意，不然哥哥也不會與他交好。」跟鎮元子不熟悉的人確實都會以為他一本正經，高不可攀，但是跟他交心以後，會發現他就是一個老頑童。

    「那哥哥之後又遇到了何事？」老龍王喝下一大碗酒後問道。

    「就剛剛，跟一個惡鬼打了一架，被他逃了。我只知道這惡鬼應該是來自九幽，卻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不過他確實有幾分能耐，我跟他過了數百招才分了勝負，我的右肩中了他一拳，現在還隱隱作痛。跟他硬拼的了一拳，雖然他被我震飛了出去，但我的血氣也是翻湧不已。」雖然我剛剛是贏了，但是贏得也並不輕鬆。

    「什麼？三界之內居然出現了有此能耐的惡鬼，連哥哥都難以拿下他，怪不得剛剛感覺龍宮都搖晃了一下，原來是哥哥在與他作戰。這麼說來，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老龍王忽然放低了聲音說道。

    「何事？」見老龍王如此神秘，我不禁有些好奇。

    「近來天宮不太平，托塔天王，赤腳大仙及二郎神等府中都遭到了滅門，他們也不知去向，這些人都是平日裏不太服從玉帝的人，哥哥你說這兩件事沒有關聯？」老龍王謹慎的問道。

    我沒有立即回答，端起酒碗輕輕抿了一口，然後說道：「三界應該要重新洗牌了，賢弟，你千萬莫與玉帝起衝突，一定要想辦法明哲保身，倘若趟了這趟渾水，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老龍王的語氣里有些緊張。

    「我也不是很確定，總而言之，你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而且只要愚兄在，就一定會保你周全。」我語氣凝重地說道。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我回想着剛剛那個惡鬼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的能耐，此次天庭的內亂跟他有沒有關係。而老龍王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也許他是在考慮如果天庭要處理下一個是他還怎麼辦。

    良久過後，老龍王舉起酒杯對我說道：「哥哥，不想許多了，我們好不容易相聚一次，喝酒喝酒。」

    我也反應了過來，對老龍王說道：「賢弟所言極是，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許多鳥事做甚！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正合我意！」老龍王說道。

    酒碗一碰，我們又狠狠灌下了一大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哎，哥哥，弟弟近來可聽說了一件事。」老龍王一臉壞笑的說道。

    「何事啊？看你那一臉猥瑣樣，定是憋不出什麼好屁。」老龍王在他手下面前可能像一個不可忤逆的暴君，但在我面前卻像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弟弟。

    「我聽說你在崑崙山撿到了一隻白鳳凰，好像名字叫白鳳，現在在觀音菩薩處，不知是不是真的。」老龍王臉上八卦的神色愈發的濃重。

    「去你的！」我笑罵了一聲，「你怎麼什麼事都打聽。」

    「嘿嘿，可不是什麼事都打聽哦，那不是因為是哥哥的事所以我才多留心了些嘛，哥哥，那白鳳仙子聽說傾國傾城，你定也是心動了吧。」這老龍王為老不尊，越老越不正經。

    「什麼跟什麼啊，那只是我撿來的一隻鳥，看她孤苦無依才帶在身邊一段時間，這不，觀音覺得她有慧根，對她歡喜得很，我也就做個順水人情了。」我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裏卻是有些不自在，一想起大白鳥，耳邊總會響起她嘰嘰喳喳的聲音，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是嗎？」老龍王說完一臉壞笑的盯着我，好像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忙端起酒碗說道：「扯遠了扯遠了，快喝酒喝酒。」

    跟老龍王又碰了一大碗，在喝下酒的瞬間，我的心「咯噔」一下，好像被什麼刺中了一樣，刺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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