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學第二天起劉念就和王中興搭夥吃飯了。
那時兩人還不熟悉,兩人從宿舍里端着缸子去打飯的時候,王中興問了句劉念:「咱一塊吃飯唄?」於是兩人變成了飯友,從飯友又變成了好友。
搭夥吃飯一是方便,更主要兩人一份菜,省錢,就像上初中和三斤一樣。
學校新蓋的食堂又寬敞又漂亮,但每個賣菜的窗口一樣會擠。沒有人願意排隊,大家似乎天生的適應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一擁而上的擠成一個疙瘩,似乎這樣才是最快的方法。
即便是你有心排隊,可一些人無視規矩,你氣憤無奈之後只能同流合污了。實際上很多同學也有抱怨為什麼學校沒有人維持一下次序呢?抱怨也沒人問慢慢就習慣了。
劉念也端着缸子在這個疙瘩里蠕動。擠也是有技巧的,儘量不要在別人的正後方,那樣前面打過飯人有可能會把你帶出來,要見縫插針,前面人打完飯往外擠的時候會有一個短暫的空隙,要抓住這個機會穿過去。
有人研究技巧,有人直接使用蠻力。你看那個黑大個,仗着身高馬大硬往裏扛,他猛一使勁劉念被他擠的都站不穩腳了。劉念不滿看了他一眼,黑大個眼皮都沒有翻一下,毫不在意。劉念心裏一陣不爽,但也沒有說什麼。
這時前面的同學打完菜正往外出,黑大個一使勁和劉念肩膀對上了。
「你瞎擠嘛!瞎擠嘛!真是!」黑大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惡狠狠的吼了劉念一嗓子。
劉念本就憋着火這下也不甘示弱:「誰瞎擠!這不是你先擠的我!」
「嗯?你還惡的不輕來!你哪個班的?!」黑大個覺得劉念竟然還嘴多少有些意外。
「你管我哪個班幹嘛!我憑什麼告訴你!」劉念氣沖沖的懟了回去。
「行行行!你等着!」黑大個打上飯撂下了這句話就悻悻的離開了。
黑大個不認識劉念,其實劉念知道這個黑大個也算得上是學校的一霸經常打這個揍那個。並且劉念還知道黑大個,其實和自己還是老鄉,只是老鄉多了,就不稀罕,不值錢了。
打個菜買個飯誰沒擠過誰?劉念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端着菜來到餐廳門口廈檐下,找到了拿着饅頭的王中興。王中興不喜歡在餐廳裏面的吃飯,他覺得裏面不透氣憋的上,還不如蹲在門口的廈檐下爽快。
還沒剛吃幾口,黑大個領着四五個人圍上來了。
「就是他,欠揍!」黑大個用手指着劉念。
「誰欠揍!你講不講理,不是你先擠的我!在說了一堆人都在那裏擠,又不是單我一個人!」劉念騰一下站了起來。
「你別瞎逼逼,跟你囉囉個魚!這就揍你!」說着幾個人就要動手。劉念手裏還端着缸子作勢揚了起來。
王中興,連忙站了起來攔在劉念前面:「各位同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替他道個歉,咱這同學校友低頭不見抬頭見,別讓這件小事傷了和氣。再者說打個飯不就是你擠我我擠你嗎?這都不算事情。」
王中興是班長,也進了學生經常跟着去查勤,黑大個一伙人估計也認得王中興。一個廋個子推了一把王中興:「這裏沒你的事,你躲一邊去!」
王中興陪着笑臉:「多大事,值不當的,值不當的。」
只是這班人平時蠻橫慣了,沒事還要找事,不把劉念揍了哪裏找得回面子,如果不是顧忌王中興已經動手了。何況劉念一臉的不服氣的樣子,還叫囂着:「不就是打個架嘛。誰拍誰,在學校里稱王稱霸,出去門還知不道誰揍誰來!」黑大個一伙人聽着,扯開王中興就要動手。
正在這時候錢士通和吳現倫幾個人,聽到吵吵聲趕了過來。
「哪個王軍,這是我哥們,散了吧,散了吧。」吳現倫可巧和黑大個一夥的哪個叫王軍的稱兄道弟。
「別動手,別動手,算了吧,算了吧。」王軍看到吳現倫立馬轉變了立場當上了和事老,把手伸開擋在了黑大個的跟前。
「再說了,你兩還是老鄉呢」吳現倫指着劉念和黑大個說。
「老鄉也不行,該揍的也得揍」黑大個嘴上還在硬,但站哪裏不動了。
「什麼老鄉,就知道欺負自己人!」劉念撇着嘴用一種嘲弄的的語氣說道。
有吳現倫這層關係這架一時打不了,主要是吳現倫,這夥計,亦正亦邪,雖然平時不打架不找事,但是結交了一幫校外的社會青年。這幫紋身刺背的社會青年有時會咋咋呼呼大搖大擺的來學校找吳現倫玩,搞的學校那些所謂的茬子們都高看吳現倫一眼。
「走吧,走吧,也沒外人」王軍抱着黑大個的肩膀往回拉着。
「你小子等着這事沒完!」黑大心有不甘嘟囔着。
「等着我也不怕你。」劉念咬牙切齒的回應道道。
兩人雖然還鬥着嘴,但情緒明顯都收斂了些,在王軍推推嚷嚷下的黑大個一伙人恨恨的離去。
人也得有點血性,叫人家騎脖子上拉屎,還不敢還手,劉念忍不下,更何況要是外人還罷了,老鄉欺負老鄉,劉念覺得特別窩火。
但劉念感到此事不會這麼輕鬆的結束,此時有吳現倫擋着黑大個不好動手,說不定會逮個機會揍上他一頓。
錢士通拍着劉念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沒事,咱隨時準備應戰!」
「好!」劉念說着一拳狠狠的打在水泥牆上,拳頭上慢慢滲出血來,拳頭變得又紅又腫。
俗話說:「事大事小到時候就了」怕也躲不過,還不如勇敢的面對。
晚上回宿舍睡覺的時候,劉念找了一根棍子曳到了被子底下,支楞着耳朵合衣躺下,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是睡去。
劉念不得不防,劉念知道這夥人,經常在半夜裏去別人宿舍里打人,下手還狠,曾經把一個男生的鼻樑骨給打斷過。按說這就夠開除的料了,只是學校怕名譽不好影響招生,硬壓了下來,陪了點錢草草了事。
還好一夜無事。
第二天晚自習的時候,黑大個竟然找人稍過話來,那個意思是此事要向完,必須劉念道歉!
黑大個這是咽不下去這口氣!看來是欺負人欺負慣了,欺負不到就難受啊!要不是妨着吳現倫的面子估計早就動手了。
劉念沒有坐以待斃,把王中興,吳現倫幾個要好的同學喊到教室門口商量對策。
錢士通不在乎的說:「打唄,誰怕誰,咱班的男生都召集一下!沒有不去的!干他個小個子!」
王中興連忙說:「這樣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把事搞大,你覺得呢?」他看着吳現倫。
「那樣吧,咱去一趟他們班,看情況在說吧。」吳現倫稍一思考然後冷靜的說道。
「行,那就走一趟吧。」劉念說:
「走!」
「走!」
吳現倫一馬當先,領着幾個人來到黑大個班,他在後門朝着王軍打了個招呼,隨後王軍和黑大個幾人走出了教室。
吳現倫面帶冷笑:「大個,你這老鄉和老鄉打架別人也笑話啊!」
接着話音一轉吳現倫一字一頓的說道:「劉念的事就是我的事!王軍,那個大個,也不是多大點事,這事就這麼算了,咱也不輪誰對誰錯了,過去了!」
聽到吳現倫這樣說,黑大個幾個面面相覷一時沒人吭聲了,他們沒有想到吳現倫撐了頭。
王軍也在和稀泥:「誤會一場了,說開就好。」
「好,那就這麼着。」吳現倫說完,轉身帶着劉念他們離去。
剛走沒幾步。就聽見那個廋個子嗷嗷的起鬨:「就這麼走了!不行!便宜他了!」
吳現倫猛地停了下來,轉過身把眼一瞪大喝一聲:「你想挨揍嘍!我剝了你!」那有點自來卷的頭髮微微顫動着,透着瀟灑和威風。
廋個子沒想到吳現倫說翻臉就翻臉,嚇的往後縮了縮再也不敢吭聲,一伙人鴉雀無聲又非常尷尬的看着劉念他們大搖大擺離開。
黑大個本來是想讓劉念上門來道歉,不料卻被吳現倫碰了個灰頭土臉。這種人也只是在學校里蠻橫,欺負一下沒見個過世面的學生,吳現倫和社會上的人扯上關係,這是他們不敢招惹的,何況吳現倫自帶氣場震住了他們。
這也算是碰到硬茬子了,以這種和平的方式解決了。
只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像吳現倫這樣的同學。剛入學的新生通常會被高年紀的學長壓着一年起不了頭,等新生熬成了老生,又在新生面前擺起了架子。其實黑大個一伙人也都是被人欺負過來的,他們挨了幾次揍後就抱成了一團,漸漸成霸了。
學生不想着學習,閒着就會生事。學校疏於管理慢慢就會爛掉!升學的時候都是各個地方的勤學苦讀的優等生,考上中專竟然慢慢成了不學無術,毫無專業技能的學渣甚至問題青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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