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河衝着會議室里嗤笑道:「我說什麼來着?」
徐搏嘴唇動了動,但什麼也沒說出來。
今天就沖方世河的嘴臉,說什麼都白說,乾脆還是先不說了。
方世河理解錯了,以為徐搏在求饒,於是譏諷道:「晚了。早服軟何至於如此?」
徐搏沒有接話,但意志更為堅定,不禁心中暗想,我就不信紀檢人員真信你的無中生有、顛倒黑白。
其他人更多是震驚,柏纖纖則鎖緊了眉頭。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響,來了五位黑衣男子,個個神情嚴肅,當先而行的方臉男子更是冷峻無比。
方世河本打算上前套近乎,才發現都不認識,只有走在最後的中年男子有些面熟。
市紀委嚴副書記?動靜這麼大?
方世河終於想起來了,不由得一愣。
此時五人已經到了近前,嚴副書記說了話:「誰是方世河、龐興亮?」
方世河趕忙哈腰回話:「嚴書記,我是方世河,龐興亮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嚴副書記直接命令:「把他帶到這來。」
「好的,我親自去。」方世河殷勤着道。
「讓別人去帶。」嚴副書記語氣不容置疑。
「是。」方世河應答一聲,馬上給屬下打電話,傳達了指示。
然後帶着嚴副書記等人進了屋子。
會議室里,隨着五人的到來,氣氛更為凝重。
徐搏也不禁心頭一沉。
畢竟紀檢人員自帶威嚴氣場,而且這幾人絕不是縣紀委級別。
方世河本來等着宣佈,卻見五人並不說話。
這五人就站在進門處,更增加了現場壓迫感。
柏纖纖神色難看,注意到徐搏也嚴肅了好多,不禁有些慌亂,心頭「呯呯」直響。
正這時,龐興亮被帶到了現場,方世河立即匯報情況。
看到眼前這個陣勢,龐興亮真的膽虛了。
居於黑衣人中心位置的方臉男子忽然開口:「方世河身為黨政幹部,立場動搖,理想喪失,貪污腐化,作風糜爛,省紀委決定對其雙規,並做進一步審查。」
「噗通」。
方世河頓時癱坐在地,急急解釋:「方世河是我,徐搏在那。」
「找的就是你。」
隨着方臉男子再次發聲,他身旁兩名年輕黑衣人上前,直接按住了方世河。
「領導弄錯了,昨天在玉鳳飯店」
方世河還要申辯,方臉男子直接甩過一沓紙張。
「這些都是你的所作所為吧。」
紙張砸中方世河,落到地上。
方世河盯着紙上內容,頓時雙眼大睜,汗如雨下,腦袋「嗡嗡」直響,身體抖作一團。假如不是被人架着,絕對直接軟成一癱爛泥。
方世河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竟是沖自己來的,而且證據已經如此確鑿,根本沒有抵賴的餘地。他怎能不怕?
「我自首,我舉報。」龐興亮急吼吼地嚷起來。
方臉男子點點頭,龐興亮立即被帶到近前。
「我叫龐興亮,及第鎮黨委書記。由於和徐鎮長理念不同,日常有些矛盾,我就想要抓他把柄,於是昨晚約他到玉鳳飯店就餐。我趁他喝多的時候,讓顧玉鳳拿來下藥的酒,酒里有安眠藥和性趣藥,想着錄下他酒後亂性的證據。可不知怎麼弄的,最後藥酒被我喝了,我和顧玉鳳搞在一起。我跟顧玉鳳早就相好,完全是自願的,沒有誰強迫誰。」
龐興亮說到這裏,看向了方世河,「今天一早,方世河到了飯店,把我和顧玉鳳堵在屋裏。我原以為完蛋了,不承想他當時並沒對我完全揭底,而且回到鎮裏後,還指使我故意裝糊塗,反誣徐鎮長。在這裏我向徐鎮長道歉,龐興亮不是人,請你多見諒。」
方世河急道:「龐興亮你你你我沒指使。」
「方世河,你都明示我,讓說徐鎮長在我內衣上留東西了,那還不叫指使?」顧玉鳳聲音忽然響起。
「她就是顧玉鳳,飯店老闆,我的老相好。」龐興亮趕忙解釋。
方臉男子微微點頭。
人們閃開門口,把顧玉鳳讓了進來。
顧玉鳳舉着手裏塑封袋說:「這裏麵粉色的小內,就是我換下的,你們可以拿去化驗,上面只有我和龐興亮的東西。徐鎮長根本不給我握手機會,更別說對我下手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昨天我雖然喝了藥酒,但之前沒喝酒,一直都清醒着。等我再進到那屋的時候,徐鎮長已經走了,只有龐興亮睡得跟死豬似的。當時那種藥起了效果,我心癢難耐,就把老龐衣服脫了,做了那事。再後來的時候,他醒了,我倆就好一陣折騰,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去。」
兩個當事人都反了水,方世河自知無法抵賴,但還是要拉墊背的:「其實我並沒想着要對徐搏下手,是章建河給我出的主意。」
「方世河,我什麼時候給你出主意了?」章建河站起身來,滿臉無辜。
「還說沒有,光電話就通了好幾次。」方世河急着道。
立即有人打開方世河手機,方世河當場指證:「上午十點零六、十點四十七,下午兩點二十、四點三十三,都是他打的電話。」
「你這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章建河竟然被氣笑了。
「叮呤呤」。
馬上有人回撥那個號碼。
「我,怎麼」
副鎮長馮夏利接到了來電,一時驚得目瞪口呆,隨即急急辯解,「我手機從上午九點多就不見了,剛剛才在辦公室發現。開始我還以為糊塗了,現在看來,絕對是有人拿走了我手機,又偷偷送回來的。」
「馮夏利,你什麼意思?你是郝孝仁表兄弟,和徐鎮長有仇,也不能嫁禍我身上吧。」章建河馬上回懟。
「不是,不是,是。」馮夏利氣火攻心,一時根本說不清楚。
章建河又道:「鎮裏監控一直好好的,怎麼昨天就有毛病了?你可是分管治安,跟方世河的配合打得也太好了吧。」
「不是你慫恿我做的嗎?」馮夏利急道。
「你平白無故冤枉好人。證據呢?」章建河顯得很窩火也很無奈。
馮夏利哪有證據?當時章建河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一是章建河許願讓自己進班子,二是順便為郝孝仁出氣,不承想事情成了這樣。
看着眼前情形,人們都懵了。
這麼多狗咬狗,到底誰說的是真呀?
「帶走。」方臉男子懶得再聽這些,衝着屬下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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