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滿臉無辜的旗人,身穿特製蟒袍的富察.那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
但他還是猶猶豫豫的問道:「打擾這位兄弟了,不知兄弟可知那鬥蛐場要怎麼走?」
這名旗人,聽到富察.那善的這話後,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用指着北面說道。
」貝勒爺,這鬥蛐場的生意,頗為火爆,如今在京城中一口氣連開了數十家,離這最近的一家往北邊直走,走個幾百米也就到了。」
富察.那善聞言,抱拳告謝了一聲後,就向着這位旗人,所指的方向去了。
「鬥蛐場」所開的店面極大,頗為的好找,但是,到了這「鬥蛐場」前,富察.那善卻猶豫了。
無他,因為這「鬥蛐場」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店門口前竟是擁擠不堪,而且大部分人都是旗人。
這些旗人爭先恐後,相互拉扯,絲毫不顧及自己旗人的高貴身份
可他身為貝勒爺,皇親國戚,堂堂的富察家族的血脈,又豈能去和這些人擁擠推搡?「
正在猶豫不決的富察.那善,他的腦海里又想起了茶館夥計說過的一句「他家掌柜子,一下子就贏得了一千多兩的白銀的話」。
想到這裏,富察.那善掂了掂錢袋子,發現分量足夠後,富察.那善一撫袖子,隨即已是大步向着鬥蛐場的方向,快步走去。
「…」
這外鬥蛐場建立在北街的中心,為北街最繁華之所在。
由於經常到京城四處遊玩,對於北街的地形,富察.那善卻是輕車熟路,沒有再問過路之人什麼。
但是,富察.那善這位貝勒爺不知道是,就在他大步走入鬥蛐場時,剛剛曾在茗香茶館見過一面的完顏兄」與「赫拉兄」,他們兩個人也想進入這鬥蛐場玩上一玩。
路口街口處。「完顏兄」與「赫拉兄」眼睜睜的看着富察.那善邁步進入鬥蛐楊…
「完顏兄」滿是憤恨的咬牙說道。
「哈,說的那麼好聽,說什麼旗人玩物喪志,墮落了,無用了,呵,他自己不是也來了嗎?」
「赫拉兄」聞言,點頭道:「人家好歹是貝勒爺,能稱得上是皇親國戚,雖然不受重視,但也比咱們這些普通旗人,要強上不少。」
說到這裏,兩人對視一眼後,齊齊衝着富察.那善吐了一口口水。
「呸,虛偽!」
「呸,垃圾!」.
…
一項新生起來的事物,想要獲得世人的認可,往往是很難的,這個過程最少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
尤其是在如今這個思想迂腐守舊,閉關鎖.國的滿清時代,尤其是如此。
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打響「玻璃製品」的名氣,讓這個時代的所有人,明白玻璃的重要性,.心甘情願的「挨宰」
和珅就必須要為玻璃製品量身打造一個糊弄人心的奢侈品廣告。
而這邊,和珅選擇的打廣告的方式,卻有些叛經離道,那就是用紈絝子弟!
和珅把一批透明的玻璃罐,免費送給了京城中的一些著名紈絝,然後一陣拍馬屁的吹捧。
在這一翻的拍馬屁的吹捧之後,這些紈絝子弟頓時便被吹飛上天了,洋洋得意的,到處向四面八方的好友宣傳。
有這些人形廣告的大力宣傳,
然後,事情就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影響之大,甚至超過了和珅的想像。
特別是和珅還在鬥蛐蛐上,加上了後世賭馬的大型賭注。
這些旗人,面對透明的玻璃製品,還有新奇的玩法。又驚又喜的發現。
一時間,巧工閣的生意,很快就變得火爆異常,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吞金獸」,不知有多少紈絝子弟,往裏面扔銀子。
面對這些蜂擁而來的客人,巧工閣內部的工匠們,竟是因為訂單太多的原故,應接不暇。
而和珅這邊,面對這種情況,只能是接連提價,然而即使價錢翻了一倍,卻依然擋不住那些客。
然後,通過這些紈絝子弟的親身廣告效應下,原本門可羅雀的「巧工閣」,亦是一下子就火了。
可是像這種具有重大利益的生意,也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眼紅。
特別是跟自己有些關係的親戚朋友。
「和珅,你小子給我站住!!」
這不,和珅這邊剛來京城辦點事,他就被人給堵住了。
「喲,這不是二叔常榮麼?」
看到一臉怒氣沖沖,咬牙切齒,嫉妒到雙目噴火的二叔常榮,和珅笑嘻嘻的說道。
「怎麼,得到自家侄子賺錢的消息,眼紅到屁股都坐不住了,這就馬上來找茬…」
「你想分一杯羹對嗎?」
「」
常榮聞言一滯,一身的氣勢,頓時下降了許多。
他沒想到和珅會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他反倒有些心虛了…
這裏可是大街上啊,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他還怎麼在勛貴圈子中混?
「…」
「你小子要是認自己是和家的子孫,就跟我到旁邊的長意酒樓一談!」
左右掃了掃,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叔侄兩人的對話,常榮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緊接着又以仗着長輩的身份,衝着和珅挑釁道。
「嘿嘿,幾年不見,二叔還會玩三十六計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和珅聞言,嘿嘿一笑,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二叔常榮的肩膀,一副笑面虎的樣子說道。
「那我就陪二叔你去坐坐,我倒要看看,二叔你有什麼手段?」
說着說着,和珅內家真氣涌動,手臂用力的一扣,直直的押住了常榮。
和珅這邊,硬拖着常榮,大步連環的朝着旁邊不遠的兩層酒樓走了過去,其臉上,滿是壞笑的玩味之色。
被硬壓着的常榮,感受到全身筋骨直顫,像是壓了一塊大石般難受,心神大駭之下,如同乾屍一般,被硬生生的拖進了長意酒樓。
不管常榮如何的奮力掙扎,也沒有絲毫用處,一身的力氣,好象被禁錮在體內,絲毫動彈不得,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因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生死盡數落入他人手中,那種無力感。
不管此時此刻常榮,他的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自由被限的他,只能是被動跟着和珅一起進了長意酒樓,包了一個二樓的雅間。
期間,跟着過來的幾個手下,雖說是看出自家二爺的窘迫,但是面對凶名遠揚的小少爺,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上前。
「」
看着這幫沒用的手下,常榮幾乎氣的想要吐血。
養你們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都不上來,幫忙。
「咳嗽,你們幾個,都在外面給我等着,沒有我和.二叔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否則後果自負,是吧,二叔?」
和珅這邊,說着說着,手臂隨即微微用力…
二叔常榮這邊,只覺自己的肩膀骨頭,都要被捏碎了,臉色難看的連連點頭稱是。
生死小命在和珅的手裏面,他那裏敢多說一句廢話。
「「
「好了,這裏就你我二人,二叔你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我沒興趣跟你這樣的長輩,浪費太長的時間!」
待到這幾個很有眼色的下人,全部離開後,和珅這才放手,將二叔常榮直接扔在地上,滿臉不屑開口的說道。
「…」
「你,你放肆,我是你的長輩啊」
癱倒在地上的二叔常榮,伸出左手的中指,顫顫巍巍的指着和珅,繼續以孝道,試圖壓制住和珅。
「嘿嘿,二叔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真的以為這破狗屁的孝道,能對我起作用嗎??」
和珅聞言不慌不忙,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嘿嘿一笑,端起桌上夥計小二早已經備好的茶水,不緊不慢的品嘗道。
「欺天了,真是欺天了,祖宗都不要了」
眼見以孝道壓制不住和珅,二叔常榮這邊索性改變了策略。
只見,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後,直接痛哭流涕,撒潑打滾,一副瘋女人,誰也惹不起的狀態。
看着裝瘋賣傻的二叔常榮,和珅還真有些頭疼。
對付一個正常人,可比對付一個瘋子要好的多。
「」
」行了,別裝了,如果讓外人看到,丟了咱們鈕祜祿的面子,你就不怕宗祠的家法、族規嗎?」
和珅見到二叔常榮越鬧越厲害,撇了撇嘴,警告道。
…
二叔常榮這邊,聞言,渾身一震,顯然是有些害怕和珅口中的宗祠家法。
可是為了那金山銀山般的巨大利益,看似性格軟弱的二叔常榮榮,咬了咬牙,居然硬撐着不起來。
看着這個樣子的二叔常榮,和珅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來他也沒有想到二叔常榮,居然能咬牙堅持住。
摸了摸下巴,和珅饒有興趣的說道:「二叔,你想要中途插進了,分這份蛋糕,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也需要付出代價,這個道理,你總是知道的吧…」
「…」
聽到自家侄子和珅這麼說,常榮先是微微一愣,緊接着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麼?太過分了,我可不答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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