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憲華肅聲道:
「洛天樂,今天我特地召你過來,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詢問,你務必誠實回答,知道嗎?」
洛天樂看了師尊鄭豐羽一眼,見後者滿臉凝重,卻沒有看向他,顯然不打算提醒他。
「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啊。」
洛天樂心中暗道。
他隨即看向主位上的貝憲華,說道:「好的,弟子一定知無不言。」
「你可知道月牙花的事情?」
「月牙花?」
洛天樂愣了愣,這才遲疑着說道:「弟子隱約聽人說起過,似乎與兩個多月前飛蠍藥莊的那場戰鬥有關,再具體的,弟子就不清楚了。」
貝憲華緊緊盯着他的表情,繼續追問道:「那在飛蠍藥莊的戰鬥發生之前,你可曾聽說過月牙花的情報?或者與飛蠍藥莊有關的其他情報?」
「沒有。」洛天樂果斷搖頭。
「沒有?!」
貝憲華神情冷厲下來,一股肅殺之氣頓時籠罩全場,議事廳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起來。
感受到這股肅然壓抑的氛圍,洛天樂不由呼吸一滯,一時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還是堅定地回答道:
「沒有!」
見他表情沒有絲毫異常,貝憲華一時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鄭長老為人老練,心性沉穩,不容易露出異樣倒是很正常,可這年紀輕輕的洛天樂,似乎也沒有說謊的樣子,難道,他真的不知情?」
「或者說,他們所泄露的重要情報,其實和飛蠍藥莊一事無關?而是其他情報?」
「可是,最近宗門也沒有其他大事發生,許安平又能憑什麼情報獲得赤焰門的巨額獎勵呢?」
在他思索間。
鄭豐羽終於開口了:「門主,你既然懷疑到了我和我弟子身上,想必是得到了什麼線索,但我要說的是,我沒有透露任何情報,我也相信我的弟子不會透露任何情報給其他人。」
「如果這些線索是從方長老抓捕到的奸細口中逼問出來的,那會不會是赤焰門故意放出的煙幕彈,想要藉此機會引發本門的內亂?」
「希望門主不要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線索,冤枉了任何一個門人。」
「我為宗門奉獻這麼多年,不敢說功勞有多高,起碼苦勞絕對不少,如果門主貿然將背叛宗門的罪名蓋在我的頭上,起碼要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不然,我可不會服氣,起碼為宗門兢兢業業奉獻的人也不會服氣。」
貝憲華搖了搖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可這時,另一邊的內務長老吳大千卻是冷笑一聲,大聲道:
「嘿嘿!鄭豐羽,你就別狡辯了,門主既然將我們都召集過來,如此正式地詢問,自然是掌握了真憑實據,不是你狡辯就能擺脫嫌疑的。」
「況且,你以為我們都看不出來嗎?你這番話無非是暗示你的弟子死不承認泄露了情報,你這是明顯的做賊心虛」
「閉嘴!」
鄭豐羽怒喝一聲。
他和吳大千向來關係不和,之前更是暗中安排人殺死了吳大千的親傳弟子喬海。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宗門之中,師徒關係很多時候比父子關係更可靠,更親近,殺了對方的親傳弟子,相當於殺了對方的獨生子。
今天的遭遇,他本來就有點懷疑是吳大千知曉了喬海的死因而故意栽贓他,如今見到吳大千的反應,這份懷疑更是加重了幾分。
「我憑什麼閉嘴?!你出賣宗門情報,害死了這麼多門人弟子,哪來的臉讓我閉嘴?!」
吳大千義正嚴詞地呵斥道。
「我說過,我沒有!」
「還敢不承認?數十位門人弟子的冤魂半夜不會向你索命嗎」
兩人正在爭吵時,主位上的貝憲華猛地一掌拍在茶几上。
「好了!都住口!」
見兩位如同潑婦罵街的長老終於住嘴,貝憲華鐵青着臉,瞪了兩人一眼,這才說道:
「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赤焰門的奸細,這些情報,不是從抓捕到的奸細口中逼問出來的,而是無意間打探到,之後經過分析得出的情報。」
「等一會,方長老將許安平」
說到這裏,貝憲華突然一愣,這時才反應過來,方博仁帶人去抓捕奸細許安平,怎麼會這麼久還沒回來?
他正準備吩咐人去看看情況。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並且正在快速往議事廳的方向接近。
很快,那道腳步聲來到了議事廳外,隨後又傳來一陣焦急的大喊聲:
「稟門主,方長老在弟子住宅區和一位名叫許安平的弟子大戰。」
「嗯?大戰?」
聽到這樣的字眼,貝憲華不禁怔了片刻,隨即喊道:「你進來!」
一旁,洛天樂和兩位長老也愣在了原地,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戰,雙方戰得你來我往,沒有明顯的強弱之分,才能稱得上大戰。
許安平和方長老之間就算發生了戰鬥,也不可能稱之為大戰吧?
這時,一位身穿執事制服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大口喘着氣,還來不及行禮,就向貝憲華匯報道:
「稟門主,就在剛剛,方長老帶着兩名資深特務執事去抓捕許安平,結果許安平爆發出驚人的實力,先是輕鬆制服兩位執事,又和方長老戰得不相上下,我便趕緊過來匯報了。」
「你說,許安平和方長老戰得不相上下?」
貝憲華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他和方博仁共事多年,自然清楚對方的實力,在玄月門七大煉髒境強者中也能排得上前三。
如今,這樣一位玄月門前三的強者,卻和一位十六歲的少年戰得不相上下,這叫他如何敢信?
一旁的洛天樂和兩位長老更是驚得瞪圓了雙眼。
「安平的實力,竟強到這種程度?這也太誇張了吧?」
洛天樂想到許安平之前的種種表現,不由暗暗咋舌。
最初,他只是隱隱覺得許安平實力不簡單,之後,在兩次任務的幾場戰鬥中,他才越來越見識到許安平的強大。
可以說,許安平每一次的表現,都在顛覆他的認知。
每當他以為那就是許安平的極限時,下一次,許安平總會爆發出更強大,更超乎他想像的可怕實力。
如今,許安平竟然能和方長老戰得不相上下,這說明其實力已經和他的師尊在同一水平線上。
這讓他徹底失去了比較的心思。
許安平如今的實力已經比他強了太多,再加上這種實力背後體現出來的天賦差距,註定他和許安平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有些人,註定會凌駕於其他人之上,那種人,叫做天才。
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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