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難渡亦可渡 第十六章 市集紛爭

    面對手握鋼叉，滿滿臉警覺之色的老人，齊礪趕緊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得知齊礪在森林中生活了近一年，老大爺滿是心疼之色，忙將齊礪招呼進屋裏。

    經過一番收拾，齊礪換上了老大爺給找出來的衣物，並清洗了身體，剪去長發。

    此事的齊礪全身面貌已經煥然一新，雖然身着土布麻衣，但是遮掩不住他高大的身形。一條束帶緊系在腰間，更顯得齊礪虎背熊腰，衣物之下隱藏着快要爆炸般的力量；古銅的皮膚下，一條條肌肉如同虬龍一般隆起，似是隱藏着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堅毅硬朗的臉部輪廓，雖然並不精緻，但是搭配上幹練精神的短髮，看起來充滿了原始力量的美感。

    老大爺看着收拾利索的齊礪，忍不住連聲讚嘆：「好小伙子啊，好小伙子，這衣服是我兒子留下的，你穿上跟他太像啦！」言罷，老大爺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棒茬粥：「趕緊吃吧小伙子，家裏沒啥好的，不過你自己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也想這口了吧。」齊礪結果大爺手中的大碗，一股暖意席捲全身。

    齊礪與大爺坐在院中的樹墩上，齊礪開口問道：「大爺，您家裏就自己一個人麼？」

    大爺：「是啊，就我這把老骨頭啦」

    「剛才聽您說還有一個兒子，去哪兒了？」

    「唉！早就沒啦，前幾年出了意外」大爺眼中泛起一股酸楚：「算啦，不提也罷」

    見大爺不想多說，齊礪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這些，說道：「大爺，您知道青雲門麼？」

    大爺：「青雲門？倒是聽說過，好像是個大門派呢！」

    「那您知道青雲門在哪兒麼？我想回去找我師傅」

    「那就不知道了，修煉成仙，這離我們太遙遠啦，小伙子你是大門派來的啊，快成神仙了麼？」

    齊礪尷尬一笑：「大爺您就別笑話我啦，我還沒開始修煉呢，現在跟咱們普通人一樣」

    大爺笑到：「那你可要加油啊小伙子，早點修煉成神仙，也就不用跟咱一樣受苦啦！一會兒我去鎮上的市集買點山貨，你可以去那邊打聽打聽青雲門怎麼走」

    齊礪頓時來了精神：「好啊，我跟您一起去，還能幫您拿這點東西」

    吃罷早飯，齊礪和大爺收拾好院中木架上的野兔山雞，又裝了點山蘑，就推着架子車去趕集。一路上，齊礪推着車，和大爺有說有笑，只是大爺眼中經常偷偷泛起淚花，齊礪知道，大爺想他的兒子了。

    齊礪心中不禁為大爺感到難受，老大爺這麼好的一個人，卻並沒有得到好的生活，兒子早早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大爺年紀大了，也打不了獵物，只能捉一些野兔山雞之類的換點糧食餬口。平時自己根本捨不得吃肉，生活可以說是相當困難了。齊礪暗想，自己走前一定要給老大爺多打點獵物，幫助他改善一下生活。

    推着架子車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來到了市集。架子車上的虎子是第一次走出森林，看到市集上人來人往，吆喝聲此起彼伏，顯露出了極強的興趣。齊礪也是和師父從小生活在山上，看到形形色色的賣貨的，賣藝的，敲鑼的、打鼓的，也是同樣目不暇接。

    到了一處擺攤的位置，老大爺拿出了幾個銅板給齊礪：「你和虎子去四處逛逛吧，也打聽打聽消息，前邊有個茶樓，那裏邊人多，可能有知道青雲門位置的」

    齊礪看着手中的銅板，急忙推了回去：「不用錢，大爺。我沒啥買的，你把錢拿着」

    大爺伸佈滿皺紋和裂縫的粗糙雙手，又把錢塞了回來：「拿着吧小伙子，茶樓里有個說書先生，他去的地方多，你去問問他，怎麼也得賣碗茶水給他捧個場！」

    見狀，齊礪不再推脫，幫助大爺把東西擺放好後就帶着虎子直奔茶樓而去。有了老大爺的指點，齊礪用銅板買了一小包茶葉，等到說書先生休息的時候給他遞了過去。

    經過一番攀談，果然知道了青雲門的位置。原來經過一番繞路，齊礪現在的位置不是萬獸山森林的正北方，他現在在萬獸山森林的西北方向。要想回到青雲門需要從小鎮出發向東北方向，直行兩千里地，就能到青雲門的勢力範圍了。

    「這偏的可真夠遠的」齊礪心想。不過這倒也是正常，這近一年的時間，齊礪白天休息，晚上趕路，加之各種各樣的艱難險阻然他不得不繞路而行，方向偏離一些倒是情理之中。

    確定好方向後，齊礪回到了老大爺擺攤的地方。還未到近前便看到一群人圍在了攤位旁邊，裏邊傳來老大爺憤怒的聲音：「放手，你憑什麼搶我的東西！」

    本就不大的攤位前邊，一群人圍着架子車指指點點。

    架子車旁站着一個衣着華貴，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中間人滿身綢緞，滾圓的肚子似是快要從衣服中撐爆出來一般。老大爺緊把着架子車的把手和中年人對峙。

    旁邊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議論：「這人真是霸道，老頭就買點山貨掙錢，他還白拿人東西就算了，還要把一車貨都退走」

    「就是，這也太蠻不講理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老頭夠可憐的，也沒人來管管」

    「噓，少說兩句吧，誰敢管這事兒，他可是趙家的地主趙祖，你敢管？不要命啦！」

    「是他啊，仗着自己家有權有勢，橫行霸道慣了，看來老頭只能自認倒霉嘍」

    「他是地主？」旁邊人一臉詫異「地主家裏不是有錢麼。還沾這點小便宜？」

    「看你說這沒水平的話，有錢沒錢是人家的事兒，這對於他的格局沒有什麼影響啊......」

    人群中不少人說着風涼話，但是沒有一個人趕上去制止。

    趙祖面對着老大爺滿臉不屑，瞪大了眼睛，滿臉橫肉跳動着：「老不死的，要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老子看上你的東西是你的活招牌，你還嘰嘰歪歪，不想活啦」說話間，無數的吐沫星子從他那留着鲶魚鬍鬚的香腸嘴中迸射出來，令人作嘔。

    「我就靠這點東西養家餬口，你拿走了我吃啥喝啥，你原來拿個一兩隻野雞也就算了，這次連車都要推走，你得給我留條活路啊」老大爺情緒激動，死命攥架子車的把手，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

    「別跟我這兒嘰嘰歪歪的，整個市場這麼多人，就你跟我話多，給我滾開」說話間，趙祖大手一揮，把老大爺的手從架子車把手上打飛了出去，順勢將老大爺推搡到一邊。

    老大爺年紀大大了，吃不住這麼大力量，一個趔趄摔向後倒去，周圍的趕忙後退，老大爺摔在地上，激起一層塵土，周圍人一陣竊竊私語，卻沒有一人敢上去攙扶。

    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受此大辱，老大爺坐在地上顫顫巍巍指着趙祖：「你這個無恥小人，害死我兒子不算，又來隔三差五的欺負我，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過，我，我跟你拼了！」說話間，老大爺站起身想着趙祖撲去。

    見老大爺撲來，趙祖嚴重輕蔑之意更濃，伸手揪在老大爺衣領上，往地上啐了一口說道：「呸，你這老東西是找死，你兒子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血口噴人，看我不打爛你的嘴」言罷，另一隻手掄圓了朝老大爺臉上扇去。

    圍觀眾人仿佛已經看到趙祖的大嘴巴子打的老大爺牙齒迸飛的場景，忍不住紛紛閉上了眼睛。

    正在緊張之時，一記直拳從斜刺里殺出，錘擊在趙祖的手腕上。登時，趙祖的手掌改變了軌跡，朝反方向甩了回去。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放開他，我還能讓你安全的走出去！」

    見有人敢打自己，趙祖一臉詫異，定睛一看是一個留着短髮，臉龐堅毅，身材剛勁有力，有着古銅色皮膚的年輕人，年輕人懷中還報着一隻小老虎，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不過趙祖在這一畝三分地囂張跋扈慣了，他的哥哥是保長，自己平時又是欺行霸市無人敢惹，面前的年輕人雖然看起來不太好惹，但是也並沒有真的殺了他趙祖的威風。趙祖道：「小崽子，你是什麼人？」

    面對這種地頭蛇，齊礪壓根不想好好搭理他，並沒有回答趙祖的問話，依舊冷漠道：「放開這個老大爺」

    「呦呵，你小子挺狂啊，不會好好說話是不？」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這狂妄，趙祖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一把推開了老大爺，一拳便向着齊礪轟了過去。這趙祖顯然是個練家子，雖然體型肥胖，但是這一拳過來倒是頗有威勢。

    旁邊老大爺焦急道：「小伙子，快閃開啊」

    齊礪根本沒有把這個欺行霸市的流氓當回事兒，反手一拳便迎了上去，兩個拳頭碰撞在一起，只見趙祖的拳頭瞬間變形，掌中的骨頭根根斷裂。本來氣勢洶洶的拳頭一下便軟了下去。當即趙祖便躺在地上哀號起來。

    齊礪揪着趙祖的脖領子將他提起來，盯着對方的雙眼道：「不想死的，就趕緊滾」說罷，一把將他扔了出去。趙祖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抱着斷掉的手狼狽逃竄，臨走還不忘放話：「小子，有本事你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齊礪沒有去理會趙祖的無能狂怒，轉身將老大爺攙扶起來。

    大爺：「小伙子，謝謝你了啊，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他們該帶人過來啦！他們人多勢眾，你在這兒會吃虧的！」。

    齊礪倒是不怕什麼，但是想到老大爺還要在這邊生活，也不好把事情鬧大，就和老大爺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就在二人準備推車回去的時候，趙祖帶着一群小弟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

    「那小崽子和那個老頭，你倆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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