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想見,還是想見的人見不到?」
西亞聲音,口氣不善,不管德爾的阻攔,就向前走。筆硯閣wm)
&亞小姐!」德爾冷聲道。
西亞身後跟着兩個保鏢,想要上前阻攔,又不敢阻攔,都為難地看向德爾。
&亞小姐,你不能進去。」
德爾再次攔住了西亞,西亞進去了一定會在讓裴瑾年更不悅的,他已經夠難受得了,不能在讓他不悅。
&爾,我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我想他會需要我。」西亞看着德爾信心十足地說道。
德爾猶豫了一會,他知道現在裴瑾年心情不好,是因為宋安然,也許西亞小姐可以讓他忘記那個女人。
西亞看到德爾鬆動的跡象,馬上從他身邊繞過去,徑直走向裴瑾年的房間,沒有人。
&總在書房。」
&亞小姐,裴總正在發高燒,脾氣有些不好。」德爾怕讓西亞進去後出什麼事,一直緊跟在西亞的身後。
這幾天,準確地可以說從把宋安然送人之後,裴瑾年的心情就一直沒有好過,不肯休息,也不肯吃飯,在加上西爵少爺一直在和宋安然親親我我,裴瑾年着急上火,終於發燒了。
書房門一打開,迎面而來的就是濃重的酒氣。
突然而來的酒氣讓西亞不自覺地皺眉,好好的書房亂七八糟,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德爾站在她身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有些亂。」
裴瑾年坐的椅子周圍散落着七七八八的空酒瓶,辦公桌上的文件亂七八糟,像是被橫掃了一樣,辦公桌旁邊的枱燈橫在地上。
旁邊書櫃也是歪着的,上面的書掉下來一半,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先下去吧,這裏交給我。」
&亞小姐,裴總心情不好,而且發着高燒,可能脾氣會有些不好。」德爾再次重複,其實心裏知道,裴瑾年哪裏是脾氣可能不好,是一定不好。
看地上的那些東西就知道了。
&擔心,我會照顧他的。」
西亞緩緩地走向趴在辦公桌上像是是睡着了的裴瑾年,德爾退了出去,關上門,希望西亞小姐能讓他的心情好一點吧。
西亞緩緩蹲到裴瑾年的椅子旁,以一種仰望的姿勢看着眼前的男人。
裴瑾年的頭壓在雙臂上,下巴生出了鬍子,臉色蒼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紅暈,很頹敗憔悴的樣子。
西亞輕輕撫摸裴瑾年的臉頰,滾燙的溫度,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那麼強壯而兇猛的,他現在這樣頹敗憔悴的樣子卻讓她很高興。
&終於等到你生病了,我來照顧你了。你知不知道,我連做夢都希望有照顧你生病的這一天。」
西亞迷戀地撫摸裴瑾年的無關。
微皺的眉頭,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樑,削薄的唇片,完美優雅的弧線。
裴瑾年的身上很熱,他呼出來的氣也只灼熱的。
&醒醒?不要在這,去床上好不好?」
模糊之中,裴瑾年感覺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叫他,是誰?是誰在叫他?他緊緊地蹙着眉,困難地呼吸着。
是她在叫她嗎?
裴瑾年模糊地睜開眼睛,眼神是渙散的,朦朧中看到一個女子的輪廓。
他模糊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女子的臉,怕自己一用力,她就會化為氣泡,消失。
也怕她會打開自己的手,用厭惡的溢滿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裴瑾年皺眉輕喃,「是你嗎?」
西亞溫柔一笑,輕柔地說道,「是我,瑾,我來看你了。」
裴瑾年漆黑的眸子變得很亮,嘴角扯開一個不可置信的笑,「我沒有想到你會來看我,我很高興。」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怕聲音一大,就會把眼前的女子嚇跑。
&一直想來看你的,是你一直拒絕。」西亞委屈地說道,臉上的喜色更深,原來他也跟她向他一樣想她嗎?
&來了就不會在走了嗎?」
我看到你和西爵在一起,那麼親密。
裴瑾年像是小孩子一樣皺着眉,臉色發燒引起的不正常的紅暈讓此時的他竟然有一種孩子氣的委屈。
&然不會,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
西亞雙手輕輕地摩挲裴瑾年生出來的短短的胡茬,眼裏盪着幸福的碎片,迷戀的光芒,幸福來的太快,讓她有點不敢相信。
&的嗎?」
裴瑾年抬起頭,以默地凝望這眼前的女子,臉上複雜的表情閃過,迷茫,悔恨,懷疑,無措,受寵若驚……
&前的那些……你都不在意了嗎?」
以前我那麼殘忍地對待過你。
&前是我太驕傲了,放不下自己的尊嚴,現在我想清楚了,瑾,我愛你。」
西亞也神情地回望裴瑾年,記憶里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望着她過。
&的嗎?你……愛我……不,不用說,我知道,你愛我,你是愛我的……」裴瑾年喃喃自語,吻上了西亞的唇。
西亞的幸福地閉上了眼睛,享受愛人的吻。
&然……我愛你……」
裴瑾年吻着西亞,口齒見發出模糊的音符,西亞的身子頓時僵住,心中猛然抽痛起來,她猛地推開裴瑾年,「你說什麼?」
被推開的裴瑾年像是個慌亂的孩子,手足無措地望着西亞,模糊渙散的眼神漸漸清明,也看清了眼前的人,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麼是你?」
聲音沙啞冷漠,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柔情。
&以為會是誰?」
西亞嗤笑,她剛才竟然成了別人的替身。
裴瑾年慘然冷笑,想起了剛才的那些話,她怎麼可能跟他說那些話呢?只不過是他痴人說夢而已。
&以為是你的寵物宋安然嗎?呵呵……」西亞冷笑,「她現在逍遙快活的很,跟我哥打的火熱,也許很快就會變成我的嫂子也說不定呢?」
&以為她會回來找你嗎?你那樣折磨羞辱過她,只要她還有一點的羞辱心,就不會在想看到你吧?你還是死了對她的那份心思吧!」
西亞紅着眼睛盯着裴瑾年,怒不擇言,她被裴瑾年的話刺痛了,所以她想着刺痛他,想讓他和自己一樣痛。
那個女人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來跟她搶男人。
她的話成功瑾刺痛了裴瑾年,裴瑾年血紅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西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麼?我說的這些話你不喜歡聽嗎?卻都是事實!」
西亞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像是一個當街撒潑的潑婦。
西亞,你的驕傲呢?你的自信呢?怎麼愛上了一個男人你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
裴瑾年一把掀翻了面前的辦公桌,胳膊上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突突地跳着,昭示着他此時的憤怒,已經達到極點。
西亞的話,像是一根一根的尖刀,每一刀都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窩,看不到流血,傷口卻已經開始潰爛。
&總,西亞小姐……」
德爾聽到書房的動靜趕來,看着對峙的兩人,真後悔把西亞放進來了。
西亞大力地推開擋在門口的德爾,跑下樓,她堂堂英國豪爵集團的小姐,母親是英國皇室的公主,哪裏受過這樣的氣。
西爵走後,宋安然獨自在這間四十平米的小屋裏,躺在她粉色碎花的小床上,掙扎眼睛,久久的沒有困意。
她亂七八糟地想起了很多事情。
飛揚跋扈的米拉,被蛇咬的不成樣子的米拉,憤怒的眼神陰暗的溫競航,身材火辣的柳夢研,華麗的狗鏈子,豪華的遊輪,白色的薔薇花,葉老男人醜惡的嘴臉……
很多很多,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她幾乎都想了一遍,是不受控制地想。
而那些事情都是圍繞着同一個人——裴瑾年。
這個認知讓她很抓狂,為什麼會在想起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呢?
難道是自己被虐着虐着就習慣了?
想到這個,宋安然很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在罵一句,宋安然,你是不是犯賤?!
&安然,睡覺,睡覺,馬上睡覺,你明天還要上課,還要找工作,沒有這麼多時間讓你浪費!」
宋安然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
她在床上地八十八次翻身之後,睡意終於襲來,宋安然沉沉的睡去。
&惡魔走開!」
宋安然從夢裏驚醒,她夢到了被裴瑾年強/奸,裴瑾年狠狠地拉扯她脖子裏華麗的狗鏈子。
她慌張地去看身邊,沒有裴瑾年,什麼都沒有,在打量了房間周圍一圈,才放心。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現在不是在裴瑾年冰冷壓抑的海邊別墅,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一陣子,她才感覺好一點。
重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在沒有任何睡意,過了一會,外面的天朦朧地亮了,她拿起床頭的鬧鐘看了看,已經五點半了,雖然起床有點早,反正也說不着了,不如起來做點東西吃算了。
她昨天晚上給西爵做麵條做的着急,竟然忘記了給自己做一碗,後來西爵走了,她自己也懶得做了,就拿了一塊麵包充了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