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有些頭疼,這個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自己那個便宜哥哥的桃花債?那找到自己個幹什麼。
「那個」
丹肆的聲音響起,他伸手敲在門上的動作在看到某個淡紫色頭髮淡紫色連衣裙的女孩之後就僵在了空中。
宛如變臉一般,淡紫臉上的羞紅剎那間便消失不見,她扭過頭,臉上出現恰到好處的冷漠和厭棄,看着那個剛剛還在弗朗面前訴說的壞傢伙,「你來做什麼?」
「呃」溫和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地浮現在丹肆的臉上,他有些訕訕,但在弗朗面前又只能強行保持兄長的可靠姿態,「你們這邊忙完了嗎?我們還要談些事情。」
淡紫的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和之前的弗朗比起來,猶有過之而不及。她沒有回答回答丹肆話,只是輕輕在弗朗的額頭一點,宛如溫柔的大姐姐教訓不聽話的弟弟,那種與某人如出一轍的溫和笑容浮現,「照顧好自己哦,小傢伙。」
弗朗的眼神在淡藍和淡紫之間徘徊一會,想了想,恍然大悟,這就是吵架冷戰嗎?
於是他本着不給別人添麻煩的原則,頗為乖巧地開口:「好的,嫂子。」
在後兩個字眼之上,他着重加重了語氣。
果不其然,淡紫的臉上浮現一抹羞紅,羞惱得瞪了一眼看起來無比乖巧但內里跟那個混蛋哥哥一樣蔫壞的弗朗。
隨後面色冷漠,眼神如同刀割一般在丹肆的臉上掃過,甚至連跟在丹肆身後的老管家也無辜躺槍。冷哼一聲,抱着一堆弗朗換下的髒衣服,目不斜視地離開了此地。
丹肆看着淡紫離開的方向,揉了揉有些笑得有些發硬的臉頰,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弗朗一眼,隨後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弗朗的對面。眼神中閃爍不定,大有下一秒大打出手之勢,隨後又無奈開口,像是兄長受到弟弟的惡作劇,有苦說不出,只能啞巴吃黃連往肚子裏咽。
「消氣了?」
丹肆沒好氣地看着面前這個面色始終平靜的弟弟。
「沒。」
弗朗與丹肆對視,兩雙紫色的眸子靜靜地對視,老管家自門口關上房門,默默地站到一邊,看着這對兄弟小孩子一般的賭氣能進行到什麼時候。
弗朗靜靜地看着面前的丹肆,雖說這個哥哥性格惡劣,出場囂張,還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說實話,他倒是真的不討厭這個壞傢伙,不過有能戲弄的機會那倒是不能錯過的。況且有那股從始至終一直縈繞在弗朗心中的親切之感,讓他本就對突然冒出來所謂哥哥的反感在無形間便消散無形。
片刻之後,丹肆無奈地認輸。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錯啦,可是真的忍不住啊。那些傢伙真的很讓人生氣的。」
「沒事的,我原諒你,兄長。」
弗朗面色平靜,看着面前不斷作妖的丹肆,只是平淡地說。
「不許叫我兄長!你要嗯叫我哥哥」丹肆眯起自己好看的桃花眼,卻讓身後的老管家不禁感嘆,不愧是一物降一物。明明先前來的時候對自己的弟弟可沒有一點好話,但見了面之後,卻還是耐着性子順着毛遷就自己的弟弟。這就是親情嗎?
「為什麼?哥哥和兄長不是一個意思嗎?」弗朗的平靜發問卻讓丹肆陷入了思索,片刻之後,他有些氣急敗壞,「反正不行!這是哥哥的命令!」
「可是,哥哥和弟弟是親屬關係,不是上下屬關係,按道理來說,我沒必要遵從你的命令」
「你!」丹肆氣結,片刻後又長嘆一口氣,「真是個不可愛的弟弟。」
「彼此,真是個會惹麻煩的哥哥。」弗朗站起身,張開自己的懷抱,神情平淡,但語氣頗為認真,「要擁抱一下嗎?哥哥?」
丹肆仰頭看着那個神情頗為虛弱的蠢貨弟弟,有些動容,他站起身,用力地將弗朗摟入懷中,「還不算無可救藥啊」
一切矛盾糾結,都在這一個懷抱之中如同冰雪遇見暖陽一般,剎那間消散。快門的聲音響起,某個喜歡拍照留念的老管家已經將這一幕留在了影像之中。多年未見,或者說從未見過的兄弟鬆開了他們的臂膀,結束了這個稍有溫情的懷抱。
隨後二人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丹肆是想要說的話太多,不知道從何開口,而弗朗嗯他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沉默不語。
抽搐了一會,丹肆還是決定主動打破這片該死的沉默。
「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弗朗略微思索,隨後平靜回答,「目前狀況良好。」
「那就好,能撐到晚上的極樂之宴就好。」
弗朗沉默,隨後用紫眸很是平靜的看着面前的丹肆,有一種疑惑的語氣說道,「你們是不是忘記告訴我極樂之宴是什麼了?」
沉默再一次降臨在這間房間之內,丹肆回頭看向老管家,老管家聳肩。
似乎好像或許,目前諾頓館的所有人都知道極樂之宴是什麼,有什麼用。唯獨這場宴會唯一指定男主角絲毫不清楚狀況。
「嗯,你們在嫂子的裁縫鋪就一直在說,所以能解釋一下嗎?」
屋外似乎傳來的什麼東西被碰倒的聲音,然後就是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故意的!丹肆認定某個面色平靜的傢伙一定是故意的,自己這個弟弟看起來面色純良無比,但實際上已經快壞到骨子裏了。
看到某個滿臉殘念的哥哥似乎已經無力承擔為弗朗解釋的重任,老管家只能嘆息一聲,走上前來,仔細為弗朗解釋了什麼是極樂之宴,以及以他目前的狀況極樂之宴會有什麼影響。
「成長期?所以我之前一直處於幼生期嗎?」弗朗發問。
某個終於緩了過來的哥哥靠在軟綿綿的靠背之上,點了點頭,「準確來說,是位於歡宴者眷屬的幼生期。即便是在真神眷屬之中,幼生期和成長期,乃至於後來的成年這種概念,也只有咱家那個死胖子的眷屬和信徒所特有的。這也就是你們那什麼精密齒輪對你身體的變化毫無思緒的原因。」
「可是,在我試駕的時候,我的體檢報告一直是正常的啊。」
丹肆點頭,「這一點倒是要感謝那個什麼總長,他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一直在幫你隱瞞一些事情,包括你異於常人的身體素質,以及你最近一直指數增長的軀體強度。甚至在哈拿戰場你毫無掩飾的使用了權能·吞噬,也是那個總長用狂宴甲冑的特殊性幫你掩飾過去的。」
「莫西索先生嗎?」弗朗突然回想起了,莫西索那冷酷的譏諷,若是丹肆不說,倒還是想不到莫西索先生背地裏做了這麼危險的舉動啊。
「說起哈拿,倒是要感謝那個蠢貨老鼠,若不是那一夜我恰好在關注那個樂事,我倒要讓那個老傢伙不知道瞞多久。」
「嗯?」
丹肆冷哼,「死胖子一直沒有告訴我他在外面還有個私生子。若不是你使用狂宴覲見那個死胖子讓我心生感應,我還真沒法知道你的存在。」看着弗朗有些發愣的神情,雖然在那張始終平靜的臉上,很難讓人察覺的表情的變化,但由於某種類似於兄弟之間的心靈感應,至少丹肆是這麼認為的,他能稍稍感知到此時弗朗的心情。
「不要那麼不可置信,死胖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對下面的人還是不錯的。」丹肆聳肩,「這可不是什麼洗白哦。要知道尋常真神有你這麼個臨迷失的引線,早就降下九九八十一重天罰把你打個魂飛魄散,哪裏會讓你這麼平安無事的長到這麼大。」
弗朗不可置否,只是默默地聽着自己哥哥的喋喋不休。
「說實話,你這些年過的也苦。不過現在倒也無所謂啦,你哥我來了,要是有人再敢欺負你,跟哥哥我說,我馬上寫菜單,帶着麾下的廚子把他們做成滿漢全席。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送餐人。」
「這樣嗎?那我可以拜託哥哥一件事情嗎?」弗朗突然開口。
「嗯?」
「你能吧沫林和泊森帶走嗎?」
丹肆得意洋洋的神情突然僵在了臉上,他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
「不可能的,弟弟,我能把你帶走,能把狂宴帶走,但是皇宮裏的那個老傢伙絕對不會允許我帶走泊森和沫林兩兄妹的。說句實話,你現在就是一枚定時炸彈,那兩兄妹就是起爆器,換位思考一下,你會把起爆器讓別人帶走,把炸彈留在自己家嗎?」
弗朗抿嘴,隨後有些吃力的說出那個稱謂,「歡父親也不可以嗎?」
丹肆搖頭,「父親可以,但是會有其他對立的神阻礙着父親,抱歉,弟弟,在這些事情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幫到你。」
「沒事的,我也沒有抱什麼希望。」若是幾小時前,沒有和典客交流,或許弗朗還有所期望,能讓人帶走兩兄妹,可是在了解到那兩個蠢傢伙對自己是多重要之後,他就明白了,已經晚了啦,那兩個蠢傢伙已經和自己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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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哥哥與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