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是不是很美?」
耳麥中傳來薩托的聲音。
弗朗仔細觀察那具奇怪的甲冑,雖然從中察覺不到任何美感,但他還是選擇附和薩托,「確實。」
「那麼,去着裝吧,帶着如此美麗的他行進的炮火的轟鳴聲中,而後,斬下神的頭顱!」
弗朗眨了眨眼睛,認為薩托的腦子可能有某種難以治癒的疾病,要不然一份簡簡單單賺點金幣的工作,為什麼會被他說得如此羞恥呢?
當弗朗踏入武裝模塊所鋪成的金屬路上,無數信號燈激活,呈現站姿的甲冑緩緩打開胸甲,似乎正在歡迎弗朗的到來。
猶如一位虔誠的信徒歡迎着自己供奉的真主,亦如一位忠厚的臣子歡迎自己賢明的君王
「現在的甲冑都已經這樣了嗎?」身處小房間中的摩根終於平復好了自己的心態,此時他心裏的好奇心容不得他不發問,單單是甲冑的開合方式,就已經讓他頗為震撼。「為啥只有胸甲打開了,面甲不打開的嗎?」
莫西索嗤笑,「把自己的脆弱的腦袋塞到一個同樣脆弱的頭盔之中,這簡直是整個甲冑發展史上,最可笑的設計。」
「你覺得,是頭部裝甲的防禦力高,還是胸部裝甲的防禦力高?」
「可是,騎士不是必須」
「必須和甲冑呈現相同動作才能同步意識?」莫西索毫不客氣地譏諷道,「那是之前的那群傻子沒辦法解決意識同步的異狀態才採用的笨辦法,而我,解決了這個問題。」
摩根聳肩,「不懂,總之是好事吧?」
「好了,閉嘴吧,繼續看着,有什麼問題等結束再問。」
此時的弗朗仍然在細細端詳着面前這具奇怪的血肉甲冑,這具甲冑通體呈現暗紅色,除開格外高大的尺寸之外,似乎顯得和正常人的身體並沒有區別,這真的是一具甲冑嗎?
暗紅色的頭顱低下,只要弗朗抬頭,就可以看見那張可怖的大口,以及如同鱷魚一般交錯的獠牙,以及,那雙紫色的眼眸
這不禁讓弗朗想起了,那兩貨在他們相遇紀念日那天,用着自己攢了好久的銀幣帶着自己去一間地下室影廳看的那部電影,好像是叫毒液
看着那張明明是甲冑但卻擁有一副鮮活面孔的獠牙形象,弗朗記憶的角落裏,漸漸地將兩個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事物逐漸聯繫到一起
弗朗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摩根一個異端審判局局長會特意來尋找自己,他第一次深刻理解到了,中學時文學老師口中的宿命一詞的深刻含義。
宿命就是宿命,任由你玩命掙扎,亦是躲不開的宿命!
那個總是喜歡抱着一本書的長髮女老師在那個昏昏欲睡的午後敲着址: